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生们听完,都恍然大悟,连忙掏出笔记本记下,林观砚看他们写的差不多了,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们就可以用早期抗压强度为强度指标,确定早期强度取到最大值时,所对应的乳化沥青用量,以此来确定沥青混合料的配合比。”
“哇,这个方法好!感谢林老师!”实验难题被解决的博士生们欣喜不已,看向林观砚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院长也满意地点点头,对林观砚的科研能力给予了肯定。
等见过学生们后,院长便跟林观砚具体讨论了联合培养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是让博士生们都去明大。但林观砚从不是贪功冒进的人,他告诉院长学生有点多,以他目前的经历和身体状况,最多只能辅导三个博士生。
院长有些遗憾,不过既然林观砚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央求,便问林观砚想要哪几个。
“这个倒是无所谓,你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只是人数不能超多三个。”林观砚耸耸肩,冲院长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院长高兴地点头,“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最近这些博士生可担心了,害怕明大来的老师要求高,他们去不上,一个接一个的发v信问我。”
林观砚默默点头,他其实特别能理解这些孩子,自己也是经历过求学的人,知道越是读到上面,指导老师便越是重要。而且,除非是能力很强的学生,否则一般都是老师选择学生,学生服从安排罢了。
院长将林观砚一路送到申大校门外,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感激地说道:“林教授,既然确定下来了,那我明天就去学校交申请,今晚我把学生名单和简历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也可以提前告诉我。”
林观砚嘴角轻扬,朝他弯了弯腰,“好的,麻烦您了院长。”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林观砚顿时觉得无比轻松,左右夏景逸不在,他便决定自己出去广南明珠塔游玩一圈,听说那里还有广南古镇,景色十分优美,网上到处都是攻略。
因为江绪的缘故,他其实很不习惯出门,也不喜欢和别人交谈,所以特地买了晚上人少时分的票。一个人端着奶茶走在路上,默默欣赏这些青砖白瓦、四角飞檐的古建筑,另一边就是华国最高的明珠塔,五光十色造型奇特,这一新一旧,仿佛穿越了一般,有种震撼的割裂感。
林观砚不禁啧啧赞叹,忽然想把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色传给夏景逸看看,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视频电话,可却被夏景逸很快挂掉了。
不一会儿,夏景逸给他回拨了一个语音电话,林观砚接了,对方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喂,小桉?”
林观砚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夏师兄,你怎么了?”
那头的夏景逸沉默半晌,却仍是笑着打趣:“没事啊,只是我在家太懒了,就没洗头,害怕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让男朋友见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林观砚满腹狐疑,握着电话的手都下意识攥紧,“夏师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一定不要藏着掖着,记得告诉我,好吗?”
夏景逸鼻头一酸,闷闷地“嗯”了一声。
林观砚这才放心下来,在相册里左挑右挑,给他发了几张他自认为最好看的照片,说道:“夏师兄,这些都是我照的,想着本来是两个人一起看,可你没那个福气,就勉为其难看看照片好了。”
夏景逸轻笑出声,指尖颤抖地一张张滑动照片,林观砚确实不会照相,每次都只摆一个姿势,还是老套的两个指头比“耶”,脸笑的很僵,看起来傻乎乎的。
可他却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心里的思念和怜爱快要溢出来。
“小桉,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去。”
广南的晚风甚是喧嚣,以至于林观砚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开心地应了一声“好”。
等挂断了电话,夏景逸仍是怔怔地看着林观砚发过来的照片,将手机紧紧贴在胸口,喉咙剧烈起伏。
因为江夫人告状,夏鸿卓气得不轻,夏景逸被罚跪在禁闭室,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鞭痕,有些还滴滴哒哒淌着血,微微动一动身体,都扯得生疼。
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夏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但夏鸿卓发话了,如果他不肯认错,并且跟林观砚分了的话,就不准他起来。
要是放在以前,夏景逸看他老子气成这样,早就在挨完一顿鞭子之后就松口了,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个错他不可能认,这个手他也绝不会分。
哪怕真惹的他爹气急败坏,一枪崩了他,他也不能对不起林观砚。
夏夫人实在不忍心儿子受罪,便悄悄进来给他送点饭,顺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劝他:“儿子,听你爸的话,别倔了,好好认个错,他不会怪你的。”
夏景逸挪了挪僵硬的身体,把脸偏朝一边,拒不答话。
出于孝道,他没法儿跟他老子翻脸,可他能通过绝食表达自己的抗议,作为夏家唯一的独苗苗,只要能挺住,他不信他爹会不松口。
“我不吃,你告诉我爸,要是实在看不惯,就打死我吧。”
夏夫人被他搞得头疼不已,也不明白,那林桉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他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来逼迫父母?自己之前那个又孝顺又明事理的儿子究竟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