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叫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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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被偏爱的人,总能有更多底气。
那晚祝云雀把红包给得理直气壮,即便叶添开始想拒绝,也被她说服了。
人生在世,吃饱穿暖最重要。
对于她们这种成长环境的人来说,在强大之前,总要想办法让自己安身立命。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姐弟。
叶添踟蹰几秒,也算明白了祝云雀的用心。
祝云雀临走前也嘱咐他,让他有需要给她打电话就行,千万不要自己硬抗。
叶添不如她幸运。
她可以抓住冯艳莱爬出去,但叶添不行。
和祝云雀分别后,叶添打车走了。
祝云雀和陆让尘目送着出租车离开,等那车彻底没影了,两人才上的车。
车不是在帝都的那辆。
但看起来比那辆还要贵一些,应该是陆让尘家里的,祝云雀也没多问,她不是那种爱打探别人家庭的性格。
倒是陆让尘,车刚开上路,就问起她和叶添的关系,比如两人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
结果呢,都不是。
陆让尘神色明显顿了下,睨过来的眼神几分煞有介事。
祝云雀还挺无辜的,“怎么了。”
陆让尘没好气儿地勾了下嘴角,“没血缘关系不早说。”
祝云雀说,“有区别么。”
陆让尘挑眉,“我要是有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天天疼着宠着,你不生气?”
“……”
祝云雀这才明白他明里暗里的意思。
嘴角禁不住抖了下,她说,“那我帮你把钱要回来。”
陆让尘轻嗤,“你倒是知道怎么气我。”
说话间,他目视前方,朝她闲闲伸出右手,“牵着。”
祝云雀顿了瞬,把左手放到他的手掌上,十指相扣。
很奇怪。
明明两人正式在一起也没多久,可那股劲儿,却好像彼此相爱了好些年。
嘴角抿起一丝淡笑,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说,“陆让尘,你有时候真的蛮幼稚的。”
陆让尘却只是轻佻眼梢,淡淡道,“也要分跟谁。”
祝云雀无声勾起唇角。
车窗外夜色朦胧而漆邃。
那是他与她在南城渡过的第一个浪漫又私密的夜——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陆让尘那晚开车带她去了清吧。
就是当初许琳达带她去的那家,不过比起两年前,老板已经换成另外一个。
陆让尘和那人不熟,也不再会去帮着站台唱歌,只是单纯把李铁和周槿约出来,见一见祝云雀。
比起两年前,祝云雀那股青涩劲儿蜕变很多。
出门前也特意打扮过。
长发温温婉婉地披着,薄薄的刘海看起来又乖又清纯,五官也比从前舒展漂亮,有股少见的清灵劲儿。
李铁是个场面人,一见面就诶呦诶呦地热场子,还主动跟祝云雀介绍。
周槿也不错。
一头利落的短发,打扮得很酷,人也热情。
四人在定好的位子坐下。
舞台上一个微胖的男歌手开始唱歌,唱的薛凯琪的苏州河。
陆让尘点的酒水食物上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摆满一整张桌子,四人中,最能喝的是周槿,其次是李铁。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以前只来过这一种场合,祝云雀却由身到心地放松着。
倒是陆让尘,怕她被另外两人灌酒,一开始就给她点的度数很低的alexander和white russian。
都是带着奶味像甜品一样的鸡尾酒。
就算喝掉一整杯陆让尘也不用担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紧挨着她坐,怕她坐不稳,一只胳膊干脆挂在她椅背上。
周槿酸得要命,打趣道,“陆让尘,我是真没想到啊,你谈起恋爱居然是这样的。”
李铁逮着机会揶揄她,“你以为跟你那对象似的呢,大男子主义还满脑子都是工作。”
周槿刚分手不久,还没怎么恢复精气神,气得直接在凳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李铁也不生气,哈哈一顿乐。
乐完了又给周槿叫酒喝。
陆让尘也跟着起身想去吧台点酒,走之前还问祝云雀想吃什么。
祝云雀一杯white russian下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上头,她托着腮歪着头说,“想吃蛋糕呢。”
酒吧里哪有蛋糕。
陆让尘笑。
但他舍不得让她吃不到。
点点头,他说行,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那你乖乖等着。”
丢下这话,陆让尘走了。
祝云雀喝着那杯alexander听着舞台上的歌。
没一会儿李铁回来,端着新鲜的零食水果,和周槿俩人自然而然地跟祝云雀搭话。
大约是聊熟了些,李铁笑着跟祝云雀说,“前些天陆让尘还挺烦呢,怎么这么快你俩就在一起了。”
周槿也来劲,说是啊是啊,“怎么在一起的,跟我俩说说?”
指望陆让尘说是不大可能了。
那家伙三棒子打不出一句完整的经过。
祝云雀也真没让他俩失望。
小姑娘喝了点酒,就是会上头,她撑着脸颊,眸色微醺又认真,“他说他喜欢我,在追我。”
周槿直接瞪大眼睛,“我靠,直球啊,然后呢。”
李铁插话道,“然后就在一起了呗,你也不看俩人在一起这速度。”
祝云雀抿唇笑了。
双颊透着绯红,有股少女劲儿十足的娇羞。
李铁说,“不是我为兄弟说好话啊,这阿让以前是真没搞过对象,都是别的女的追他,他能直接跟你说喜欢你,在追你,那对你得相当上头了。”
周槿也附和,“可不么,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主动追的他。”
祝云雀弯唇笑着不说话。
周槿趁机给她递了杯酒,说,“喝这个,反正等会儿阿让就回来了。”
祝云雀低眸瞧了眼,接过来,说谢谢。
就这会儿,陆让尘拎着个蛋糕回来了。
不算大的六寸奶油蛋糕朝桌上一撂,下一秒,就直接把祝云雀手里的那杯长岛冰茶拿走。
祝云雀嘴唇还没碰到杯子呢,被他这么一拿,愣住了。
喝了酒,眼神都跟平常不一样了。
没了那股冷淡和琢磨不透的清醒劲儿,这会儿迷迷糊糊的,看着就好摆弄。
陆让尘居高临下地撇她一眼,乐了,“怎么我不在一会儿,你就什么都敢喝。”
说着,又看周槿,“你给她的?”
周槿当即闭上嘴,朝旁边的李铁使了个眼神,说,“这杯是他点的。”
李铁靠了声,“这不是你让我点的么!”
周槿直接起身,说我去上厕所,灰溜溜地跑了。
李铁也不是傻逼,见周槿都溜了,他也赶忙找借口说自己出去打个电话。
陆让尘看着两人的背影磨了磨后槽牙,跟着扯开椅子坐下,偏头专睨着祝云雀。
祝云雀老实巴交地看他。
其实她这张脸,近距离看更好看,皮肤又白又细腻,五官秀秀气气的,很耐看,眼神也是直戳戳的,又纯得要命,像在你心上燃起一把火。
很勾人,勾得人想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疯狂吻她。
喉结滚了滚,陆让尘忍着这股劲儿,用下巴指了指桌上那杯没动的长岛冰茶,“知道这是什么,就敢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