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家里除了两个顽皮的弟弟,林安居过得顺风顺水。
在家有人惯着,学校里同学老师个个迁让、宠着他。
头一次栽跟头被亲人算计,后来让他终生难忘。
仓库的门虚虚掩着,他没有防备就推开进去。
“老师,我来了——”
进去轻声叫两声没人应。
说是仓库,其实这里以前是放书的地方。
1967年之后好的书被封,这里堆积的是一些禁书。
仓库特别大,他边走边喊,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老师,我来了——”
忽而,后背发凉,紧接着一双手摸到他肩膀,用力压着他往书架上按,还试图想禁锢他
林安居反手抓紧那只手,下盘用力,一个过肩摔,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惊恐声。
“啊——救——命——”
‘砰——’
男人后背砸到书架上。
书架登时往后倒,架子上的书尽数掉落,发出很大的声响,
林安居带着疑问攒眉上前。
他不曾跟人红过脸,是谁要这般捉弄他?
刚才抓他肩膀的力道他感觉出来了,那人是用了全力的,要不是爸爸平时带着他训练,今天被丢架子上的人就是他。
事到如今林安居还以为是同学的恶作剧,没有提防。
男人扶着书架站起来,林安居记性好,这个人他不认识,但脸有点熟怎么回事儿?
他骂了句‘妈’的还是什么,林安居没听清,后脑勺忽的一疼,他被人从后面打了。
登时,他眼冒金星,反应迟缓的转身,是昨天在保卫室的老太太,她拿凳子打了他。
“儿,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老太太看见她孙子要跑,这还得了,她还没有看他后脑勺上的印记呢。
“妈,别动手——”
老太太高高举起凳子,想把孙子敲晕的。
毕竟这小子刚才有多厉害她是看到的,儿子一下子就被他甩出去了。
听到儿子说话转头看他。
林安居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知道此时自己是危险的。
刚才老太太那一下太用力,使得他头晕目眩,他看见前方有光,趔趄往光的方向走去。
老太太见状上去抓他衣服,咬牙往后拖。
林安居攥紧拳头乱挥反抗,能不能逃出去他不知道,但他不想轻易让这些人得逞。
老太太的脸被他打中几下,一边躲,一边疼得嗷嗷叫。
“儿子,儿子快来抓住他,……拿凳子把他打晕了——打晕了再看——”
老太太被拳头打得疼死了,又不甘心松手。
第229章 行凶杀人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在我们学校行凶?来人啊,快报警,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这是在行凶杀人啊!”
林安居头晕眼花,本来还站得住,现下同学一来,他顺势一倒,假装晕死过去。
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老太太吓得顿在原地不敢动弹。
张士诚刚才还叫老太太别打人,后来老太太一喝,再加上那孩子难缠,不自觉就拿起了老太太刚才打人的凳子,这会儿傻不愣登高高举着呆呆看着。
人证物证都在,同学被打得不省人事,母子俩个当场就被人控制起来了。
人被绑得结结实实,但嘴巴没封上。
老太太还在给自己解释,“我来找我失散多年的孙子有什么错,你们放开我,他是我的孙子,我们没有打杀人,躲在地下的那个人是我孙子。”
“林安居同学被你们打得昏迷不醒,你怎么证明他是你孙子,再说哪有奶奶这样打孙子的,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就是。”另一个同学说:“我们都看见了,你们一个抓人一个拿着凳子,再进去晚一点怕林安居命都没了。”
“这架势哪是找孙子,找的分明是仇人。”
同学和老太太说话时保卫科的人和主任来了。
这会儿一大帮人站在医务室外,里面躺着林安居,他们辅导员陪着。
主任在同学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里听到了全过程。
当下就跟保卫科的人说:“送去公安局。”
刚才来的路上保卫科的刘大鹏跟他说了昨天的事。
所以这会儿他也是毫不犹豫叫人送去公安局。
还特别叮嘱刘大鹏:“跟警察说这两个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对这种伤人事件我们学校一律不姑息。”
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国字脸,为人很严肃,看上去就不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他护短。
对于这种事情他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那些人伤的还是华大的宝贝。
不给个教训说得过去?
“我们是他的奶奶,他后脑勺上有块疤,不信你们上去看看,我不骗人,他就是我孙子——”
到了此刻,还有这么多人在,老太太也有些怕了,因为她觉得事情好像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了。
主任挥手打断她的话:“林安居是你孙子你怎么证明?”
张士诚这时才跳出来说:“我儿子小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娘摔过一次,后脑勺有块疤。”
刚才儿子晕倒的时候他趁机上去看了,疤在。
这说明什么?
说明林安居就是他儿子,张士诚想到这里眼眶发红,他找到他的儿子了。
主任看他不说话了,一脸失望说:“仅凭一个疤不能证明什么,你们还有别的证据吗?”
老太太激动得脸都红了,哽着脖子说:“让我孙子给你们解释,把收养他的人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对。”张士诚也说:“把林安居现在的家长叫来,我们可以跟他的家人对质。”
他还聪明的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声音拨高说:
“如果我们认错人了我跟他的家长道歉。”
主任对他们的话不置可否,但认亲这事不归学校管,他们母子进学校打伤同学是事实。
他说:“昨天林安居已经否认你们是亲属关系,现在他没醒证明不了你们和他的关系,那我只能公事公办,等林安居同学醒了你们两家再约时间聊吧。”
言下之意还是要把他们送去公安局。
老太太急了,她跳脚道:“我不去公安局,你们去把我孙子摇醒,他能证明我们的清白,他就是我孙子。”
林安居其实没晕,外面的谈话他还全听到了。
此刻他不止头疼,还脑袋发胀,后脑勺上有块疤是事实,昨天老太太一说他就愣住了。
再有,好端端的又哪来的奶奶,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这家人是他妈妈之前嫁的人家?前爸,前奶奶?
辅导员去叫他,林安居没有动,只要他不睁开眼睛,凭主任那护犊子的性格,老太太今天进局子是进定了的。
刚才往死里打他的人是他的亲奶奶、亲爸爸?这叫林安居怎么也接受不了!
让他俩进局子待几天,他也需要几天时间消化一下。
而且听老太太昨天的意思是想让他回去传宗接代。
有够离谱的!
他顺风顺水活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给他压力!
好想姐姐,好想妈妈,好想爸爸,好想姑姑……
老太太和张士诚二进宫,就连胖子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们这是——”
老太太见到警察又激动了,她用身子把押她的人推开,跑上前理直气壮道:
“警察,我要告他们,他们拐了我孙子。”老太太还怕他不知道,指姓说:“我要告姓林的拐了我大孙子。”
胖子笑了,问她:“光凭一个疤就认定林安居是你家孙子这个证据不够,还有别的没?”
母子俩面面相觑,又整整齐齐的摇头。
胖子高声跟手下说:“按规矩办,先拘留。”
手还被绑着没法反抗,老太太顿时尖叫起来。
张士诚比老太太懂点法,刚想解释,却不想胖子说:
“没有人能证明你们现在说的话,除非有证人出来给你们做证,证明林安居确实是你家的孩子。”
他看着老太太冷声说:“你们去学校伤人是事实,关几天写个检讨事儿就过去了。
但如果你们再反抗或是再胡闹,关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太太顿时安静如鸡,面色难看,她张开的嘴,话怎么也不敢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