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揉了揉眉心：“训练我会配合，纯粹也是因为之前被袁瑶惊艳，希望，希望真的能行。”
这话说的，其实一点底气和信心都没有，李桑就属于那中间派，反正是个没主意的，不如就随波逐流，事已至此，就暂时往后推一推看看了。
但显然，这个决策其实大部分的教练都是没有信心的，很多甚至挺无奈。主教练的决策权是最重要的，在体育界这种权威性更是严肃。
所以当刘长青发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定下了基调，不然所有教练各自都有一个建议，事情都没有办法推进。
不看好的阴云覆盖在每一个教练头上，
等所有人散去，刘长青不过拍了拍袁瑶的背，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有需要我的地方，”
顿了顿，郑重其事。
“全力以赴！”
*
钱晓伟离开之后，第一个事就是打电话给袁瑶的省队教练龙教，两个人之前因为给袁瑶训练的事，都怀疑自己的教练水平。
从此是相见恨晚，私下里互通电话了好几次。
钱晓伟打开电话就疯狂吐槽了一番刘长青的糊涂任性，还有袁瑶说的那离谱的决定。
“这件事怎么可能啊？我不是不相信袁瑶！她可以说是我最近见到过最天才的运动员，但是这还没有开始走路就学会跑了！她要在的奥运会上直接斩落九金，打败国际飞鱼创的记录。你说这事！他吗有多离谱啊！”
“但就这，刘长青教练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同意了。”
对面之前一直嗯嗯嗯深有同感的龙教陷入了沉默。
等钱晓伟嘀咕了半天发现对面没有回应了，这才疑惑的反问：“你怎么不回话了？”
这时候才听到龙教理所当然的声音。
“为什么瑶姐不行？”
钱晓伟愣了下：“龙教，你不会觉得瑶姐行吧？那可是国际飞鱼啊！”
龙教：“你在训练营的时候，不是觉得瑶姐不行吗……然后呢？”
钱晓伟：“……”
龙教：“你在国家游泳锦标赛的时候，不会觉得瑶姐的赌约绝对不可能赢吗？然后呢？”
钱晓伟：“？”
龙教：“瑶姐之前干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让你觉得无敌离谱，不可能成功？”
钱晓伟：“……”
这灵魂三问，让钱晓伟一时间梗塞了，一会居然还真的认真的在怀疑人生。
“不……不会吧？”钱晓伟喃喃道。
龙教理所当然：“所以就算在离谱又怎么样？钱教练，你都被打脸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不相信瑶姐啊？”
“就算瑶姐说，她现在能炸掉地球，我也相信！就算瑶姐说，她的记录能干翻掉外星人，我也相信！”
龙教在此刻显得有些语重心长，他苦苦教育钱晓伟。
“钱教，当瑶姐的教练，最基础的基操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是资历，不是科学，不是教条。”
“是相信！”
“别管科学、别管教条、别管理论和现实！就是相信！”
“我以前看错刘长青教练了，原来……他才是真正一名好教练！钱教，你还得好好修炼一下呐！”
钱晓伟：“？？？”
他挂了电话，满是自我怀疑，绝对怀疑人生和三观的那种。
卧槽？！
真的有人连袁瑶要炸地球都能相信啊？！！！
难道有问题的人真的是我？！
*
袁瑶回去的时候是一身轻松，她当然知道自己那些话说出口之后，不少教练们肯定不会同意。
但袁瑶也真的不是狂妄自大，
与其分散，不如专注，自由泳层面如果全部包揽，结果肯定完全不同。
至于长距离的耐力是不是个问题，
目前是，
但很快就不会是了。
袁瑶发现在自己改编了游泳方式之后，原本是自己劣势的耐力，反而会得到有效增长。
那种返璞归真，在泳池里找回初心的游泳方式，最核心的追求，本来就不是爆发力。
谁在海里享受自由还要玩命啊？
渔民在海里游泳，是为了捕鱼，是为了生存，他们不断训练的，就是要更多的水下时间，要考验呼吸，也要考验耐力。
爆发力只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虽然这样来比喻不太合适，但其实挺适合袁瑶现在的状态。
她改变有用方式开始追随本心之后，自己能够感觉到，是非常有利于耐力提升的。
这个决定并不是盲目自大，而是她在深刻了解过自己的状态之后，所做出来的最优选择。
但消息传的还是挺快的，袁瑶这才刚会到宿舍，墨晶和欧阳烨就等在那了。
欧阳烨一脸不敢置信：“瑶姐你要报9个项目啊？！”
墨晶一脸为难：“教练们都很惊讶，没有为难你吧。”
袁瑶：“……”
这消息传播的速度，比她走路还要快，人刚到，消息就已经发出去了。
“你们知道的真快。”
欧阳烨咧嘴笑：“那不是我们快，是瑶姐你太惊天动地，教练们一出办公室就骂骂咧咧的扩散开了。9个项目，瑶姐你牛哇！”
欧阳烨这两周过来一直都态度豪爽，对袁瑶的亲近都快溢于言表，袁瑶本身倒是不排斥，反而是墨晶有点看不惯欧阳烨。
大家都是粉丝，欧阳烨这个有点格外卷了！
每天早中晚都必定要来袁瑶这边报道，汇报汇报自己的训练情况，然后发现袁瑶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下一秒立刻到位。
渴了？有水！饿了，有饭！
往往墨晶刚准备去倒水，欧阳烨就已经把水送到袁瑶的手上了！
以往墨晶当粉丝还从来没有卷过，这还是第一次卷起来了！在她面前比谁更喜欢袁瑶是吧？
她不可能输！！
这不一回来宿舍就顾着关心瑶姐的情况，眼疾手快看到袁瑶走累了，率先一步就送上了茶。
“瑶姐喝茶。”送完茶水，还不忘看了欧阳烨一眼！
欧阳烨：“？”
可恶，今日错过给瑶姐送茶的机会。
“嗯嗯，谢谢。”袁瑶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这不是牛不牛的事，不过是暂时这样跑着而已，之后肯定还是要稍微调整的，先训练一个看看。”
墨晶了解袁瑶，也笑眯眯的补充：“但应该也就是微调了，瑶姐既然决定是九个，应该是不会动的，是在项目上会稍微调整一下吧？”
袁瑶诧异的看向墨晶，点了点头。
“嘿，这都被你知道了？不过这是我之后的打算了，我觉得也不用做太大的调整。”说完又耸耸肩，“不过这消息的确是让人惊讶了一点，你们跟教练们心态一样也很正常！”
“当然不一样！”欧阳烨抢先回答：“你报名九个项目，我们可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只是担心瑶姐你累不累。至于冠军，至于所谓的世界新纪录。”
“瑶姐你只要报名的项目，我觉得就没有拿不下的！必定是要九个冠军啊！”
袁瑶愣了一下，好家伙的，欧阳烨看起来比她还要信心十足。
“这么肯定？”
墨晶难得在此刻跟欧阳烨达成一致，“当然肯定，瑶姐，我们从来没想过，你会不成功！”
“九个金牌算什么，只要瑶姐你想上，就算是35个金牌，我觉得你都能行！”
袁瑶：“？”
好家伙！
墨晶这已经不是信心十足了！
这是比她还要狂妄到上天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在省运会的时候，墨晶就已经笃定她可以勇闯世界了，现在……墨晶就要让她狂揽所有金牌了！
袁瑶友情提醒，“一共也就35个项目！其中一半还是男子的。”
墨晶理所当然：“要是瑶姐可以参加男子比赛，绝对也是分分钟把他们干下去。是项目限制住了瑶姐你的发挥，不是瑶姐你能力不行！”
欧阳烨在一旁听的也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墨晶捧的，看来她自己还有的学啊！完全都追不上啊！
袁瑶听她这么认真，还真是……真心实意到，袁瑶都挑不出问题来，主要是……墨晶怎么看怎么像是……
她真这么想的！
绝对不是在吹。
她真是觉得是体育比赛限制了袁瑶的发挥，她对袁瑶的信心，比袁瑶自己都要大！
袁瑶扶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