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迟意模糊地点了点头,不想动,搂着他的脖子歇了会儿。
  过了几分钟,他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突然又动了动。
  迟意:“……”
  他挣扎着起身:“不做了,累了。”
  却被人一把捞住:“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迟意凑过去亲他,亲他嘴角、下巴、喉结,同时手搂着人不让动,试图转移注意力。可这种时候哪是那么容易的,又不是白天。祝渂好整以暇地任由他亲,等被人糊了一脸口水,他才笑着把人推开。低头在他唇角轻啄,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说:“我说过,只允许你休息几分钟。”
  知道没用,迟意顿时翻脸不认人,皱着眉偏头呸了一口。祝渂捏住他的下颌,一把将人掰回来,俯身堵住:“不许呸。”
  “你爽完了,现在该我了。”
  他不顾迟意的挣扎,就着这个姿势一把将人抱起。
  (……略……)
  大约十二点左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左冲喝高了,不顾白霖等人的反对,硬是打包了一大袋子烧烤,要拿回来给迟老师吃。说他今天承蒙迟老师照顾,今天还不小心打了迟老师那么多下,他心难安,要拿这一顿烧烤、这一顿酒来赔罪。
  白霖和梁声都架不住这醉鬼,只能任由他敲响了迟意房间的门。
  砰砰!
  走廊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左冲大着舌头贴在门上:“迟老师,你开开门啊,我们给您带了烧烤……嗝,可好吃了,真的。”
  屋内屋外都是静悄悄的。
  迟意脸贴着冰冷的玻璃,手脚都被牵制着,根本动不了。左冲敲门的动静很大,也很有节奏,敲着敲着居然还哼起了歌。这节奏意外的不错,祝渂便跟着这节奏,一下一下。
  这是什么歌,迟意没听过。但今晚过后,这首歌的节奏将会永远刻进他的记忆里。
  过了一会儿,左冲应该是发完酒疯了,门外头慢慢安静下来,迟意也得到片刻的喘息,浑身汗涔涔想靠进祝渂的怀里,但他一动,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酥麻,根本没有力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软得像一滩水。
  白霖和梁声将发疯的左冲给抬了回去。
  呜——
  察觉到怀里人细微的颤抖,祝渂倾身,松开手去抱他,可这样一来,进入得便更深了。
  祝渂手抚在迟意小腹上,在上面摸了摸。
  通过薄薄一层皮肉,他感受着自己跳动的旋律,偏头咬上那鲜艳欲滴的耳垂,低声问:“难不难受。”
  衬衫浴袍早不知道扔到了哪,窗外灯烛辉煌,杭州城繁华的夜景尽数落在眼底。
  嘭的一声。
  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炸开一朵烟花。
  嘭嘭嘭!
  数朵烟花同时炸开。五彩斑斓的光映在玻璃窗上,迟意紧蹙着眉头,呼吸又急又重,颤着唇道:“还差得…远呢。啊!”
  断断续续吐出的几个字,声音破碎。
  “是吗。”脖颈间绽开一声轻笑,尾音酥麻,消失在绚烂的烟火里。
  祝渂抱着他紧窄的腰身跪直,迟意腿没他长,直接腾空。
  一只瘦白的手无力地伸出,贴在玻璃窗上试图抓着什么东西,但触及的只是一片光滑。片刻后另一只更为宽大的手从后覆上来,很轻松就将人握住。
  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十指紧扣。
  “你呀。”祝渂温柔地吻去他眼角溢出的眼泪、肩膀上覆着的汗珠,动作却丝毫未减,眼底似有火苗攒动,似喟似叹:“上面这张嘴怎么就这么硬呢。”
  迟意嘤咛一声,像在不满。
  烟花不知何时落了,街道上车流渐止,原本灯火通明的cbd大楼此刻也是漆黑一片。
  长夜寂静。
  祝渂抱着人起身,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膝盖的不适。怀里的人软绵绵地靠在胸膛上,斑驳的泪痕未干。“啵”的一声,祝渂退出来,将人打横抱起,进了浴室。
  等收拾完已近半夜。
  叮咚。
  半夜突然被叫起来加班的刘经理准时将药送到了门口,祝渂捡起地上的睡袍囫囵披上,过去开门。
  “老板,您要的东西。”
  “辛苦你了,回去睡吧。”
  祝渂将药送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回房把衣服和鞋子拿过来。关上门,他将会客厅的灯也关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还残留着熟悉的味道。祝渂找到遥控器把房间里的换气<a href="https:///tuijian/xitong/" target="_blank">系统打开,然后从袋子里拿出药和棉签,就着床头的光给床上的人上药。
  迟意睡得安稳,祝渂刻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
  上午八点多祝渂有一场戏,他躺下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手机闹铃便响了起来。几乎是响起来的一瞬间,他便睁了眼,动作迅速地拿过手机关掉,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
  可能昨晚上真的太累了,迟意睡得很沉很沉,一点没被这动静吵到。祝渂眷恋地收回目光,起身穿衣去洗漱。
  老实说,就算是他,膝盖都有点疼,也不知道迟意今天还能不能起来。实在不行帮他请个假?可是以什么理由呢,生病?生理期?失眠?哪个都不像是正经的。况且他听说,迟意拍戏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跟剧组请过假,要是因为他开了这么一个头,那多不好,估计迟意能记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