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教授,我监视你很久了。】
林观砚有一瞬间的溃败感,只能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有些时候,大数据给时代带来的不仅是便利,还有给犯罪分子偷窥人们日常生活的工具。
【行吧,我答应你。】
没办法,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林观砚只能先妥协,但想想也真是一阵后怕。如果告诉了江绪,以他的性格,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肯定要自作主张地帮他去围堵那群人,成功了倒好说,要是没成功,他可就彻底在互联网上出了名了。
不过两百万,真不是个小数目,林观砚咬咬牙,他不是没有,只是手头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理财存的死期,原先以为自己物欲不高,基本用不到钱,所以都拿去投资了。
如果要借的话,自己没什么熟人朋友,也只能向江绪借,那就肯定得露馅。
那该怎么办呢......林观砚踌躇半晌,忽的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立马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
对面一个稚嫩的嗓音,带着些许的疲惫,林观砚嘴角轻扬,“一听就是昨晚出去蹦迪喝酒了,一觉睡到这个时候都不醒。”
叶季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听出是他砚哥,立马来了精神:“砚哥?好久不见啦!之前你还给我发v信聊天,这段时间都不理我了。说!是不是跟夏导浓情蜜意玩的太激烈,乐不思蜀了?”
见他又开始不正经,林观砚无奈地笑了笑,“什么呀,我哪里乐不思蜀了?只不过你这个华国人m国作息,我每次找你你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总不能让我半夜三点找你聊天吧?”
叶季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自从参加完综艺涨了一波粉,公司就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假,叶季同好久没有这么长的假期,一个没收住玩疯了,几乎每天通宵打游戏蹦迪约酒,潇洒的不行。
“哎呀,砚哥你才三十岁,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就开始过起老年人的养生生活了?这也太没意思了。”
林观砚看他又开始扯有的没的,轻咳两声,把话拉到正题上来:“先不说这个了,小叶,我问你,你手头上有没有六十万?可以借我吗?我有点急事要用。”
叶季同愣了愣,“借钱?砚哥,你要买房啊?”
虽然不忍心骗他,但林观砚还是不想让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只能昧着良心撒谎:“嗯,我的钱存进理财了,这个月临时提不出来,能先问你借六十万吗?”
叶季同一听是这么点小事儿,一个翻身又躺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那当然没问题啦砚哥,咱俩谁跟谁啊?你给我个卡号,我待会儿就给你打过去。”
他叶小少爷有的是钱,别说是借六十万了,就算是他砚哥直接问他要六十万,他也眼都不眨一下就给了。
林观砚感激地点点头,他知道叶季同家境殷实,但借钱本就是情分,还是得按流程走,“多谢你了小叶,我今天就打个欠条送到你家,放心,钱我下个月月初就还给你。”
叶季同说了句“ok”,便豪爽的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林观砚的手机里就弹出短信,显示到账六十万。
加上他自己手头上现有的钱,已经足够了。
林观砚高兴地看着卡里的余额,之前他因为被江绪全方面掌控,惶惶不可终日,这么多年赚的钱一分都没攒下。后来自己患癌,外婆患癌,他连救命的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只能在江绪面前做小伏低,为外婆求一个治疗的机会。
从那时起,林观砚就深刻意识到不靠别人养着,自己手里有积蓄是多么重要,是能在关键时刻挺直腰板的底气。
时间过得飞快,和那男人约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林观砚也就愈来愈紧张。他早早地取了两百万现金,将它们装在箱子里,沉甸甸的,但一想到很快就要给出去,林观砚就心疼的滴血。
到了周三晚上七点,林观砚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因为携带着那么多现金,他甚至不敢打车,直接叫了个专车接送,抱着箱子蜷缩在后排,眼神紧张地四处乱瞟。
自从开发区新建了高铁站,城西的旧火车站已经荒废很多年了,现在沦为了很多流浪汉和穷苦人的地盘,做点小生意为生,管理极其混乱,经常发生犯罪,京城的警察对这一片地区都很头疼。
林观砚下了车后,把箱子紧紧裹在大衣里,他知道这片地区人员复杂,自己带着那么一大个钱箱,很容易成为抢劫犯和小偷的目标。
“叮叮——”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声,林观砚拿出来一看,是那个男人发来的。
【进到老候车站,走廊尽头右拐第三个房间,我在里面等着你。】
林观砚皱了皱眉,按照他吩咐的地址进了候车站,里面年久失修,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衰败气息,林观砚快步穿过走廊,右拐来到第三个房间,踌躇半晌,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
“进。”
林观砚忐忑不安地推开了门,是一间很小的储物室,长椅上坐了两三个大汉,还有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墨镜,身穿灰色卫衣和紧身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年轻人,正端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