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娴玉:“这怎么能不算呢?你自己说的,没有碰过一根手指,我现在让你一口气碰了五根,你还赚到了好吗?”
傅淮安:“……”
他刚想说什么结果马车突然一个剧烈的晃动。
傅淮安的身体猛的往前一倾,薄唇重重地蹭过她的唇瓣。
两个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甄娴玉捂住唇,嘴里瞬间充斥着一股铁锈味儿。
但刚刚一瞬间唇瓣上碾过的温热触感让她头皮发麻,耳根发热。
陈伯有些慌乱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世子,夫人,马车的轮子坏掉了,你们没事吧?”
甄娴玉毫不留情的推开傅淮安,一边嘶嘶抽气,一边嫌弃地擦了擦嘴唇。
她飞速的眨了眨眼,掩饰她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傅淮安喉结滚动了一下,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后,他眼神有些飘忽,垂在一侧的手也忍不住蜷起。
感觉唇角有点湿润,他下意识探出舌尖舔去那一丝血迹。
甄娴玉本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见状,忽然脑袋轰的一声,好似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妈的。
好色气。
太不正经了!
想……
“嘶”她按了按唇角被磕破的地方,理智回归了几分。
傅淮安=大反派=麻烦=可能把她千刀万剐……
甄娴玉顿时内心一片平静。
色字头上一把刀!
好了,她不想了。
几个丫鬟还在酒楼里忙,没有多余的马车,她只能和傅淮安走回去。
好在这里离国公府不远了。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他们要穿过一个热闹的坊市。
两个人都没带侍卫出来,连让人回府去叫给马车都不行。
就这么走回去的话,她是没问题,但……
甄娴玉嫌弃地看了坐在马车里的傅淮安一眼。
她按了按眉心,头疼地想怎么带一个醉鬼回去?
傅淮安注意到她的神情,表情变化了一下,有些别扭地问道jsg:“怎么了?”
陈伯没注意他们两个的神色,还以为傅淮安是在问他。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坏掉的轴承部分,解释:“世子,咱们马车坏了。您和少夫人没法子回去了。”
傅淮安反应了一会,突然下了马车。
酒意上涌,他的步子晃了一下,快速地扶住车辕才站稳。
看了一眼坏掉的马车,他忽然抬手解开了那车的那匹马的缰绳。
甄娴玉眼皮跳了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一把按住了傅淮安的手,她语速飞快地劝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酒驾容易亲人两行泪啊!”
傅淮安:“……”
听不懂。
她又开始说胡话了。
喝了酒后,他少了几分耐心,多了一点燥意。
不想听她乱说,于是他干脆双手插入她的腋下,一个用力将她端起,丢到了马上,然后他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
压下乱动的甄娴玉,他语气认真,“这样就能回去了。”
甄娴玉:“……”
她就知道。
她吸了口气,“我们下去,你现在这样不适合骑马,我不想和你一起葬身路上。”
傅淮安刚刚的那股别扭感,在这会儿也散去了大半,闻言一挑眉,“都说了,我没喝醉,骑个马而已,你把心放肚子里,保证把你带回府中,坐稳了。”
不等甄娴玉再反对,他握着缰绳的手一用力,坐下的马忽然就一个加速向前冲了。
甄娴玉的心猛地提起。
虽然她个子在女孩子里不算矮,但耐不住这马实在是高。
坐在上面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颠起来,她整个人都麻了。
服了服了。
他就算不知死活骑马为什么要带上她?
果然还是好吃的喂多了,明天就给他换成咸菜疙瘩菜团子,噎死他!
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冷风吹的她觉得头皮都飞走了。
她把自己团了团,突然意识到她坐在前面给傅淮安挡了大半的冷风。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因为没地方抓,她只能紧紧地也抓着缰绳。
傅淮安有些无奈,“你这么紧张,马感受到之后,只会跑的更快,手臂和腰腿都放松些。”
说着他语气慵懒地又给她讲了一些其他的关于骑马的要诀。
甄娴玉学得很快。
虽然还是紧张,但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了。
看着马儿在她的控制下逐渐的慢了下来,甄娴玉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她猛的回头,“你看你看,它听我话了!我也太聪明了吧?第一次骑马居然就这么棒!”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像是闪着细碎的小星星。
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是的一颤一颤。
虽然是在自夸,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
傅淮安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刚刚受过重创的红唇艳丽得不像话,还带着一丝红肿。
月光下,少女明眸皓齿,面颊绯红,大概是嘴唇上有伤,她说话间还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傅淮安的视线落在上面,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一触即分的那短暂触感。
他鬼使神差地靠过去。
甄娴玉说完话就转头看向前面,刚好与他的动作错过。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上,虽然很轻,但还是被甄娴玉察觉到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傅淮安,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愕然和懊恼。
甄娴玉立刻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傅淮安的动作更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回头,一本正经道:“看前面,不要看我。”
然而甄娴玉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他轻松的哄骗。
她蹙眉,语气不满,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刚刚在……偷亲我?”
傅淮安:“不是!……抱歉,我刚刚有些头晕,没坐稳,不小心碰到你了吗?”
冷风把他酒意吹的基本散去,他后知后觉得意识到,刚刚他像是昏了头一样不受控制,竟然想再尝一遍她的唇。
他原本和甄娴玉共乘一匹马并没觉得有什么,然而此时感受到两个人时不时相贴,他忽然不自然了起来。
环在她腰间的手,隔着厚厚的冬衣仿佛都感受到了她的体温。
烫得他酒气上涌,浑身发热,坐立不安。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看见国公府的大门。
好在后面甄娴玉的马虽然骑得慢,但到大门口也没用多久。
翻身下马的时候,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牵着马进了院子,把人放下来。
他忽然开口,“夫人。”
甄娴玉一愣,“嗯?”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印章。
“这是去泰禾钱庄取银子的凭证。”
说完他顿了一下,“你要的私房钱,君子不食言而肥,既然答应你了,便说到做到。”
甄娴玉一扬眉,“你今日竟然这么大方?”
傅淮安扯了扯嘴角,“整个国公府我都给了你,你竟然到今天才觉得我大方?”
“说的好听,什么给了我?不过是让我帮你管理而已。”甄娴玉哼了哼,对他的说辞有些不满。
傅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