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害羞地低下了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谢谢你,阿绪。”
“好!祝贺我们安安又长大一岁了!”柳明辉吹了个口哨, 起劲儿地鼓掌,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林桉那边飘。
听到“安安”两个字, 林桉感觉心里被针扎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原以为是江绪对自己温情时的爱称,没曾想也不过是沈清安的替代。
李岩是最有眼力见的,赶紧起身把水果刀递到沈清安手里,催促道:“小寿星,切蛋糕啊!”
沈清安朝众人笑了笑,心里得意至极,虽不明白江绪此番羞辱林桉是何居心,但只要江绪心里有自己,他倒是乐得看林桉的笑话。毕竟如果不是林桉,江绪根本不会变心,他还会像之前那样一心一意对自己好。
江绪同样也听到了柳明辉的那句话,扯了扯嘴角,轻轻摇晃着酒杯,笑道:“是啊,安安,今天你过生日,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
“不相干的人”指的是谁,全场人心知肚明,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干站在一旁的林桉,林桉喉头滚动两下,眼眶有些濡湿了。
文天幸见他这样,心里鄙夷地哼了一声,文家和沈家平日里走得最近,在道上又是黑白通吃,他跟沈清安也算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了,自从知道江绪抛弃他哥们喜欢上林桉这个小白脸,早就暗地里发誓要找人要他好看。
平日里还苦于江绪跟个宝贝似的护着他,此番岂不是天赐良机?
“某些人啊,不是我说。”文天幸凉凉地开口,他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故意装出三分醉意,指着林桉道:“大学的时候就品行不端,还去酒吧里当鸭子,咱就是说,人穷志不穷,为了点钱卖屁股的,我反正是很看不起这样的人。”
李岩赶紧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帮腔道:“对!有这回事儿!当时我和明辉都在,绪哥后面不也来了嘛,不过天幸,你也别太吹毛求疵了,林教授那时候囊中羞涩,干这个啊,肯定是无奈之举。”
听到他们诋毁自己,林桉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一声:“胡说八道!明明是,明明是......”
林桉气得说不出话,转头求救般地看向江绪,当时的情况江绪是最了解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陷那样的地方,他会为自己解释的。
可事实狠狠给林桉泼了一盆冷水,江绪绞着修长的五指,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并不答话。
虽说他明白,当日是秦素和林桉争风吃醋,这才肆意报复,把林桉送到那样的地方,若是在以前,就算为了面子,他都会为林桉争辩一二,可自从知道林桉和夏景逸睡了,他心里的厌恶与日俱增,甚至开始唾弃林桉,觉得他和秦素手里的那些小鸭子别无二致,都是看上哪个金主就大献殷勤地爬床。
“呵,我还真不知道,林教授居然还有这种癖好,难为你没攀上个好大款,大学四年还过得那么穷困潦倒。”江绪故意往林桉心口戳刀子,偏要叫他不痛快,他不是喜欢夏景逸吗?他不是想和他双宿双飞吗?这样不忠不洁的人,他江绪不稀罕。
林桉错愕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江绪,你......”
“你看看,我说什么?还为人师表呢。”文天幸哈哈大笑起来,转头对沈清安说道:“安安,就这样不干不净的人,也配当你的替身啊?”
他这话一下子敲打了三个人,江绪沈清安和林桉的脸色登时变了,现场的气氛也微妙起来。
沈清安心里满不是滋味儿,这个事儿在这群人里面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江绪上次说林桉是与众不同的话,他还是有些膈应,今天知道林桉以前居然是那样一个人,便更难受了,有些气恼地看着江绪。
“唉,阿绪年少无知,我当时又跟随父母出国,很难与他相见,他思念我,这才......”
“并不是。”江绪脸黑的犹如锅底,找替身这件事儿无论怎么说,丢的都是他江大少爷的脸,更何况林桉那点黑历史谁不知道?文天幸这个傻叉,居然敢当众嘲讽自己。
林桉本来心灰意冷地听着他们肆意羞辱自己,听到他的话,不禁抬起了头。
江绪轻咳一声,避开林桉落寞的目光,冷冷地说道:“替身?当清安的替身,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我喜欢的从来都是清安,找他,呵,都是男人,二十多的大好年华,难道不需要解决生理需求?”
此话一出,四下哄笑起来,纷纷朝江绪敬酒,夸一句“江少真风流”。
“阿绪,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未曾对别人上过心。”沈清安脸颊微红,这是头一次江绪如此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喜欢,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以至于突然到来,欣喜地他有些不知所措。
林桉看着被围在中间满脸得意的江绪,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
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出他此刻的失望,他只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居然傻傻爱了这样一个人五年。
“绪哥,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林桉苦笑一声,泪水却难以抑制地大颗大颗砸落在地上,江绪看着他难过到皱缩的小脸,莫名有些心疼,开始怪罪自己为了一时之快如此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