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不会来。
蓦地,柳姝妤被萧承稷拦腰拖入怀中。
“求了我一人还不够,你竟还找了沈轻舟。”萧承稷一想到这,怒气便蹭蹭涌了上来,反扣住她乱动的手,他恶言相向,“这次你拿什么跟他换的?是和昨夜一样的吗?”
柳姝妤手腕被他握得疼,挣扎无果下驳道:“沈大哥才不强迫人。”
萧承稷轻笑一声,气道:“是,本王就是喜欢强迫人,比不上你沈大哥。”
“一口一个沈大哥,谁不知晓他沈轻舟与你两个兄长交好,常去太尉府玩耍,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
萧承稷的嫉妒从来没有这一刻强,两指捏住柳姝妤香腮,“你的沈大哥已经被本王支去巡街。你找谁不好,找了个小小的中郎将,无权无势的竟还妄图让他帮你。”
“本王一声令下,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你还指望他帮你?”
柳姝妤眼睛红红的,委屈地落下一滴泪,顶嘴道:“也好过翊王说话不算数!”
“好好好!说话不算数。”萧承稷周身裹着怒意,咬牙切齿道:“好一个说话不算数!”
萧承稷拉着柳姝妤离开,拦腰抱她坐上马背,扯来披风裹在她身上,满身怒气翻身上马,裹着她策马往以往翊王府去。
夜间下起细雨,骏马于空荡荡的街上飞驰,马蹄阵阵,回声悠荡。
屋中,烛火随着半开的窗户飘来的夜风而摇曳,朦胧昏黄。
床幔被扯了下来,盖住本就昏暗的拔步床。
柳姝妤从未有过这一刻的慌张,然而面对萧承稷,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手腕被他紧紧扣住,按在床褥上,攥紧的拳头也被他掰开手指,被迫握着他手……
柳姝妤恍惚,却在最后一刻寻到熟悉的感觉。
她本能地攀住萧承稷肩膀,听他低喃,心里叫了声他的名字。
然而她的举动却让萧承稷面色骤变,凝成如夏日阴云。
“柳娘子很熟悉?是与五弟也行过此事?”
萧承稷嫉妒得发狂,忆起前世柳姝妤与萧承泽的无数个夜晚,心里的火逐渐旺起来。
拦腰抱起柳姝妤,萧承稷扫过案上碍眼的物件,只听哗啦砸落的声音响彻屋子。
萧承稷将柳姝妤推到案边,握着她的手放在架立的铜镜上,“看清楚,我是谁!是萧承稷,不是萧承泽,也不是你的竹马沈轻舟!”
女子纤细的手指抵着镜面,清晰的镜面因为热气,逐渐变得朦胧,模糊不清。
屋外雨一直下,没有要停驻的迹象……
第25章
翌日。
柳姝妤醒来时天光大亮, 刺眼的阳光透过床幔照进来,她下意识将头偏到一旁。
这一动,身子如同被拆了骨头般, 酸疼难忍。
床上空空荡荡, 萧承稷早已不见踪影。
昨夜,她昏过去, 又醒来。她听到屋外的绵绵雨声, 也听见了人家户的鸡鸣声,萧承稷都没有要歇下的意思。
后来, 趴在铜镜案边眼前一黑,再睁眼便是这副光景。
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满目都是印记, 柳姝妤呆滞,随后面颊刹那间红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低头看了眼盖住的心口,面色骤变。
手臂尚且如此, 心口便更不用说了。
她肌肤娇嫩,如霜赛雪,手劲稍稍重些,便会在留下印子。
想起昨夜萧承稷的种种, 柳姝妤捂住被角的手,不禁颤抖。
“她醒了没?”
萧承稷的声音突然穿传入屋中,大抵是刚下朝回来,又怕吵醒她,声音压得极低。
侍女的话, 柳姝妤没听见,只闻一阵推门声, 以及萧承稷渐近的脚步声。
柳姝妤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个脑袋。
这一动,牵动腿脚,倒是将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腿|心如何了,柳姝妤暗暗骂了好几遍萧承稷。
柳姝妤还没骂完,床幔毫无征兆地被他撩起,吓了她一跳。
“醒了。”
萧承稷淡淡说了一句,弯腰打开拔步床旁的一个矮抽屉,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个药罐。
今日是上朝的日子,而如今坐在床头的男子一身便服,想来是刚下朝回府。
柳姝妤握住被子,将自己紧紧裹着,警惕看着床边之人,问道:“殿下事情办得如何了?”
昨夜她昏昏沉沉,哭闹着推搡他,是萧承稷亲口承诺,答应她帮她长兄。
萧承稷道:“父皇派了威远将军裴将军去,你长兄留在京城,哪儿也不去,可安心了?他刚从翊王府吃罢午饭离开。”
午饭?
“眼下什么时辰了?”柳姝妤惊讶,她以为是辰时过后萧承稷下朝回到王府,却没想要已是午后。
她恼自己竟睡到午后。
“未时。”萧承稷平静说道。
“昨夜没回昌王府,昌王怕是在四处寻我,我要回去了。”柳姝妤看着萧承稷,难以启齿,“请翊王殿下寻套侍女衣裳给我。”
她衣裳昨夜都被撕得破烂,衣不.蔽.体,没法子穿。
“寻你?他会寻一个和离之人?”萧承稷语气不算好,伸手去扯柳姝妤裹在身上的被子,被她侧身避开了,“端午已经过了三个月,柳娘子倒不必裹成个粽子。”
柳姝妤面色涨红,手指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将被子攥得更紧。
“被子揭了,上药。”萧承稷退让一步,但也没完全让步,手中握着瓷瓶,不近人情地冷声道:“你自己掀开,还是我亲自来。”
柳姝妤梗着脖子,被子盖住的双腿下意识并拢,声音弱弱的,道:“我、我自己可以上药。”
萧承稷探身,一把扯下被子,不给柳姝妤拒绝的机会,“今晨上过一次药,还有润意。”
取来黄豆大小的药膏,萧承稷用指尖的温度将药膏揉化,再将药涂在她月退心。
矜贵温润的模样,和昨夜的狂孟判若两人。
反抗的结果,柳姝妤昨日便领教了,为了不然印记越来越多,只好顺了萧承稷的意。
待上完药,柳姝妤额前已出了层薄薄的汗。
月退心的酸,小腹的涨,让柳姝妤感到不适,她忽地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双目骤然瞪大。
柳姝妤直直看着收了药瓶的男子,决绝又倔强,向他讨那碗汤药,“殿下,避子药。”
“没有。”萧承稷淡淡回了她一句,将药瓶放回抽屉。
“殿下昨夜答应过我,”柳姝妤不可能怀上萧承稷的孩子,她还要向萧承泽讨前世柳家的血债,一旦有孕,关系便藏不住了,“腹中的孩子对殿下不利。”
萧承稷侧背着柳姝妤,已至震怒边缘,强将怒气压了回去,“是对我不利,还是你本就没想过要怀上我的孩子?这避子药,你是非喝不可?”
“非喝不可,就算殿下不给,我也会差人去药铺。”
柳姝妤不必与萧承稷说这些,只需表面乖乖顺了他意,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差山岚去讶药铺配便成。
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心里委屈,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狠了的人,萧承稷有什么资格生气。
“好,我成全你。”
萧承稷从袖中拿出个小瓶子,面色阴沉地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唇中吞咽下去。
“不是要喝避子药?什么都没有,喝什么避子药。”
萧承稷探身,扣住柳姝妤手腕,周身尽是怒气。
前世柳姝妤怀了萧承泽的孩子,可惜那孩子不足三月便没了。
这一世呢,柳姝妤是不是也会怀萧承泽的孩子?
她要了避子汤,她不愿怀他的孩子。
她是个纯真的姑娘,哪懂男女之事,更不知那事之后的药,这一切定是萧承泽教的。
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种种一股脑涌了上来,萧承稷只有一个念头,柳姝妤是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
心里哪怕有一点旁人,都不行。
柳姝妤被扣住手,动弹不得,害怕得梗着脖子,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昨夜明明好几次。”
她扳着指头数的,但最后被萧承稷按着手指在镜面上,忘了次数。
印象中至少有四五次。
天明方才歇下。
“可你是今日找我讨药,”萧承稷手掌落在她略微平坦的小腹上,“如今腹中空空,喝什么药。”
“你……”
柳姝妤恼道,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承稷以唇封喉,只能发出细碎的娥吟。
到最后,还是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
===
萧承稷离开后,山岚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来。
一室旖旎,山岚不禁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