他记得前两天去执行取水任务时,简语说过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关系曾生活在森林附近。
  “他们管不了。”简语鼻腔里发出一声很轻的笑,那笑意里有苦涩,有悲伤,也有经过时间沉淀后不得已的释然。
  听到这声轻飘飘的笑声,秦寒的胸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随之而来的痛楚让他明白,简语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因为那其中包含的种种滋味,他也曾亲自品尝过。
  “你的父母……”后半句话他没忍心问出口。
  “嗯,他们在我小时候就离开了。”简语低着头,语气里的情绪也不高,可是很快又振作起来,这种快速的情绪调动似乎发生过无数次,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可是一跟你说起,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难过起来。”简语有些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在我这里,你可以表现出任何情绪。”秦寒将简语整个过程的情绪变化全看在眼里,心疼地将人往怀里揽紧了些。
  简语小小地挪动了一下头部,忽然在秦寒的侧脸“啵唧”亲了一口。
  曾因反应快速、动作敏捷被誉为人形豹子的秦指挥官,两天内被一只乖乖巧巧的小狐狸连续偷袭,而且还成功了好几次,不但不觉得丢脸,还骄傲地昂起了下巴偷乐:“以后我来保护你。”
  “哦,好呀。”简语笑着应道,趁他低头时,又“啵唧”偷袭了一口。
  嘴唇触到两片柔软,他勾了勾唇角,想要衔住其中一片。
  可偷袭的人估计是想占一波便宜就撤,只停了一秒就要离开。
  长年训练培养出来的快速反应在那一瞬间又被激活,他敏捷地抬起手固定住简语想要后撤的头,进行了一次长达两分钟的绝地反击。
  简语被秦寒抱在怀里亲得晕晕乎乎,一开始还能配合和回应,不知不觉中只能跟随和承受,正在他被亲得最舒服的时候,秦寒却主动撤开了。
  “嗯?”他迷迷瞪瞪地发出了一声轻哼。
  可秦寒不但没有继续,还将他放在了地垫上。
  “嗯?”他歪着头看秦寒,又发出了一声疑问。
  秦寒干涩地咳了一声,摸摸鼻子:“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简语狐疑地看着秦寒悄咪咪曲起的那条腿。
  自知瞒不过,秦寒一手扶额,带着些许狡辩地承认道:“这说明我很健康。”
  “哦。”简语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秦寒的手臂,红着脸问,“要不要,我帮你?”
  秦寒的血气一下子从下面涌到了脖子上,脸颊滚烫得像是被火撩过。
  之前他也对简语说过这句话,现在遭到了反噬才知道简语当时有多害羞。
  “说什么傻话。”他隐忍着抓过简语的手亲了亲,“今天就先聊到这,每天这么晚睡,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简语看他假正经转移话题的样子,小小地“吁”了一声,说:“还不是因为你。”
  “啊对,都是因为我,你看,十二点了,快回去睡觉。”秦寒扶着简语的肩膀转了方向,作势就要把人赶去睡觉。
  简语穿好了拖鞋,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我刚刚告诉你那些事,是想跟你说,今天的事,有可能跟……他有关。”
  “好,知道了。”秦寒不是很在意地笑着应道,又抬手揉了揉简语的额发,“别想这些了。”
  “那晚安。”
  “晚安。”
  秦寒目送简语轻手轻脚地离开帐篷,松了气似地躺倒在地垫上,过了一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咕哝道,“下次你能不能克制点?”
  ……
  次日,节目组没提有关换人的事,大家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去森林探险。
  就在这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忽然过来让秦寒和凌一牧去一趟节目组营地,大家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简语甚至揪了揪秦寒的衣摆,秦寒安慰地对他笑了笑,才跟着凌一牧去了节目组营地。
  “你说是不是要在我们两之间选一个退出?”路上,凌一牧问秦寒。
  “不知道。”秦寒回答。
  “如果真的是,你手上有简语这个筹码,留下的几率应该会比我大很多。”凌一牧分析道。
  虽然凌一牧的语气里没有什么恶意,可秦寒还是带着警告的意味不满道:“简语不是筹码,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
  凌一牧被秦寒的目光吓得怔在了原地,等秦寒都往前走了两步,才堪堪回过神来,隔着小半步跟在后面。
  两人进了节目组指挥室的帐篷,发现里面只有导助在,编导和副导全都不在。
  导助也没说什么,直接将开着免提的手机递了过来:“你们经纪人的电话。”
  秦寒和凌一牧一开始都有些惊讶。
  不过秦寒转头想想也是,如果要换人的话,自然是要先过经纪人那里的。
  “阿哲,是我。”凌一牧先开了口。
  “一牧啊,秦寒在吗?”外放的电话里传来了经纪人阿哲的声音。
  “在。”秦寒回答道。
  “哦,你们两在岛上还习惯吗?”阿哲问道。
  私下里常常暗暗抱怨环境差、条件苦的凌一牧竟然回答:“还不错,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不习惯。”阿哲完全不像是有正事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