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难也没办法,他更不愿意让霍融不开心。
好在那位秦小姐当即表示理解, 大约也是看了不少新闻, 还暗戳戳地问对象是不是霍融。
应如遂没有直说, 不过对方俨然以为他是默认了, 还祝他们天长地久。
应如遂估计那位秦小姐今天也没有去, 他妈妈只不过是在这里明知故问借机发难罢了。
唐雅韵很快回了消息, 言辞不外乎种种批判, 应如遂坐在驾驶位上看着,眉毛都没动一下。
而那边霍融上去之后便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方小可,两人一块儿去值机。
在等待的间隙霍融看见应如遂的消息, 顺手回了个好,更多的话一时却没有说了, 收起手机,看着眼前反光的地面发了会儿呆。
期间方小可看了他好几次,几度欲言又止。
登机坐下之后,终究是没忍住,小心地问:“哥,你咋了?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和遂哥闹矛盾了?”
霍融一顿,眨了眨眼,下意识回答说:“没有,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方小可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想,因为霍融平时就是很简单的一个人,除了偶尔嘴硬,大多数时候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方小可便信了。
“我就说,感觉遂哥不像能吵起来的人。”他拿出眼罩和耳塞递给霍融,“那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霍融接过:“谢谢你啊,可可。”
带上之后,世界仿佛顿时清静下来,也叫霍融可以心无旁骛地神游。
他刚刚也没说谎,他和应如遂确实没有闹矛盾,只是方才猝不及防发现那件事,有点突然而已。
他现在也不是在怪应如遂瞒着他,更没有生应如遂气的意思。
因为他看到了应如遂没有回复,今天也没有去相亲,他甚至也相信应如遂不会趁他这几天不在,而背着他偷偷做什么。
他只是忽然间意识到了此前被他刻意回避的一些事。
霍融曾经虽然说过要和应如遂捆绑一辈子,但实际上他也清楚,话虽容易,实现起来却是很困难的。
就像圈里昨天还在秀恩爱的前辈,今天就出轨离婚闹得一地鸡毛。
而应如遂家里的情况他清楚,应如遂父母也一直不喜欢他,从前虽没有明确表示过,但那是因为他那时和他们没什么干系,如果他们知道了他和应如遂在一起,那就影响大了,这也是以后势必会面临的问题。
相比之下,唐虞际那个笨蛋倒不算什么了。
只不过一开始他实在是太喜欢应如遂,能和他恋爱的喜悦冲击掉了其他所有,叫他一时间没有考虑这么多。
当然或许也曾自私地想过,应如遂和他父母关系本就不睦,只要应如遂自己愿意,大约是不用顾忌那么多的。
恰好霍融性子里本来就有做事只图一时爽快、并不考虑后果的成分在,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积极地想要公开。
那应如遂会为难吗?
霍融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太难了吧。
脑袋疼。
却不只是心理意义上的,还是物理意义上的,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脑袋经常一抽一抽的疼,像闪着雪花的老旧电视机似的。
该不是他之前受伤的后遗症吧?想想也快三个月了,回去之后还是复查一下,惜命小霍如是想到。
不过经过这疼痛打岔,倒叫他也没办法郁闷下去,反而有些暴躁起来,心想,呵,管那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爷们儿要战斗。
而且今天何必去想明天的事,至少今天他特别喜欢应如遂,他和应如遂也是在一起的。
想到此处,霍融便还是安安稳稳地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于是下飞机时,他又恢复了元气,一路上跟方小可有说有笑地到了影视基地,让方小可越发相信他刚就是没睡好。
一到酒店,霍融赶紧就给应如遂播了视频过去。
“我到啦!”霍融把手机放床边,托腮看着视频里,想到唐虞际还在,他走了他们两人就是独处,立刻有点紧张地问,“唐虞际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应如遂听他一来就问唐虞际,凝了凝眸,不情愿地简单回答:“走了。”
霍融不在,唐虞际和应如遂没什么共同话题,待一个空间能被闷死,所以立刻就麻溜地跑了。
“啊?这么快。”霍融按捺住开心,又秉持着人道主义,善良地问,“那他感觉好点了吗?没昨天那么伤心了吧?”
应如遂说:“还行,我回来的时候他看电影看得捧腹大笑。”
霍融这么一听也就放下心来,寻思着唐虞际豆大的脑子果然装不了太多事。
不过他昨天哭得太奇怪了,霍融还是准备到时候套一套八卦。
他刚想再说几句,应如遂却若无其事地换了话题,将霍融的注意力从唐虞际身上拉开:“你那边环境怎么样?”
霍融一听,也顾不上其他,起来给应如遂环绕着看了看酒店的住宿,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其他的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然而当天晚上,霍融一个人躺在
酒店床上,罕见的失眠了。
霍融从前没有抱着人睡觉的习惯,但前面两个月他一直都是抱着应如遂睡觉的。
如今骤然分开,他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自在,想念应如遂的体温、也想念应如遂身上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