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外有话,司教授把报纸放到茶几上,皱着眉头把韩老大给他端过来的白瓷茶杯推到一边,“我不喝茶。”
“你可真是越来越挑剔了,这可是我爷爷珍藏的太平猴魁。”
司沈然:“lt;a href=https:///tuijian/minguo/ target=_blankgt;民国的?”
“就你这样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追你。”
“都这个位置了,可不兴妒忌别人了。”
两人你来我往,韩老大败下阵来,骂骂咧咧地给他翻箱倒柜地找咖啡胶囊,“我妒忌个屁,老子结婚多少年了还妒忌你个老光棍?我们家都响应国家政策,二胎上幼儿园,三胎都要出生了。”
“噢——”司教授拖长尾音,“小蕊也在咱们学校,她怎么今天不在吗?”
“别小蕊小蕊地叫这么亲热,她在附幼。”韩靖柏想起来就气,他的爱人曹小蕊,也毕业于附中,当年不出意外也是迷司沈然的颜迷得不行,听说司沈然要回国入职海大,兴奋得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可算是打翻了韩靖柏一坛成年老醋。
“怎么不安排到跟你一个部门?”
韩靖柏翻了个白眼,“因为夫妻不能在同一个单位,我和她大学一毕业就领证了,你忘记了?”
他从柜底翻找出一盒不知哪年的咖啡胶囊,拆出来一个,用想象中按司沈然脑袋的力度狠狠按进咖啡机,拆下水箱到饮水机接水,忿忿道,“从小到大都摆脱不了你,你说说看你在s大干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回国?嗯?当年是谁信誓旦旦说决不回老家会被押回去继承家业的?你说的话都被你自己吃了?”
韩靖柏嘴里碎碎念地骂着,似乎完全忘记此人还是他跟着一起挖回来的。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附小起一直到高中。
司沈然卡着7岁的时间点上一年级,随后跃过二、三年级,直接跳到四年级,和韩靖柏一个班。
后来学校劝说司沈然的父母,让司沈然再跳级,说以他的智力水平完全可以一路跳下去,肯定能念上大学的少年班。
司沈然的母亲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样孩子没童年拒绝了。
读书时司沈然因为年纪比其他人小,显得更加乖巧。
孩子好看乖巧再加上特别聪明的脑子,和各种奥数比赛奖牌的加持,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是成绩好态度好长得又水灵的三好宝宝,和韩靖柏爱闯祸且脑子不大灵光的必须不一样。
然而韩靖柏心里十分清楚,这姓司的小时候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有千种人格,毒舌起来能气到人心梗,明明坏事大家一起做,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能全身而退,其他人挨罚就算了,还会被警告“不要带坏小然”。
例如高中时那个害他骨折挨揍的电动单车,起初就是司沈然突发奇想,说“在临海山道上骑车一定很惬意。”于是韩靖柏回家摸走了家里阿姨的买菜车。
司教授直面好友的指控,却没有半分的反省,他端起韩老大忙前忙后亲自为他做好的咖啡,说,“谢谢,你这什么牌子?”
“…爱喝不喝你他妈怎么这么事儿,星爸爸的胶囊咖啡,老贵了这玩意财务不让报销,是我自费买的。”
“财务报销制度这么严苛?”司教授手指顺着杯沿划了一圈,指腹搓磨几下,确认干净才肯抿一口,不甚中意地评价道,“行吧,凑合。”
看他这一套动作,韩靖柏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司教授把杯子放下,悠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不也有二胎吗。我弟来年都要上大学了。用不着我继承家业。”
万年独lt;a href=https:///tuijian/shengziwen/ target=_blankgt;生子就想要个兄弟姐妹的韩老大竖起了中指,“羽阳才多大,你就炫耀吧辣鸡。活该找不到对象。”
司沈然冷笑,“都是做正处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怎么带下属。”
“可拉倒吧你,你妈天天跟我妈念叨,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连个正经对象都没有,她都担心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情感缺失症。”
从小司沈然的母亲便用这种担忧,他成年后更是份外关注他的情感生活,生怕他变成一个工作机器人,隔三岔五就要她的闺蜜搜罗各类单身人士。
司沈然:“她这又操的哪门子心,我又不是没有谈过。她朋友介绍的还少了?”
他过往三十年人生的经历里,拜司母的好友牵线所赐,也有过几段不长的交往历史,短到韩靖柏他们并不认为那是正儿八经的恋爱。
令人怀疑他只是单纯为了应付母亲了事。
这几段感情经历几乎过程都一模一样,交往对象先女后男,都是司沈然的母亲好友们特地介绍的对象。
经历过对司沈然一见钟情,深情告白,再对司沈然的忙碌和冷漠失望至极而告终,最长也不过坚持了一个月。
“是,你谈过,你上次那个华裔男朋友连发三条ins骂你,还用了中英法三种语言,说你这辈子不如同研究所和论文结婚,祝你在研究所里孤独终老。还说你这皮相这么好不要的话可以扒下来送给有心的人。最后祝你不止孤独终老,还将永远没朋友。”
又忍不住骂他,“您老要求也太高了吧,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司沈然已经想不起上一任是谁,他思索了片刻后终于记起两年前是有这么一号人物,“谢谢,姝君姐特地截了屏发我,法语部分还有翻译,你不用再复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