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摸了摸白杬的头发,道:“阿杬想做就做。”
白杬点头:“行,那我再去问问部落里的其他兽人。”
说了会儿话,这回笼觉是没法睡了。
两人起来洗漱,接着各自做各自的事儿。
城墙是一件巨大的防御工事,也是一个长期的活儿。
短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目前堕兽隔三差五过来,白杬打算先在西边跟北边建。
去了大山洞那边,他直接在铁铃铛上敲了敲。
听到声音的兽人们齐齐停下动作,往大山洞这边过来。
一旁的小亭子里,早早过来,正打算上学的菇跟宁趴在亭子的栏杆上,一脸好奇地看着涌过来的兽人们。
“阿杬哥哥,今天要说什么呀?”
白杬冲他们柔和一笑:“今天要说建城墙的事儿。”
“什么城墙?”
“是跟兽王城一样的城墙吗?”
“我们终于也建城墙了!”
刚到的兽人们听见白杬跟幼崽的对话,双眼泛光,激动地跑到白杬跟前。腿一弯,直接在离白杬最近的地方坐下。
“阿杬,我们真的能有兽王城一样的城墙吗?”
白杬:“这可是要干活儿的,怎么这么激动?”
“激动,怎么不激动!”
兽人手舞足蹈,笑得嘴角咧在耳后。
“在大荒,就只有兽王城里有那么高的城墙!我们要是也有了,我们就是下一个兽王城!”
“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再天天让很多兽人巡逻了;不用担心幼崽被野兽叼走;也不用担心老兽人在危险来的时候跑不掉,担心兽王城的进攻了!”
就像是兽王城的城墙一样,要是他们那城门不开,除了飞行兽人,是没有兽人能进得去的。
说着话,过来的兽人越来越多。
人头攒动,能过来的基本就过来了。
白杬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话不多说,叫大家过来就一件事儿。那就是要不要修城墙?”
“要!”
“阿杬,必须要!”
“阿杬,我们想要兽王城那样的又高又宽,没有坏兽人能进得出来!”
白杬仔细听着,没听到一句反驳伙食不赞同的话。
兽人堆里的星祭司跟梧祭司也惊讶一瞬,随后满脸的笑意。
“阿杬,我们没意见!”星祭司手掌微颤,激动道。
在大荒,建城墙不仅是抵御敌人,保护自己的手段,也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黑狼部落一直屈居东荒,这么多年了,都是颤颤巍巍、胆战心惊地往前迈步。
现在不过几年,就可以到建城墙的地步。
那再一想,城墙建好了之后,部落里是不是又会大变样?
所有的兽人激动过后,也纷纷红了眼眶。
他们以前过的日子太苦了。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找吃的,找到能填饱肚子的时候,吃完也就累了。
到天亮了,又要继续去狩猎。
周而复始,他们就像是被套在磨盘上的大荒牛一样,带着咯吱咯吱的磨盘艰难地在原地打圈圈。
越想越伤心。
兽人们低头,手背草草抹了下自己的脸。
“阿杬,我们同意。”
“阿杬,我也同意。”
“对,我们都同意!”
一旁的小幼崽连忙举手,面上迎着灿烂的照样,朝气蓬勃喊道:“阿杬哥哥,我们也同意!”
白杬低声笑了出来。
“好,那这个城墙咱们就建!”
“不过需要跟大家说明白的事是,我们部落里的兽人不多,建城墙可能是一个长期的事儿。可能一两年,可能十几年。大家要做好长期准备。”
“阿杬,我们不怕!”
“对,我们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建!咱们的材料已经找到了,等准备准备,就可以开始。”
“那大家先去忙,我想想细节。现在散会。”
话落,兽人们并没有离去。
白杬坐在木桩上,立马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看着盘腿围了自己一圈又一圈的兽人们,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有。”兽人们连连点头。
“嗯,那你们问。”
兽人们一听,立马往前坐了一点。
他们盘着腿,双手撑在自己的小腿上。倾身问:“阿杬,我们要建跟兽王城一样的吗?”
另一个兽人接话:“那这样我们是不是还要出去找很多很多的石头?”
“还有还有,我们要建多大的?”
“多高的?”
“多厚的?”
“光是我们自己做,确实有点慢,我们要不要请其他的兽人帮忙?”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白杬深刻感受到了大家的积极性,他笑着道:
“城墙我们是要建的,细节处还需要思考。在开工之前我们还会开会,这些问题我都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不着急啊。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儿。不然要吃早饭了。”
“着急,怎么不着急!”
星祭司一巴掌糊在说着话的狼兽人后脑勺。
“这么大的事儿不得慢慢想,你着急,阿杬难道不着急!”
狼兽人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可怜兮兮道:“哦。”
部落里全票通过建城墙的事儿,白杬便可以专心准备了。
他将自己关进山洞里,拿着地图,开始规划城墙的范围。
兽人们都知道白杬在干正事儿,连幼崽也被叮嘱着不要去打扰白杬。
所以白杬便一直窝在山洞里,也只偶尔出来。
*
而另一边,昨晚忽然出现在部落林子里的兽人也幽幽转醒。
察觉到身前身后都围着人,他眼皮抽动几下,自以为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啪——”
脑门上忽然一重
“醒了就睁开眼,不然会然我们以为你是个瞎子。这样你一双眼珠子也别要了。”
兽人一抖,哎呦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
以保护的姿势护住自己的内脏。
“哎哟个屁,我又没用多少力道。”
兽人龇牙咧嘴,看着面前几个魁梧大汉,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停地在心中骂人。
他阿父的,自己的手劲儿多大自己不知道吗?!
“你骂我!”
被他盯着的飞脸色一沉,想能听到他心里话似的,拎着他的衣领揪起来。
“你想死!”
兽人五官一缩,皱巴巴的,像放了一个冬季的果子。
他使劲儿往后蹬腿,但无奈力道不及。
只能像扑棱蛾子一样无奈挥舞着双臂:“没没没……呜,没有,真的没有。”
暗提起嘴角,拍了拍飞的肩膀:“好了,都是食肉兽人,犯不着这样。”
他自以为笑得还算友善。
但是飞冷着个脸一转头,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身体一抽。
要不是暗忽然瞪他,他险些破功。
飞调整表情,一把扔了兽人,还嫌弃地在自己的兽皮上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