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随口分析道:“可能因为于哲社恐吧哈哈哈。”
  于哲当下对恋爱话题相当ptsd:“不想谈而已。”
  他捻着张新办的银行卡,操作几番,往上边提现了榜一金主打赏的几十万。
  说来也尴尬。
  于哲当初刚成年不久,用的假身份申请主播,打赏金额只能提现到卡,没法网络交易,否则人脸识别一下就暴露了。
  他现在的计划是把卡寄给小圆子,但这会儿,不论他怎么联络,金主像是人间消失了,恋爱大师更是鬼鬼祟祟地混进寝室:“你们刚才聊了什么啊?”
  于哲现在相信这哥们有点东西了。
  他操纵着鼠标,视线不移,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想法:“不确定他还有多少存款,赚那些钱应该挺不容易的,你要不也把钱还给他?”
  “那不行。”楚炀捂住荷包,“就当是你金主替你交恋爱学费了。”
  于哲:“好吧。”
  楚炀始终动着心思,想撮合这俩网络有缘人,再为自己做视频积累素材:“不过话说回来,圆总现在缺的是爱情又不是金钱,要是馋你身子,哥们你也把自己寄过去?”
  于哲尴尬到不行:“不了吧。”
  当初,鬼迷心窍动了网恋的念头,也不过是为了保命,没想真发展一段网络恋情来着。
  这么狗血的后续纯属报应。
  于哲近来烦得睡不太好,而楚炀也主动邀请他搬到对门寝室,说是原本还住着两个哥们,都退宿租房去了,多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
  于哲想着爱情参谋长就在眼前,平日里也怕直播影响室友,搬过去以后会方便不少,道谢后也就说搬就搬了。
  不过于哲的东西比较多。
  两人忙活一通,到了下午也没见手机有动静,为感谢楚炀帮忙,于哲请对方到附近商场吃了顿饭。
  完事后也还是没收到金主的消息。
  楚炀刷了会手机,眼睛亮了亮,带着他直奔周围的奢侈男装店:“我估计得买套西装。”
  于哲:“你要参加学校活动?”
  “不是,”楚炀挑了挑眉,“咱们要换新东家了,据说月底会有场主播邀请会,哥们怎么着都得打扮帅点去玩儿吧。”
  于哲:“还有这种事。”
  他对出席活动相当有阴影,身为珠宝世家的小儿子,还是个崽崽时,被家里安排参加宴会、走秀,每回紧张得哭鼻子,回家免不了被臭骂一顿。
  好在见面会邀请不到自己头上,他纯纯陪跑,一进到服装店就不想动弹了。
  于哲坐在静谧的角落,眺望商圈灯光,往下,一对同性伴侣牵手路过喷泉,互相落下了亲吻。
  那场面相当圣洁而不可沾染。
  于哲支着下巴,久久地目送他们走远,思及自己从小到大的十八年,就连拒绝出席活动的权利都没有,更遑论是于家小儿子未来伴侣的人选。
  挺郁闷的。
  这种时候如果有个人听听他吐槽也很好。
  “嗡嗡——”
  手机在掌心传来持续的振动。
  于哲翻过一看,见是金主的来电提醒,眨了眨眼,干净英俊的长相倒映在漆黑玻璃前,透出几分愕然。
  像是命运馈赠了他想要的礼物一般。
  很不可思议。
  可于哲伸出指尖,接通了号码,随即听到了沈阮仪的胡搅蛮缠:“为什么不主动找我?”
  交醣團隊獨珈為您蒸礼于哲:“……”
  不是。
  他发了那么多条信息是被狗啃了?
  电话那头的沈阮仪,正在上升的电梯里,西装在身,落拓而挺拔,漂亮英朗的脸蛋上透着戾气。
  他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入了酒店包间。
  “嘘。”
  沈阮仪将食指抵在唇前,让对方闭嘴,而酒店的工作人员躬身哪敢说话。
  就在刚才。
  工作人员接待了全港城首富沈先生,又亲眼见着这位年轻的沈总赶来,偌大的餐厅像电影里的暗杀现场,哪瓶酒都像是被掺了毒。
  不知这对父子俩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总之首富父亲先行离去。
  这位沈总似是懒得折腾,开了间顶层套房,当晚决定住下,不过看样子跟他打电话的是暧昧对象吗?
  工作人员偷听不到谈话也就离去了。
  沈阮仪是烦躁的,每回见沈德厚总会负气上头,分明知道鱼丸发过好几条消息,还是任性地动了动薄唇:“你想不想网恋。”
  于哲猛地抬起脸,分明没人偷看他,仍是浑身不自在地偏过视线:“你喝醉了?”
  脑子里有了画面。
  街边大排档,满地狼藉的酒瓶子,失业以及情场失意的年轻打工人,买醉后就只会睁眼说瞎话了。
  沈阮仪清醒得很,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心,再往下解开领口,呼吸顺畅了些:“你在干什么。”
  于哲回答:“陪同……同事逛街。”
  差点口瓢说成同学了。
  沈阮仪:“逛什么店?拍给我看看。”
  于哲颇有些无奈,这人要么消失,要么一出现就查岗,跟这样的家伙谈恋爱肯定很累,还好他没打算答应网恋。
  于哲拍了张店里的图,发送过去,熟男风服装店让他很是满意,入镜都是些英伦风款式的西装,不然在美特斯邦威拍图,他的打工人身份不怎么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