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蒋旭阳更是上火,他明明和林尹川说过很多次他哥的真实面目了,林尹川为什么置若罔闻呢?
他看到林尹川扶着吐完的蒋彦恂回来,让蒋彦恂靠在他的车上休息,感觉脾气压不住了,直接动手把手上的头盔砸了,骂道:“林尹川,你搞什么?当着我的面和别人卿卿我我,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你要不要脸?”
林尹川这次出手,本来也只是看不下去。平心而论,他此时对蒋家两兄弟都没啥超越普通友谊的情谊,但是蒋旭阳却把他看作了所有物,虽然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也不允许他接触别人。
但林尹川又怎么会是个能被人随意拿捏的,他听了这话也大怒,转过来对着蒋旭阳吼道:“你把你哥搞成这样,我照顾他一下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蒋旭阳你会不会说话?”
看着他二人吵起来,周边围着的虾兵蟹将也彼此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虽然是蒋旭阳的跟班,平时却经常见识蒋旭阳对林尹川的特殊,自然知道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于是此时也不敢跟着骂林尹川,反而有胆大的劝架道:“嫂子,没必要,别为了不重要的人和旭阳哥闹别扭。”
他们平时叫蒋旭阳哥,为了讨好蒋旭阳,就叫林尹川“嫂子”。
蒋旭阳听了觉得正和心意,于是从不纠正。但林尹川可听不得这个,他转过来对着劝架的道:“我警告你啊,别tm满口喷粪地乱叫,再听到你们几个叫一次,可不要怪我拳头底下不留情。”
虾兵蟹将们也没料到他如此直接,一时也不敢反驳,只能彼此看看,尴尬地笑笑,不再掺和。
蒋旭阳听了林尹川的话,却更是生气,他连个称呼都要那么计较,却在这里不怕被议论地照顾蒋彦恂,枉费他为了林尹川那么退让,那么费心。
他从小就是金尊玉贵一般被捧着,早就习惯了人人都顺着他,对于林尹川偶尔的不顺从非常不耐,满心委屈。
于是又开口道:“叫声嫂子怎么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为什么那么计较?林尹川,你说你关心我、把我当朋友,是不是都是假的?还是这个蒋彦恂给你下什么药了,你被他迷惑了?”
林尹川看他委屈的样子,也知道他大概没受过这种气,于是也按下脾气,好声好气地劝慰道:“我没有不关心你、不把你当朋友啊,只是你哥第一次出来,你带着他骑那么快,他会难受是正常的,我只是想让他快点好起来。”
他又凑到蒋旭阳的身边轻声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就算你不喜欢你哥,也别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会让长辈觉得你不成熟的,你不是还想让蒋老早日把恒硕交给你吗?忍一忍啊。”
蒋旭阳看他又恢复到原来温柔的样子,心下也好受多了,正要缓和一下紧张的局势,就听到蒋彦恂在那边发出“哎呀”一声。
林尹川回头一看,就看到蒋彦恂的手上鲜血淋漓,不知何时拉了一条大口子。
林尹川吓了一跳,赶忙找人拿了带着的急救包,帮蒋彦恂消毒,又细细地包扎起来。
蒋旭阳在旁边越看越生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他嘲讽地说:“你倒是体贴啊,又是扶又是抱的,你们干脆扶着他去你船上好了。林尹川,你是我的人,你是不是忘了?”
林尹川看包扎的差不多了,也抬头道:“蒋旭阳,你是不是也忘了?我早就说了,我确实是gay,但我不会和你发展成恋人关系,我们只能当普通朋友。请问作为普通朋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有什么理由说我是‘你的人’?”
林尹川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谁的人,从小的经历让他知道,他只能依靠自己,他只属于自己。至于蒋旭阳非要单方面地坚持这种感情,那是蒋旭阳自己需要处理的课题,他不需要对蒋旭阳不理性的情绪负责。
蒋旭阳听了这话,非常生气,他一贯擅长用情绪绑架别人,逼迫别人做符合他心意的事,却特别不擅长做小伏低、隐忍压抑,去主动适应别人。他暴怒地冲林尹川喊:“那你和他自己留在这儿吧。”随后便跨上烈火般的红色摩托,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呼啸而去。
林尹川看着公路上绝尘而去的车队,也有些郁闷,他不知道好好的一趟出游,怎么变成了这样。
但即使今天吵架吵成这样,回去还要和蒋旭阳大眼瞪小眼,因为两人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上都长期组队,也不可能不再见面。以蒋旭阳的这种暴脾气,回去肯定只有他低头道歉的份,想到这里林尹川便一肚子郁闷。
此时,蒋彦恂的声音却打断他的思路:“川儿,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你和旭阳吵架了。”
林尹川回头看看他,蒋彦恂似乎习惯于无论错在不在他,都先开口道歉。都是蒋家兄弟,为什么二人性格如此不同。
他摇摇头,说:“不是你的错,你好点没有?现在能再坐摩托吗?一会儿天要黑了,下山不安全。”
蒋彦恂似乎还是有些难受,却强压着不舒服,说:“我已经好多了,我们出发吧。”
林尹川看他这样,也温和地说:“我坐在前面,你在后面抱着我,我慢慢地骑,你不要害怕哈。”
蒋彦恂点点头,跨上纯黑色的摩托车,坐在后座上。
摩托的后座高于骑手的座位,因此蒋彦恂向前倾斜,整个人都压在林尹川身上,紧紧地抱着林尹川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