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林观砚看着怒吼一声,江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啪——”
江绪捂着脸,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林观砚。
林观砚才懒得理他,焦急万分地搂着夏景逸坐下,那股莽劲儿过去后,疼痛便如潮水般袭来,腹部剧烈的灼烧感激的他把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泰拳最是狠厉刚硬,专业拳手要是不收着力度,把人直接打死都有可能。林观砚看着夏景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边冒出汩汩血沫,吓得立马掏出手机打了120。
幸好小区地段靠近市中心,120很快便来了,林观砚手忙脚乱地帮着他们把夏景逸抬上了救护车,随后跟着救援人员直奔医院。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多看江绪一眼。
江绪自然也跟着林观砚一起去了医院,看着被推进急救室的夏景逸,他其实心里很是快意,但毕竟惹得林观砚不高兴了,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vip病房外干站着不进去。
夏景逸的肋骨断了,还伤到了内脏,情况有些严重,医生告诉林观砚接下来都得住院观察。林观砚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应该拉住夏景逸别开门,直接让江绪滚的越远越好。
“小桉,别难过了,我这是虽败犹荣,等养好了伤,我非找几个人狠狠揍江绪一顿不可。”夏景逸看他偷偷趴在自己的床头哭,也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林观砚红着眼睛摇摇头,他这两天几乎都在歉疚中度过,夏景逸不是第一次因为和江绪的冲突负伤了,林观砚知道,他是因为心疼自己,所以就算知道自己打不过江绪,也要上去为他出那口气。
“夏师兄,别说了,快躺好。”林观砚揉揉红肿的鼻头,带着浓重的哭腔道:“这次,换小桉来给你一个公道。”
夏景逸愣了愣,有点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林观砚却直接起身,朝门口喊了一句:“江绪!”
一直站在门外的江绪立马闯了进来,夏景逸一看到他就又开始牙疼,可现在自己这个情况,想打架也打不了,只能把头别过去生闷气。
“小桉,你、你找我?”江绪上前两步,声音沙哑,眸子里一片绝望的灰败。
林观砚这才看清江绪如今的模样,不禁有些错愕。江绪平日里可谓精致到了极点,就算没什么工作,一天光头都要洗两遍,可现在不仅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脸也消瘦的不成人样,要不是底子太过于优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荧幕上那个帅气的男明星联系起来的。
林观砚本想开口狠狠骂他一番,可面对这样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江绪,却突然噎住了,半晌,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大老远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和夏师兄打架?”
江绪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气地瞪着病床上的夏景逸说道:“是他先动手的。”
“嘿,你大半夜砸我家门还有理了是吧?!”夏景逸气得登时炸毛,要不是手上还打着点滴,他非再上去跟他干一架不可。
江绪扯了扯嘴角,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我为了你,被我爸打的头破血流,也算是彻底跟家里人闹掰了。至于沈清安,我已经和他说了,此生不再相见。可你呢?你却和他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出来旅行,还把照片发给我。”
江绪说着说着,忽然落下两行清泪,苦笑两声,哽咽道:“林桉,我错认了救命恩人,把一个骗子当了二十多年的白月光,是我的错,我大错特错!可你,你怎么能这么心狠,连一丝丝活下去的希望都不给我呢......”
夏景逸冷漠地看着他又哭又笑,刚想出言讥讽,却被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林观砚打断了,“够了,江绪。”
“你不必来我面前装可怜,当初你羞辱我、逼迫我,在外人面前把我的尊严生生打碎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可怜呢?”
林观砚眼底隐隐有怒火冒出,“江绪,你和沈清安怎么样竹马情深、是否错认了救命恩人,那是你的问题,我何其无辜,要成为你的感情的牺牲筹码?在我们相处的五年里,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回头,可你从来没有。”
江绪张了张嘴,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说罢,林观砚转过身,缓缓走到夏景逸床边,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握住了他的手。
“江绪,我是个被你丢掉不要的东西,是夏师兄在我最脆弱的四年里照顾我、呵护我,把我从鬼门关口拉了回来,否则你现在就算悔恨到去死,这世上也不会再有林桉了!你明白吗?”
江绪喉结滚动两下,怔愣地半晌说不出话。
林观砚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出离愤怒了,在他看来,江绪的所作所为,说是喜欢他、为了他好,可还是跟之前一样,都是为了一己私欲,从来不管他的感受。
“江绪,在五年前林桉倒在京城第一医院的手术台上时,我们就已经结束了。将来,如果一定要和一个人走入婚姻的殿堂、白头偕老的话,我只想和夏师兄一起。”林观砚认真地看着夏景逸的眼睛说道,嘴角边带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