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的他要命,他他妈的想现在就搬新房子。
浴室的水又淅淅沥沥的落下,温热的水兜头而下,从小练过舞的好处就在这,随意折,她咬着唇瓣,葱根玉指软塌塌的搭在短发上,声音都是羞的,还有哭腔,“够了,阿凛。”
“不够。”他停了下动作,欲盖弥彰的舔了下唇角,继续探/索。
摸底考及格哪能,他要考满分。
…………
他弄/完又凑过去亲她,脸直接都不要了,灯都不关,哪哪都是亮的,臊的她眼睛都不敢睁,最后花洒被关掉,浴巾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她被抱着去洗手台前面冲手,等到难受粘/人的感觉褪去,她才敢睁眼。
水雾还没散透,镜子被擦过,眼尾是氤氲的媚意,从里到外都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软塌塌的没力气靠在背后人身上,镜子折射过去。
宽肩窄腰,眉目带着餍足,看起来比平日里耐心一千倍,说话也好声好气的,动作也温柔。
典型的玩过了头事后又认错那种逼样。
“明天晚点回去?你在这住一天,我下午来接你?”
“我要睡觉。”这是她今晚上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好好的一把嗓子沙哑的不得了,眼皮也有点肿,没一块好地方。
“睡睡睡,这次真睡。”江凛抱着她往外走,关了灯,往被子一塞,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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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他俩谁也没赶上,起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江凛去厨房把还温着的早餐端出来,一口粥进口,就听见周莉在那叨叨。
“咱们家水表是不是坏了?怎么余额掉这么快?”
纪眠之咳了好几声,在桌下狠狠踩了江凛一脚,然后听见江凛说,“我一会给您看看。”
“行,我去和你沈姨去逛街,你们俩吃完饭自己走就行了,冰箱里还有洗好的水果,在玻璃盒里,都给你俩处理干净了,别忘了带回去啊。”
等到门被关死,纪眠之才骂他。
江凛掀了下眼皮,给她剥了个鸡蛋,没皮没脸的,“你没爽?”
“......”爽了。
“下下周国庆,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你现在说不是吊人胃口吗?”
“那我也不说。”
“贱不贱。”
“打个分?”江凛说。
“什么分?”
“摸底考。”
纪眠之喝了口水,还挺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脸上表情变幻莫测,红白交替的,半响憋出来几个字,“还行吧。”
“就还行?”江凛匪夷所思,他就靠一只手和一张嘴送她好几次,海水都能淹死人了,就还行?
别国庆了,下个周得了,去新房过个夜,他这人,从小就较真,必须满分。
自尊心有点受挫,又拉不下脸问秦知珩,抖着手在网上买了一堆套子,输支付密码的时候屏幕都被捏出一波水纹。
真气狠了。
第31章
谭歆又来基地了。
这次不是玩票, 实习生的身份跟着军区医院过来给新学员做体检工作,设备很完善,林队长一声令下, 让工程师没事也去体检, 天天坐办公室, 单拎出来哪个都有颈椎病。
最后一项是心理检查, 纪眠之拿着一张单子走进房间,落座,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谭歆看见来人是纪眠之, 抬眼,手肘撑着脸颊, 眼睛弯成月牙同她打招呼,“嫂子好。”
声音是熟悉的,纸质报告单被抽走, 然后手心里被放了一根棒棒糖,糖纸花花绿绿的。
“嫂子?”
谭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之前未婚妻那事,纯属误会来着。”
检查结束,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时间点, 两个人约着在食堂吃了个晚饭。
秋分已经过了, 天色暗的一天比一天早,枯黄的树叶落了又落,早上刚扫过的地, 现在街上又铺上一层, 萧萧瑟瑟的。
单薄的肩头陡然被温暖挂住,江凛是一路跑过来的, 还有些喘,把外套给她之后两个人去操场上溜了一圈,绿茵草地上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人在训练,眉眼挺稚嫩的,衣着单薄,一遍遍缠在滚轮上。
纪眠之拢了拢外套,问他,“你今天去体检了吗?”
“嗯。”
“今天你未婚妻也在。”她咬了重音,酸酸的语气。
江凛拽着她往一处长椅上坐下,半搂着她肩膀,蹭蹭她的脸颊,“不就你一个未婚妻,还有谁?”
纪眠之恃宠而骄,开始秋后算账,“之前晟子他们都说谭歆是你们家钦定的未婚妻,板上钉钉的,隔三差五就来送东西。”
“你都说是晟子他们说的了,又不是从我这传出去的。”
“这么些年我身边没个人天天不是跟阿珩混就是在基地跟齐覃,我妈觉得我不怎么正常,让谭歆过来炸炸我,她喜欢她们班男神。”
说着说着江凛想起来刚见她那会的憋屈劲就来气,一直也没怎么问她,这会逮住机会有点秋后算账的味儿,报复式问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兜头砸下来。
问的纪眠之都懵了,心跳都漏掉一拍,呆呆傻傻的看着他,“办公室也是你安排的啊?”
江凛低头扯了扯唇角,抱着她不撒手,月亮悄悄冒出一个尖,太阳还没完全下沉,清晰的分界线分割开,一东一西,一双眼能看到的距离,放在银河系足足有1.5亿公里。
日升月落都能找到破绽去共存,他如果不狡猾一点,又要等多久,等多久才可以跟她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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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国庆,苗观乘和季寅早早抵达京港,纪眠之和博昭然作为亲友全程陪伴,秦知珩和江凛抽不开身,只送来了不菲的礼金和结婚礼物。
京郊欧洲风的城堡,秋高气爽,入目满天的红玫瑰,两位新人一袭白西装,台下满座,闪光灯琳琅,致辞环节,纪眠之强忍着泪上台。
话筒沉甸甸的,她身边分别站着两位新人,风神俊朗,让人看着就想祝福,她拍了下话筒试音,把那张昨夜修修改改的稿子彻底揉皱。而后,转身,颤声说了句,以后也是有一盏灯是为我们观乘而亮的了。
纪眠之,万千灯火,总会有一盏是为你而亮的。
天际线下,苗观乘最妥帖衷心的祝愿,成为经久数年他们二人共同的梦魇和夙愿。
苗观乘扶额掩饰红却的眼尾,笑,哑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煽情呢。”
“观乘,别哭啊,大喜的日子,昭然看见可是要笑话你了。”
苗观乘下意识去寻博昭然,却发现婚礼开始前嚷嚷着要把他最糗的一面全都录下来的人,抱着相机的手都是颤的,早就哭成了泪人。
他又转头看向被他特意空出来的两个座位,原本是没有贴标签的,现在雪白的椅背上,被人用大红的纸张,用毛笔写上字贴了上去。
母亲,程锦茵。父亲,苗昶祺。
是他最好的两个好朋友分别写的,他都知道,她们也知道。
真好,真圆满。
婚礼结束后,博昭然录的音频被导出来,画面晃的不行,偏偏博昭然为了效果好还带了麦,收音好的不得了,房间里回荡的全是她抽抽嗒嗒的声音。
丢死人了,博昭然想要关电脑,然后被苗观乘抱起来,画面还在继续放,客厅里还贴着大红的喜字,两个人一前一后围着偌大的客厅绕圈子。
“博昭然,你这什么技术,都给我拍糊了!”
“正好,少爷,苗总,我技术不好,都给您拍糊了,赶紧删了吧。”
视频以博昭然越哭越大的声音结尾,苗观乘手快,给自己传了一份,“不删,纪念。”
“你有病啊,六七十年后看这个。”
“对啊,除了纪寅,就你们俩跟我好,我年年都要听一遍,从头到尾的听,等你结婚,我也哭给你听。”
纪眠之看着他们两个为了婚礼视频吵的不可开交,互相口头攻击,偶尔试探伸手,从不正面交锋,苗观乘吵不过博昭然,闹着她评理,季寅推门而入,与纪眠之对上眼神,两个人无奈的不得了。
从美国吵到京港,一个吵不过还要吵,一个吵赢了还要物理攻击,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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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后,苗观乘赶回法国办秀,季寅奔赴英国谈合作,两个工作狂蜜月都不度,问一句,还被塞一嘴口粮,嚷嚷着他们每天都是蜜月。
回程的路上,博昭然边开车边喋喋不休,还在数落苗观乘的恶行,红灯一百二十秒,她变着法不重样骂110秒,剩下十秒是刹车和起步。
“送你回基地还是跟我去律所玩玩?”博昭然单手搓方向盘,油门踩的一下比一下重,偏头问她。
“辛苦博par带我参观律所了。”
“不回去见江凛?”
“晚上回家吃饭,他过来接我。”
律所在京港市中心商圈的位置,寸土寸金的地,一个律所就占了十层,博昭然的办公室在43层,两个人一路电梯上行,行至40层的时候,门开了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两鬓略微发白,发丝往后梳,书卷气和精英气诡异的杂糅在一起。
博昭然算是辛尧一路提拔上来的,看见老板也没个正形,懒洋洋的抬了抬手臂问了个好,“老大,下午好。”
辛尧颌首,目光确实落在她身边的纪眠之身上,想要证实的心蠢蠢欲动,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余光里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上行到43层,辛尧看着两个人出电梯,隐约听到博昭然喊了句“眠之”,他打开手机,翻出博昭然前些天的朋友圈,对着画面最后的人看了一遍,然后跟身边的助理交代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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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秦知珩办公室的低调内敛,博昭然的办公室可以用张扬肆意来描述,随手拎起一个摆件都是五位数起步的程度,角落里的绿植都是玫瑰,不过现在花期过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
“喝什么?”
“白开水。”
纪眠之坐在沙发上,脸搭在胳膊上,半偏着向外看,办公室时不时有人送文件过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就没停过,眼看着时间到了六点,办公室的门哗啦被推开,秦知珩和江凛并肩进来,身后还追着一片小姑娘的目光,多半是看江凛的。
“你们俩怎么一块来了?”她看见推门而入的二人,诧了一瞬。
江凛拿起她的包和外套,说,“他知道我过来接你回家吃饭,嫉妒,过来掺一脚。”
“哦,那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