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历史军事 > 腹黑太子伪装日常 > 腹黑太子伪装日常 第1节
    本书名称: 腹黑太子伪装日常
  本书作者: 糯米晗
  本书简介:
  【女主篇】
  小花十五岁这年,一眼倾慕上了一位贵人。
  贵人是当今太子,生得芝兰玉树、琼华玉貌,笑容清隽温和,好似穹月上酌琼露玉酿的仙人。
  她位卑俗鄙,只敢远远瞻望太子风姿。
  一夜之间,她从村姑变成遗落民间的永乐公主姜念兰,曾经遥不可及的太子,成了她相依为伴的兄长,他冠玉般的面容下,是对她无尽包容的怜爱,总是温温柔柔地唤她,“念兰。”
  她逐渐沉浸在太子的温情脉脉、体贴入微中,她想,太子真是这世界上顶好顶好的兄长。
  直到一日,她在梦中遇见太子。
  案上摆着她最爱吃的葡萄,她在梦里也瞧着嘴馋,便想像往日那般,大口地吃葡萄,而太子哥哥会伸出玉白的手,让她把葡萄籽吐在他的手上。
  当她满脸期待地望向他时,他却收起葡萄,挑开她的唇齿,用轻挑魅惑的嗓音说:“念兰想吃葡萄,可要付出些代价。”
  她这才望见,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太子哥哥,那双温和眼眸中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深色,充满占有和偏执。
  ……
  【男主篇】
  楚南瑾虽为储君,却非皇帝亲子,伴君如伴虎,让他多年来深谋远虑、步步为营。
  不知从哪夜起,向来少梦的他有春意缠绕。
  梦中那人生着他那痴疯皇妹的模样,一脸无辜纯然,如白日那般脆生生地唤着他“哥哥”,说他是世上最体贴温柔的兄长。
  他听得厌烦,温热的掌心施下力道,怀揣着恶意,看她从脆生生的娇笑,到泛着哆嗦的低泣。
  到底是夜夜失了分寸,他得在白日里更细心地掩藏,才不至于分不清梦境现实,对她在梦外失德。
  直到听闻,她被赐婚世子,眼底的阴鸷再难压抑。
  大婚当夜,她的夫君被他关押柴房,而他堂而皇之地踏入新房,用掌心比划着她脆嫩的脖颈。
  “你是不是忘了哥哥和你说的,你敢嫁他,我就敢杀他。哥哥倒不知,你还有好做寡妇的喜好。”
  阅读指南:
  1、男女主无血缘,男主只是女主爹选出来的继承人。
  2、男主不是什么好人,表面温润如玉实际是匹恶狼
  3、sc,背景架空勿考究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念兰,楚南瑾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白天温柔的太子晚上对我那样。
  立意:眼见不一定为实。
  第1章
  昭成二十年,仲冬飞寒。
  一夜之间,菩村被摧毁了大部分田埂,裹着冰雹的雪粒噼里啪啦往窗上砸,窗叶被拍打得几震欲颓,村民用柱棍抵住,堪堪截挡飓风。
  小花从后院拿备用柴火的功夫,手纹就裂了条青红的痕,急骤而来的风雪令人双耳失聪、眼目迷障,她缩了缩胳膊,无力和茫然席卷。
  耳边忽然传来幼弟急迫的呼喊:“娘——娘——”
  小花心口一颤,一头栽进风雪中,耳膜嗡嗡作响,天地寂鸣。进屋便忙不迭往炕边走,哭声已经止了,一道怨毒的目光扫来。
  赖母大吼道:“冷死了,还不快把门关上,把柴火拿过来!”
  赖母将幼弟小心抱在怀里轻哄,母子俩其乐融融,将炕挤得不留一丝缝隙。
  小花全身上下都落了雪,雪水融化成水流入脊背,冻骨的冷意让她吐了口浊气,低下头,将柴火放下,默默地蜷缩在窗沿。
  墙角被老鼠钻了个洞,冷风正对着她这边钻,小花想拿什么东西将墙角堵上,怕被拎着骂多事,只能作罢,将头埋入膝中取暖。
  积雪成灾,祸绵半月,每个村民心怀惶恐。爹娘脾气暴躁,小花只得一再降低存在感,以免惹来厌烦。
  安抚好了儿子,赖母开始碎碎地念叨:“这该死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存粮都快吃完了。”她恶狠狠地瞪了眼小花,“叫你吃那么多,粮食都给你吃尽了!败家东西,今晚你不准吃饭!”
  一家四口,却全靠小花做活养家。
  冬日的水温堕指裂肤,村里的富户便会出些银钱,将衣物交给村里勤善的小娘子浣洗,往来一趟挣得不多,算是个辛苦钱,愿意接的小娘子并不多。
  新年将至,她无法浣衣挣钱,不知挨了多少的责骂。
  幸而在翌日,这场侵扰半月的暴雪戛然而止,金光漫过层峦,炫亮天边一道虹桥。
  小花是被冻醒的,薄被洗得发白,赖母一伸手,便徒手将她拎了起来。
  小花只匆匆吃了个发馊的馒头,就被推出了门外,怀中被塞了只装得满当的篓子。
  “今日早些回来,有件要紧事要与你说。”
  话音刚落,小花还未站稳,怕漏出一丁点儿火星子似的,门急吼吼地在她跟前合上,扑落的雪花落在小花的鞋尖上,屋内溜出的星火气犹存周遭。
  小花习惯了,抱着篓子缓缓往外走。
  雪融时最为寒冷,冷风刀子割肉般哗哗地吹着脸皮,脸上的肌肤冻得皲红。
  走到外头,周遭的人多了起来,小花黯然的眸子恢复清亮,像两颗圆溜溜的桃仁,亲切地招呼:“黎叔好!周婶好!”
  村里的大叔大婶喜欢乖巧的小花,俱回以亲切的笑容。
  一路招呼着走到了河边,瞧见河边站着的熟人,小花笑眯了眼,脆生生地喊道:“张婶儿!”
  张婶含笑道:“小花儿!”
  张婶心善,却是个苦命女子,丈夫有疾,公婆缠绵在榻,就靠她一人连着做几份工养活全家。如今虽勉强能维持温饱,却因为年轻时身子受损,多年未有身孕。
  一瞧见她手里的篓子,张婶心头泛着酸水,扯着嗓门说道:“我要是能有个闺女,定是放在手里宝贝着。你那懒鬼爹娘好手好脚,却让你在这么冷的天做活,他们哪里是把你当闺女看,你也是个傻丫头,就这么听他们使唤。”
  小花笑了笑,道:“没事儿,张婶,我不冷。”
  张婶一把攥住她藏在麻衣下的手,整只手泛着乌紫,还因为刺骨的寒意微微发着颤,手背上的褶皱粗糙干燥,覆着微白的颗粒和厚重的茧子,指甲旁翻着倒刺,肿得像烧根的萝卜。
  张婶眼睛一瞪:“你这小娘子的手,冻得比我这半老徐娘的手还难看,还说不冷?”
  小花低低道:“爹爹腿脚不方便,娘年轻时落了病根,我是女孩儿,该为家里分忧。”
  张婶心里一酸,道:“你别再为他们说话了,婶子不想听。有你这样听话的闺女,也不知道是他赖家几世修来的福分,他们却这样对你,婶子看着糟心!婶子的衣裳都洗完了,来,把篓子给婶子,婶儿给你洗。”
  小花摇了摇头:“不用了,婶子……”
  张婶却不由分说地将篓子抢了过去,走到河边洗了起来,挥着棒槌的手多施了几分力道,泄愤似的锤得咚咚响。
  小花不好意思让张婶一个人洗,便想在一旁打下手,却被张婶推开了,道:“以后要好好护着你这双手,你以后还要嫁人哩!小花是咱们村里最漂亮的小娘子,今后一定会嫁个如意郎君,逃离这里,再不受赖家那一窝子懒汉的欺凌!”
  提到嫁人,小花只觉得面上滚烫,小声说道:“张婶,您可别笑我了,我还没想过嫁人呢。”
  张婶笑了笑,小花生得好看,好看到村里人都怀疑小花不是赖家闺女,赖懒汉獐头鼠目,哪里生得出来这样好看的闺女,可他一口咬定说他和内子只是迟暮色衰,这才散了村里的流言。
  毕竟赖懒汉一家搬来菩村才几个年头,谁也不知他俩年轻时是何等样貌。
  这时又来了几个村妇,村妇神色莫名地在小花身上逡巡,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小花捏着衣角,怯怯问道:“李婶,我脸上有东西吗?”
  村妇又看了她一眼,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作孽啊,真是作孽,唉!”
  小花茫然地望着几个村妇,内心无端生出一股恐惧,张婶听出不对劲,急道:“有话快说,不要磨磨蹭蹭的!”
  村妇一跺脚,不管不顾道:“赖懒汉说若是我们帮瞒着,便有赏钱给。可这昧良心的赏钱谁拿得进手!小花,你快回家罢,赖懒汉正在收曹老爷家下的聘礼呢,听他说是要把你嫁给曹老爷家的傻儿子!”
  “轰隆”,小花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掉进冰冷的溪水里。耳朵里像灌进了水似的,嗡嗡作响,听不清旁人说话了。
  谁人不知晓,曹老爷年轻时忙于经商疏忽家庭,导致曹公子小时候烧坏了脑袋,她曾见过曹公子一面,矮墩墩的,身量甚至不及她,他吮吸着沾满鼻涕口水的手指,冲着她嘻嘻地笑。
  爹娘不喜欢她,喜欢弟弟,说她是女孩,是赔钱货,她心里难过,但想着爹娘若是讨厌她,也不会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所以她乖巧听话,努力给家里挣钱,只要爹娘不讨厌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爹娘竟然要把她嫁给曹老爷的儿子!
  小花难受坏了,要她和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她不愿意!
  她的眼睛雾蒙蒙的,脚踩在粗粝的石子路上,荆棘刺过的疼和寒风吹过的疼搅合在一起,却及不上她心里的疼。
  “爹,娘!”
  远远地,小花看见家门口来了不少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袄子,一看就是名贵的料子,她爹和他们说着话,脸上笑出了褶子,都没听见她喊话,看起来很是高兴。
  小花的心凉了半截,走近了,她听见挨着她爹的婆子说道:“你家小花有福气,曹家家财万贯,她能嫁给曹公子做正妻,哪个村女能有这样的好福气!瞧那几箱子金银玉器,曹老爷是真看重你家小花这个儿媳妇呀!”
  赖丁嘿嘿地笑着,这才看见空着手回来的小花,也不责怪她弄丢了衣裳,笑眯眯地招手道:“小花,快过来。”
  小花走到赖丁跟前,咬着嘴唇,轻声问道:“爹,你要把我嫁给曹老爷家的儿子?”
  “爹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婚期定在十日之后,曹老爷家不仅下了几箱子聘礼,给你做的婚服也是华丽漂亮,你娘这辈子都没穿过哩!你弟弟刚才还嚷嚷着要看婚服,爹说这等重要的东西,要等小花自己回来看……”
  小花眼里泛起氤氲的水雾,道:“爹,我不要嫁给曹公子。”
  “不要就不……”赖丁愣了回神,才反应过来小花说了什么,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怒道,“你说什么?!”
  小花鼓起勇气说道:“爹,曹公子是个傻子,我不要嫁给他。”
  “你这个逆女!”
  赖丁平日里脾气就大,一不顺心就会拿着小花出气,初时还因为旁人在对着小花和颜悦色的,一听她竟敢反抗,火气登时了上来了。
  不愿意嫁?那一箱子金银玉器他都收了,够他们家用一辈子的了,她不嫁,难道让到手的钱财飞了不成?!
  他脸气得通红,不管有外人在场,抄起手就是一耳刮子,小花的脸立刻多了个手掌印,红通通的,像是肿了起来。
  一旁的媒婆连忙上前劝阻:“不能打脸,不能打脸!小花最金贵的就是这张脸了,打坏了,曹老爷可要怪罪的!”
  赖丁这才恢复了点神智,眼睛瞪得溜圆,仍是气鼓鼓的,这时赖夫人和赖殷走了出来,看了看捂着脸轻声啜泣的小花,又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赖丁,登时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大喜事儿,动什么气?小花,来来来,别跟你爹置气了。娘给你熬了猪骨汤,喷香喷香的,阿殷想喝我都不让,特意给你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