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逸整个人僵住,两秒过后,登时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小桉,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他高兴的语无伦次,林观砚点点头,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抬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当然是真的,夏师兄,往后余生,我只要你。”
闻言,江绪如遭雷殁,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像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差点跪倒在林观砚面前。
“小桉,别这样,求求你了,别这样......”
林观砚冷冷地别过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林观砚斩钉截铁地下了逐客令,夏景逸头一次在江绪面前得到林观砚的表白,膨胀的不行,都不顾自己刚被打的伤口,冲着他耀武扬威地喊道:“没听到是不是?叫你滚出去!”
江绪嗫嚅两下,眼神死死盯着林观砚,脸上满是悲恸和不舍,迈着两条僵硬的腿出去了。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冷风带着寒意灌进衣领,江绪打了个哆嗦,怔忡地站在原地。
他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活在世上的念头。
就算是林观砚刚走的那段日子,他虽然失落消沉到了极致,却也从没想过要轻生。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犯下的罪孽没有偿还完,想要追随林桉而去,可又害怕真的到了下面见到他,林桉不肯原谅。
说白了,做了那样对不起林桉的亏心事儿,他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可如今,看到林观砚能够好好地活在世上,跟......跟他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他将自己踩进尘埃里,拒绝一千次一万次,他都觉得安心了。
等把想要录视频伤害他的幕后黑手找出来,自己便把命还给林观砚吧,这样一来,那些让林桉不愉快的前尘往事,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江绪苦笑着耸耸肩,可头脑却无比清明起来,困住他整整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他甚至觉得一身轻松。
那天晚上,江绪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朦胧中看到的全是林桉的笑颜,那种清纯的、干净的,不夹杂一丝一毫欲念的喜欢,像一股涓涓细流,曾抚平过江绪多少难过与焦虑。
之前自己一个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全靠林桉在他身后筑起温情的港湾,才能给他一次次失败后爬起的勇气。
可五年下来,自己不仅忘记了,还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应该。
没有人会留在原地一直爱他,林桉走了,林观砚也即将离他而去。
江绪酒量很好,每次聚会可以说是千杯不醉,可那日晚上不知怎的,只是喝了几杯就醉了,迷迷糊糊地倒在吧台,任由服务员过来推他都不醒。
酒吧里鱼龙混杂,有几个来消遣的小混混见他打扮气质不凡,便料定是个有钱的主儿,正巧他喝的烂醉如泥,便悄悄靠过去,把江绪的钱包手机偷了个干净。
作案完毕后,便欣喜若狂地扬长而去。
江绪浑然不知自己遭了贼,只是一杯又一杯的要酒,还专要贵的。酒保乐开了花,连忙给他开了瓶二十多万的罗曼康帝,江绪不管不顾,拿过杯子就喝。
直到实在灌不进去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酒吧里只剩下自己一个客人了,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走。
“哎!老板,您账还没结呢。”酒保讪笑着追上他,眼里透出不怀好意的光。
江绪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想拿出钱包结账,可一摸口袋却摸了个空,吓得他酒都醒了三分,连忙又摸摸另一个口袋里的手机,却仍然是空空如也。
“老板,您这......”酒吧的语气里带了些讥讽,这该不会是个穿大牌充面子穷鬼吧?
江绪登时明白发生什么事儿了,在心里暗骂两句,面上还故作镇定地对酒保说:“我手机钱包让人给偷了,先欠着吧,我明天来结。”
说罢,江绪转身便想走,他今天喝的不少,还是好几种酒混在一起喝,胃里正烧得难受,赶紧回去吃点解酒药才是正事儿。
“哎~”酒吧长臂一伸,揽住了江绪的去路,漫不经心地“啧”了一声,故作为难地说道:“老板啊,咱们酒吧是不接受赊账的,您还是付了再走吧,别闹得大家不愉快。”
江绪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厉声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钱包手机被偷了没听到么?你叫我怎么结账?再说了,老子缺你那两个臭钱吗?!”
酒吧冷哼一声,使了个眼色,门口的保安顿时心领神会,手持棍棒缓缓朝江绪靠过来,将他堵在了墙角。
“老板,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要么,您把账结了,要么,我们就报警。”酒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道。
江绪把后槽牙咬的咯咯响,他这辈子没在钱上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但现在是在广南不是京城,他就算提了自己是江家的也没用,但手机钱包都被偷了,叫他怎么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