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雪脸色难看,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更何况这个男人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他被压制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沈瑜离开这里。
他眼神警惕,将沈瑜护在身后:“你想来我这里偷什么东西?”
面具男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的沈愉,挑衅地说:“亲爱的,你躲在一位omgea身后,会不会太丢脸了。”
沈愉被叫住,觉得也对,刚要侧过身往前,可脑海里却猛然想起。
他怎么知道周成雪是omgea。
这点不仅是沈愉想到,周成雪也想到了。
面对警惕的两人,杭晦饶有兴趣地走上前,低沉的嗓音愉悦欢快,让人内心产生极度的不安。
“你猜我知道多少。”杭晦暗示性地望着沈愉,言语模糊不清。
周成雪疑心四起,可沈愉抓紧他的手,跟杭晦对峙:“谁要猜这种,你别整天装神秘。”
沈愉不屑地说,周成雪的心情忽然安宁下来,低声对沈愉说:“小心安全。”猛地推开沈愉,一个侧过身按动了墙面被装成台灯的按钮,一刹那,天花板忽然有什么重物掉下来。
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
沈愉也不例外,琥珀色的倒影里看到了金色的笼子从上方掉落下来,毫无征兆,刚刚还处在上风的杭晦被困在牢里。
为什么卧室里还放笼子。
沈愉很惊讶地看向周成雪,而周成雪见到面具男被困在里面,刚松一口气,瞥向沈愉,注意到他惊讶的目光,正要解释,便听到耳边杭晦愉悦的声音。
“果然 ,周家少爷不是这么简单进监狱,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带进来?”
沈愉清晰地看到周成雪脸色一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他还没有过问,空气里忽然传来动荡,让沈愉差点站不稳,只能扶着墙面,而周成雪想要去扶住沈愉,刚一走出去,脚步停在半空中。
沈愉意识到什么,发现杭晦已经摘掉面具,一张充满邪气的脸出现在沈愉的面前。
“亲爱的。”他打了一个响指,原本束缚他的笼子都变得扭曲,开始变幻成各种形态,最后变出来一道“门。”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吹着口哨,手指玩着面具,优雅中带着某种疯批的笑。
“说起来,亲爱的上次一个人把我扔在那里,也不怕我被其他人欺负。”
“你是变态,哪里会有人欺负你。”沈愉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警棍叫嚣着往前,似乎这样就能阻挡他的前进。
他这个举动让杭晦笑的更加开朗,唇角裂开的弧度,简直像是被人划开的程度,夸张中让人觉得恐惧。
“亲爱的,上次放过你这么多次,你觉得这次我还会放过你,不过上次你给我的夹子,我还留着,正好,今天可以让亲爱的夹上去试试。”
他迅速往前,修长的手指出现了两枚夹子,沈愉一看这夹子,怒斥他:“你敢欺负我。”
沈愉绷紧全身,一副要跟他干架的样子,让杭晦发出急促的笑声,“亲爱的,我记得是你先欺负我,你的光脑上不是还有我的照片吗?”
“我可以删掉。”
“不行哦,这次我想看亲爱的,你的照片。”杭晦气带着舔了舔下唇,分叉的舌头似乎象征恶魔,让沈愉抿着唇,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要是敢过来,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沈愉眼见杭晦真的要走进来,沈愉刚要挥舞手里的警棍。
倏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阵势让沈愉眼眸亮起来,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开门,也不管这么晚是谁过来,可杭晦察觉到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沈愉吓得转过去。
可他后脖颈衣领被人拎起来。
跟之前的场景一样。
气的沈愉都要咬死他的手。
杭晦见怪不怪,挑眉看着挣扎的沈愉,可门铃声还是不断响起,于是杭晦威胁沈愉:“你去打发外面的人回去,要是打发不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落在静止的周成雪,威胁的意味不寒而栗。
沈愉被威胁得只能答应下来,在被放下的时候,杭晦已经拿出自己的小弯月刀,对准周成雪的脖颈。
在如此威胁下,沈愉不情愿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是穿着一身黑的监狱长。
他怎么在这里,是找周成雪?他们认识吗?沈愉心里疑惑,可还是对着门外的人说:“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我要见周成雪。”监狱长冷静的声音,让沈愉更加确认原来是找周成雪。
可看了一眼卧室内脖子被架着弯刀的周成雪。
沈愉转回视线,不耐烦地说:“他不在。”
“那你怎么在这里。”监狱长似乎认出他的声音,平和的语气颇有风雨欲来的痕迹。
沈愉无所谓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大半夜出现在omgea的房间?”
“那你晚上不也来了。”
两人的对话很平常,让人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杭晦站在卧室,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门口的对话,视线落在卧室的各个部位。
橘黄色线条的沙发,杏色的衣柜,一米八的白色床,白色紫藤萝的墙壁……
看起来稀松平常。
不过,杭晦敏锐地察觉到某种不一样的区别,是什么呢?
颜色。
杭晦想到这里,收起手里的弯刀 ,转身走到沙发的位置。
门外沈愉跟监狱长聊得差不多,而后监狱长一直没说话,沈愉还以为他走了,又喊了几句,“监狱长?”在确认没有人应声。
沈愉对着卧室内的杭晦说:“他走了。”声音被刻意拔高,细微转动的门把手也隐于对话中。
五感很强的杭晦其实能听到这声音,奈何他现在找到了目标物品,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门外的声音不对劲。
就当他找到后,将找到的药剂藏在袖间。
十分钟的空间静止时间已经到了。
杭晦抢先一步走到已经清醒的周成雪身后,弯刀抵在他的脖颈,而走回来的沈愉见到这一幕,脸色都慌张。
“你在干什么?”
周成雪醒来的一刹那,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感觉脖颈冷飕飕,亲眼看到沈愉急匆匆地赶过来。
杭晦轻笑,手上的力道加重,眼见周成雪脖颈出现红血丝,吓得沈愉脸色都苍白了。
“亲爱的,其实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杭晦歪头含笑看他。
沈愉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杭晦心情非常不错,毕竟今晚拿到想要的东西,还顺便抓到亲爱的,真的很不错。
于是在沈愉气得眼睛通红,可脸色愈发苍白的情况下。
杭晦说:“亲爱的,今夜夜色真美,我觉得我们可以晚上约一约。”
周成雪脸色阴沉,不复之前在沈愉面前的温柔。
“你休想,阿愉哥哥,你不用管我。”
“哟,他还喊你哥哥。”杭晦笑的唇角上扬,可眼底萦绕着讽刺,阴阳怪气地说:“亲爱的看起来比你还小,你怎么能喊人哥哥,要不要我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你敢对他动手试试。”沈愉很生气,他竟然敢欺负一个omgea。
周成雪被感动到,眼神闪着泪水看他,“阿愉哥哥。”
沈愉也一脸坚定地看他。
见两人如此亲昵的画面。
杭晦笑意深沉:“原来你喜欢这种货色。”还是弄死好了,虽然麻烦,但起码看得顺眼。
他的杀意逐渐形成,可真的当他要动手,空气里一道充斥着闪电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劈向他的手掌。
杭晦一个侧身,周成雪趁机踢他的膝盖,几乎在眨眼的工夫,挟持周成雪的杭晦已经退到窗户口。
“还是低估亲爱的魅力,看样子只能下次来。”
杭晦余光瞥向那一道黑影,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旋即他从楼上跳下去,不到一秒,就已经消失在黑色中。
沈愉趴到窗口,见他跑得如此之快,心里冷哼,算他跑得快。
他转过身发现监狱长似乎跟周成雪不熟,两人简单的聊了一下天,然后各自将视线都汇聚在沈愉的身上。
沈愉被盯得奇怪,只能转移话题:“监狱长,你怎么来了。”
“你的光脑。”
沈愉这才拿起光脑发现上面的来电是监狱长的电话,而监狱长说完这句话,眼神扫视了一圈,见到卧室有笼子他也并不意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这才跟周成雪说:“我已经通知巡逻的狱警过来,他们会来找你问话。”
“你脖子上的伤,可以去医务室处理下。”
“谢谢监狱长了。”周成雪这才注意到脖颈的疼痛。
随后沈愉就被监狱长送回了家。
留在原地的周成雪望着狼藉的卧室,神色凝重,大步走到沙发的地方,在发现药剂被拿走,他沉思了一下,旋即又将沙发恢复之前的样子。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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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风吹动沈愉的发梢,凌乱得像从床上刚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连同衣领都翻转在里面,可他本人毫不知情,因为冷风瑟缩着,可经历刚刚的危险一幕,他白皙的脸上又浮现红晕。
气恼和慌张的情绪,并没从他身上消散。
但沈愉依旧趾高气扬地说:“如果监狱长不来的话,我肯定会踹死这个变态。”
鲜活,张扬。
哪怕刚刚很害怕,却能很快恢复张扬的本性。
监狱长手指蜷缩,安静地听着沈愉叙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直到沈愉讲述完一切,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周成雪的公寓。
“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周成雪会不会后面还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