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等到傅谨默的回应,南星温柔询问。
傅谨默漆黑的眸子紧闭着,享受着发丝间手指撩动的轻抚。
“……吃了药,我会变成呆头鹅,变得笨笨的,可能连大脑都转动不了,连说话都困难,你会嫌弃我吗?”
治疗精神病的药物副作用极大,吃了药就等同于废人。
药物的作用比镇定剂还恐怖,会让思想,大脑,心跳变得极为缓慢,陷入沉浸在呆滞的世界里。
这一点傅谨默和南星早就各自查了资料。
“不嫌弃,呆头鹅挺可爱的。”
“那……你会偷偷溜出去见酸菜吗?”
南星:“……”
绕了一圈,这才是傅谨默真正想问的吧!
“你吃醋啦?有危机感了?”
南星问,强忍住笑意,猛然一个蓄力翻身,将傅谨默反压身下,跨坐在他起伏的腰腹间。
傅谨默檀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赤红的水雾,看上去又乖又欲,直视着南星含笑的桃花眼。
“嗯,吃醋了,怕我吃了药,变成呆傻子,你和他眉来眼去。”
南星美眸灵动,娇哼了声,凶巴巴的翻旧账。
“也不知道是谁,把酸菜介绍给我,还把宴会邀请函给了酸菜,让我和酸菜跳开场舞……”
“我后悔了。”
傅谨默喉结滚动,眼眶愈发红了,大手抚上南星细软的腰肢,用力一压,让她俯下身来吻他。
南星很惯宠傅谨默,不舍和他真闹性子,美背顺着他掌心的力道弯下,去吻他微张的薄唇。
“默宝放心,我的眼里唯有你。”
……
晚上七点,吃过晚饭后,南星躲在洗手间里给徐教授发信息,再次确认了“药效”后,哄着傅谨默吃下了十几粒药片。
这些药片服下后,至少会昏睡四个小时以上。
她要去见一个人。
七点四十分,确定傅谨默睡沉后,南星换掉身上的睡裙,穿了一身短款夹克皮裤,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她特意去了趟二十七楼,但,按了两分钟门铃都没人应。
喝酒上头玩羊累瘫了?
南星转身背靠着门,掏出手机给雷鹰打电话。
与此同时,雷鹰正身处徐公馆门外,坐在车里沉思抽烟。
豪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车内漆黑沉闷,乌烟瘴气,似乎已经抽了很多很多的烟。
听到手机铃声,雷鹰才回过神来。
看到是小祖宗的来电,雷鹰立即打起了精神。
“你们没在家?”
南星问。
“我……我们……”雷鹰透过车窗瞥了眼徐公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星听雷鹰这支支吾吾的,也猜到了大概。“哦,情趣酒店好玩吗?”
雷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慌忙解释。“没……没有!我送徐洋回家了,现在在外面。”
南星哦了声,正合她意。“我和你家爷吃过晚饭了,睡下了,你不用再给我们送晚饭水果了,别打扰我们生宝宝,也祝你见老丈人愉快。”
雷鹰:“……”
挂断电话,南星直奔地下车库,开了辆限量版的跑车,驶出清水湾公寓。
路上,繁华的街景变成了树木,南星接到了将离的汇报电话。
“阁主,我已经全面摸查了m国地下赌场,确定没有辰儿的踪迹。山鬼那边也和我交接了,辰儿的失踪应该与贩卖人口的组织无关。
山鬼从人贩子口中逼供出了完整的传言,说辰儿是一小国的皇子。我和山鬼推测,如若传言是真的,辰儿要么是主动回去了,要么是被皇室找到掳回去了。”
皇子?
南星蹙眉,追问。“什么国家?”
“摩洛斯国。”
第561章 星姐起疑:她就是猫猫吗
摩洛斯国?
亚洲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延续君主专制的国家。
南星对与m国相邻的摩洛斯国,很是了解熟知。
她虽没踏入过摩洛斯国,但耳闻过摩洛斯国的富裕繁荣。
南星思索了几秒后,分析道。“辰儿主动回去的几率很小,否则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
既然唯一的线索是摩洛斯国,那你先带人去悄悄打探,先从一些贪腐的官员下手,收买也好,强行逼供也罢,总之不惜一切手段财力,务必在三天之内查清楚辰儿和皇室的关系。”
“是,阁主。”
摘掉蓝牙耳机后,南星打开了车顶,封闭的跑车瞬间变成了敞篷车,夜晚清冷的风吹拂在她脸颊上,长发飘扬,精致冷艳的五官完全暴露,美的惊心动魄。
她走不开。
傅谨默刚开始接受药物治疗,是最需要陪伴呵护的时候,身边离不了人。
没法亲自去调查辰儿的下落。
车子如疾风烈马般行驶在郊区的小路上。
越往前方越偏僻,路灯越来越少。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以漂移急刹的弧度,停在疗养院前。
建在山脚下的疗养院,才不过晚上十点钟,就已经全院熄灯,大门紧闭。
南星也没打算惊扰医护人员,深知傅谨默和雷鹰似乎提防着她来这里,医护人员是眼线,一旦惊动,就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算白跑一趟。
她下车,点了根薄荷香烟夹在指间,目测着围墙的高度。
南星红唇微张,牙齿轻咬住烟头,几步助力,身轻如燕地攀上高墙,稳当落在漆黑静谧的院内。
她拿下香烟,红唇间吐出白色烟雾,水眸迅速瞄了一圈房屋,确定了方向,身影如鬼魅闪电般消失。
之前询问雷鹰,把许昭昭安排在哪里时,顺便问了疗养院的病房号。
由于许昭昭手筋脚筋全断,属于一级伤残,住在一楼一零四房间,方便护工们平时照料。
南星很快来到病房前,轻轻打开了房门,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扑面而来,难闻至极,呛得她咳嗽出声,蹙紧了眉心。
这就是雷鹰说的悉心照料?
为了不被人发现,南星强忍住不适,反手关上了门。
随着病房门咔嚓关合,天花板上的灯啪地亮起。
病床上,以为是护工的许昭昭没睁开眼睛。
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子皱巴巴的满是污垢,一张瘦到皮肤松弛起褶子的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恐怖骇人。
“我来了。”
南星声音淡漠,知道许昭昭在等她,也知道许昭昭在装睡。
灯亮起的刹那,她看到许昭昭皱了下眉。
听到南星的声音,许昭昭猛然睁开双眼。
她艰难地侧头,看清门边的南星后,泪水瞬间滚落。
姐姐……
姐姐你终于来了……
南星凝视着病床上激动痛哭的女人,能从她蓄泪浑浊的眼中,看出深深的愧疚和痛不欲生。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南星产生了好奇心。
才在多管闲事救下她后,让雷鹰将她安排在疗养院。
这女人绝对和傅谨默认识,且有仇。
南星掐灭了手中的烟,抬脚朝着床上动弹不得的女人走去。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女人现在连模糊的呜咽声都发不出了。
舌头似乎再次受到了重创。
“张开嘴。”
南星需要证实她的猜测。
许昭昭很配合,艰难地张开了嘴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如南星所想,许昭昭嘴里空荡荡的,舌头彻底没了。
南星冷然勾唇,笑雷鹰的欲盖弥彰,也对,雷鹰和傅谨默不知道,她之前听过女人喊姐姐。
之前残缺的舌头,被雷鹰彻底割掉。
傅谨默似乎很害怕,她从这女人嘴里听到些什么。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