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娴玉:“……”
早知道它那么喜欢这个游戏,她就不和它玩了。
玩了半宿它还没腻,她真的困。
她也没注意到狗子叼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只稀里糊涂地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狗粮喂给它,然后揉了揉它的脑瓜顶,“乖,别吵,快去睡觉。”
再然后她就人事不省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她发现几个丫鬟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有些欲言又止。
甄娴玉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有些茫然,“怎么了?”
丫鬟紫琴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少夫人……世子的衣服有些脏了,要拿去洗吗?”
甄娴玉一脸茫然,“什么?脏了就送到洗衣房去洗,问我做什么?世子的事情不是一贯不需要我来管吗?”
不过这话刚说完,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圆凳上,摆着一件叠好的白色衣物,上面还踩了灰色的梅花印,看样式好像是条寝裤。
她突然想到了昨天半夜被小狗叫醒后,它好像叼了一个什么白色的东西到她的床边。
她以为是小家伙翻出了她的衣服给弄脏了,所以也没想那么多。
吩咐丫鬟拿去送洗衣房去洗后就没再关注,注意力都放在小狗子身上,教导它不要乱叼衣服。
晚上下值的傅淮安回来,便径直到她的院子里,指着小家伙特意叮嘱她,“你让人看好了它,不要让它乱跑。”
甄娴玉愣了一下,想起昨天修狗跑到前院书房被送回来的事情,“抱歉,没想到它那么能跑,昨天你让人送它回来之后,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人严加看管它,绝对不让它再跑去前院打扰你了。”
傅淮安顿了顿,认真地告诉她,“那样不够。”
甄娴玉一脸莫名,“不会啊?后来它都没再乱跑过了!”
傅淮安抿了抿唇,轻咳了一声,“昨天夜里它又去了我那边一趟,而且还叼走了东西。”
甄娴玉一愣,“什么?小家伙怎么这么淘气!是什么东西,那没被它弄坏吧?”
她也就是谁口一问,也没想那么多。
不过傅淮安的表情有些怪,“倒是没有,不过,一些衣物便罢了,但若是它叼习惯了,毁坏了一些旁的东西会很麻烦。”
“好的,夫君,我以后会注意看好它的!”
甄娴玉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早上起来,紫琴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圆凳上的那条都是爪印的寝裤。
她忽然顿住,看了傅淮安一眼。
郎君身姿颀长,矜贵雅致,俊秀无双,只站在那,都让人有种君子端方之感。
那么问题来了,它是怎么叼走他的裤子的?
难道,傅淮安晚上自己睡觉的时候习惯裸睡?
嘶,这人看不出来,有点骚啊。
……
甄娴玉给小白狗起名叫煤球,小家伙很乖,每天都陪着她在院子里玩,下人们看得很紧,它也没机会跑出去,倒是相安无事。
不过到底还是冷了起来。
甄娴玉只觉得骨头疼的厉害,哪怕屋子里放几个炭盆,每晚睡前跑热水澡,效果也不大。
她手里的那两枚解药,已经早就被她拿去给系统分析成分了。
系统磨蹭了几天,终于给她出了结果。
和她之前预想的差不多,那药丸里的成分是一种抑制虫卵孵化的药物。
甄娴玉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曾经有那种东西,她就yue了。
花了好几天才安慰好自己。
毕竟现代的时候也有可能饮食不当身体里有虫,需要半年吃一次肠虫清什么的。
想想她就想开了。
毕竟想不开也没办法。
这个寄生虫她以前的世界没有,不过系统说,她以前世界里的打虫药是有效的。
系统按照特性,帮她选出了合适的药物。
甄娴玉才将东西拿给了小影。
这几天,因为甄娴玉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小影虽然不着急,但多少也是有些失望的。
现在见甄娴玉拿出了药,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可以吗?”
甄娴玉也不算确定,毕竟蛊虫和前世的寄生虫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系统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但她也没有把话说的很满,只是道:“应该可以,但我也不算确定能不能彻底解决,如果要是不能彻底根除的话,复发还需要再吃这种药。不过提前给你太多也没用,因为会变质失了药效。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利用药控制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来找我拿就行。”
小影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接过来甄娴玉提前抠出来装入大肚子白瓷瓶的药,连连道谢。
然后她就经过甄娴玉的允许拿着药出府了。
甄娴玉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她去吃,但她答应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先不说小影将药交给小黑之后,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再被太后教训了一通之后,明诚帝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解了太子的禁足。
不过他之前的举动还是让一些人不安分了起来。
之前唯一与太子在各方面势均力敌的八皇子如今人事不省,势力庞大的二皇子彻底入土,两方人马此时都不想把太子搞下来,为其他皇子做嫁衣。
淑妃这几天一直阴沉着脸,眼睛都快哭瞎了。
七皇子姬弘清来给她请安的时候,淑妃直接失控地将暖手炉砸到了七皇子的身上,歇斯底里地呵斥,“这些天你是怎么过的!你皇兄死的那么惨,你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非但没有任何难过为他复仇,反而还在与你那些姬妾厮混!你怎么有脸来看我!你怎么有脸来?啊!本宫真恨不得那天死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七皇子脸色不变,躲开了淑妃的手炉后,他理了理身上衣服的褶皱,“母妃,儿臣那不是厮混,儿臣只是痛苦,所以只好借此麻痹自己!其实儿臣也和母妃想的一样,若是死的是儿臣,母妃肯定不会这么痛苦!不过后来,儿臣想通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儿臣是皇兄呢?那是因为儿臣胸无大志,不会自不量力窥视不属于儿臣的东西!”
淑妃红着眼睛瞪他,“你高兴了是不是,你终于逞心如意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那是属于你二哥的东西,本宫绝对不会给你的!你滚!你给本宫滚!”
七皇子淡淡的点头,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淑妃骂的人不是他一样,“既然已经见过母妃了,儿臣也不便久待,那就改日再来给母妃请安。”
说完,他也不等淑妃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气得淑妃反手砸了旁边的花瓶。
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我的好娘娘,您别生那么大的气,仔细别伤了手!那事儿和七殿下没有关系,您迁怒他做什么,毕竟母子连心,伤了你们的母子情分可如何是好?毕竟您现在也只有七……”
那嬷嬷在说什么七皇子已经听不到了。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一抹嘲意。
母子连心?
和她连心的那个已经死了,他和她之间哪来的母子情分?
什么只有他一个儿子了之类的话更是可笑!
呵,她不是早就只有一个儿子吗?
他抬起头看着四方的宫墙围起来的四角天空,微微眯了眯眼。
出了淑妃的宫门,他径直去了东宫。
不过他在东宫没有见到太子,而是看到了正当值的傅淮安。
他与傅淮安这个国公府世子是没有什么来往的,最多的交集也不过就是在东宫的时候jsg偶尔碰上的这么几次。
外面都传二皇兄暗中痴慕傅世子,并且因为不能容忍他成亲,甚至想要趁着皇祖母的寿宴除掉他的发妻,后来更是夜里愤愤不平去堵他们夫妇二人,才遭到了刺杀。
不过,他作为一母同胞的弟弟,姬弘景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
具体真相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无非是姬弘景和傅世子不和,想要侮辱他的妻子以达到报复他的目的。
只是他没想到,像傅淮安这样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居然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竟然会为了他的发妻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听说他的妻子与他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哪怕从小在乡下长大,他还是如约娶了她回家。
之前很多人都对傅淮安藏在府里的乡下妻子感兴趣,但他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
所以之前在皇祖母寿宴的时候他也没刻意注意过,事后更是提前离席。
然而此时,他却好奇了起来,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不解风情的傅世子动容。
而且,他忍不住有点艳羡。
希望他们夫妇二人可以长久。
他不能理解他二哥,为什么要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
美人无数,只欣赏便好,若是名花有主,是个人都不应该再动心思。
更不该将那些用来争权夺势的阴谋诡计,用在美人身上。
反正,他是不愿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人不能失了底线。
七皇子忍不住多看了傅淮安几眼,结果视线就被他给捕捉到了。
傅淮安平静地看向他,“七殿下有事?”
七皇子摇了摇头,“只是想与世子和世子夫人说一声,我皇兄……”
傅淮安打断了他的话,“七殿下不必如此,不是您的问题,您不必和臣道歉。”
七皇子摇摇头,“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皇兄,哪怕世子说了不必,但我还是需要替他和你们说一声抱歉,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了,令人不齿。”
傅淮安也没有多言,只是点头,“无妨。”
七皇子来看太子没什么事,只是一时心中抑郁,小时候他母妃看重二哥,对他不闻不问。
一直是当长兄的太子照拂他。
在他心中,太子比谁都亲近。
见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七皇子与傅淮安也不熟,就没有久留的意思了,和他告辞后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