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对面门上的招租启示在夜风中,来回拍打着门板,如同一只濒死的白蝴蝶。
没有人……
蕉太狼咽了口口水,立刻与门拉开距离,他才不会蠢到拉开门去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
猫眼的范围毕竟有限,来人躲在两侧,或是门后,都是死角。
又或者……这位客人就站在门外。
只不过是自己肉眼凡胎,看不见罢了。
多思无益,只会令自己胡思乱想,他继续后退。
在后退路过厨房时,顺手抽出了一柄尖刀,这对那些东西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安慰自己。
就在他的呼吸重新调整好之后,那阵诡异的敲门声就再度传来。
蕉太狼的眼睛陡的缩成了一条缝。
他没有再凑上去看,而是机械般的转动脖子,看向身后,他身后就是卧室。
卧室门关着,而那阵敲门声……就从里面传出!
有人站在卧室门后,敲门。
不,不是敲门,而是……在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刮,那声音异常尖锐,像是能刺破耳膜。
“滋啦——”
“滋啦——”
……
和刚才的节奏一样,缓慢,拉着令人不适的尾音,十分诡异。
就像是有个人,拿着柄生锈的小刀,在距离他仅仅一门之隔的卧室门后,在用刀尖一下下刮着门。
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不禁令他脸色大变。
卧室门与房门不同,看着就十分脆弱,更重要的是,并没有锁,也就是说,卧室里的东西随时可以出来。
就在他意识到这点时,卧室里的剐蹭声突然消失了,紧接着,蕉太狼清楚的看到,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咔嗒。”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立刻冲到卧室门前,一把抓住门把手,朝自己方向拉。
与此同时,利用插在卧室门锁孔中的钥匙,将门反锁。
做完这一切后,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连眼睛都不敢眨。
直到……卧室中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喘着粗气,他踉跄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颤抖着手,他抓着之前从冰箱中拿出的矿泉水,拧了好几次,才将瓶盖拧开。
就在他要喝口水,压压惊时,那诡异的摩擦声再次响起。
蕉太狼整个人一下就呆住了。
声音……在沙发下。
慢慢慢慢向前探出身体,他颤抖着视线,朝脚下看去,一只青色的手从沙发下伸出,锋利的指甲剐蹭着地板,留下5道抓痕。
下一秒,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啊啊……啊!”
……
“……”
听完某人的叙述,聚在1号楼大厅的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围坐在一张废弃的木桌旁。
木桌瘸了一根腿,下面用几块石头垫着。
桌面上除了灰尘,倒也没什么杂物,只有一只手孤零零的丢在上面。
“所以……”胖子盯着那只手,稍后咽了口口水,看向脸色十分激动的蕉太狼。
“当时这只手突然从沙发下伸出,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脚,当时给我吓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于是我就一狠心。”蕉太狼情绪激动说。
“你一狠心鬼的手就掉了?”学生模样的楚久吓得声音都变了。
“那倒没有,我就是情急之下给了它一刀。”蕉太狼解释说。
“刀呢?”刘国模样比其他人成熟一些,考虑问题也更加全面。
“噢噢,在这里。”蕉太狼伸手从腰间向外掏,“胖兄弟,”他对身侧抻着脖子看得胖子说:“麻烦往后稍一稍。”
胖子后退几步。
接着,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蕉太狼从裤子里掏出一把接近30公分的大刀,前端十分尖。
应该是担心伤到自己,所以两侧都用纸壳包裹,然后缠上了厚厚的胶带,只有把手露在外面。
江城先是看了刀几眼,接着又瞧了瞧蕉太狼,说道:“兄弟你裤子里挺能装啊。”
“也还行。”蕉太狼回答。
在将刀传阅一圈后,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只断手上,这并不是人的手,至少不是活人的。
是那种廉价的胶皮质感。
指甲十分长,前端尖锐的像是刀子一样,指甲上布满了各种图案,还有用胶粘上去的星星月亮等小装饰物。
“这好像……好像是美甲吧?”魏津亭上前摸了一下,嘴一咧,抬头道:“嘿,你别说还挺好看的。”
但在发现拎着刀的蕉太狼看自己的眼神不怎么友善后,又乖巧的收回了爪子。
第350章 见笑了
“好了好了。”在避开蕉太狼视线的同时,魏津亭急忙打岔说:“该我了该我了,我昨晚也碰到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整个人都老实的许多。
“我昨天进屋就躺下睡觉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睡眠质量特别好,沾枕头就能睡死过去,但昨晚我睡着睡着,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咽了口口水,小声问:“你们猜怎么了?”
“嘿嘿。”一阵低沉的笑声响起,是套着黑丝袜的怪人,没记错的话,叫陆华胥。
“你死了。”他嗓音沙哑说。
此话一出,大家全都安静下来。
只有魏津亭像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继续自顾自说着:“我突然感觉很冷,哎呀也不是很冷,就是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不知道你们体验过没有,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预感,让我莫名焦躁。”
“当时整个房间内特别黑,我就缩在被子里,大半个身体都用被子裹得紧紧地,只露出一个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魏津亭说自己只露出一个头时,胖子甚至觉得有些恐怖。
“你房间没开灯?”开口的是那个叫做无的男人,他的古怪不仅在于他的名字,更在于他的态度。
貌似对什么都十分冷漠,仿佛很少有东西能让他提起兴趣。
在他张口的瞬间,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莞鸢宁就是其中一个,她在看了对方一眼后,就立刻收回视线,貌似是担心自己被注意。
“没有。”魏津亭回答。
“为什么不开灯?”无的语气很平静,咄咄逼人的是他平静语气下的态度。
没想到的是……
魏津亭仿佛受了极大地委屈,赖赖唧唧说:“我倒是想啊,可情况不允许,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房间里的灯都坏掉了,根本打不开,唯一能亮的灯在卫生间。”回忆起房间里的事,他气得直哼哼,抱怨道:“还特么是一闪一闪的,难道让我去卫生间呆着?”
“我才不去,傻子才去,这肯定是鬼布下的诱饵!”
“你继续说。”花落催促道。
“当时我扭着脖子,四处看,总觉得四周有什么不一样,后来我发现是卧室门开了,但睡觉前,我明明记得关上了。”
“因为客厅也没灯,所以特别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而且不是那种正常的看。”他强调说:“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看,我能感觉到!”
“而且更诡异的是,好像不止一个人,客厅,卫生间,床边,桌子下,门口,好像……好像都有。”
“就连天花板也是。”
“但我没敢走过去看,所以也不能确定,但……但很快,我就能确定了!”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别紧张。”刘国皱眉劝道:“你看到什么了?”
魏津亭仿佛真的被吓坏了,喘息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他愣愣的偏过头,看着刘国的眼睛,“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眼睛?”
“对,不不,不是一双,是一只,一只眼睛!!”他纠正说:“就在我床边的床头柜里。”
“大概……就这么近。”咬着牙,他对刘国说:“透过缝隙,死死盯着我。”
“一只……血红的眼睛。”
刘国反应过来后,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按照魏津亭所说,他与那只眼睛……相距不会超过20公分。
几乎算是贴上了。
仅是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他就感到头皮发麻。
“然……然后呢?”楚久小声问,看来对这个问题好奇地不止刘国一个,其他人也一样。
“然后我情急之下就用睡觉前藏在枕头下的螺丝刀,顺着缝隙狠狠捅了过去。”魏津亭咬牙切齿说:“没想到这一下捅的出奇的准,然后那只鬼眼就不见了。”
“整个晚上都十分安静,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完全消失了。”他补充道。
似乎焦太郎的那件事已经为他做出了表率,所以也不用大家催促,他自己就掏出了那把凶器一般的螺丝刀。
不过与焦太郎不同,他是从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