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他们拿着那个东西对着我们,万一我们悄悄进去被发现了?”西单腿踩在雪地里,一脸惆怅。
“先住下再说。”尾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色山谷,知道是灰灰鸟。
兽人们也注意到面前的景象,感慨:“要是可以在这里打猎,我们冬天也就不用愁了。”
但是灰灰鸟是黑狼部落领地的,他们不能动。
食物是关乎性命的东西。
在人家的部落还抢领地里的食物,更是会受到部落攻击。
尾催促:“走快点。”
拉车经过雪地,留下明显的划痕。
暗带着几个兽人悄悄跟上来,一路往前,看到划痕往后山去。他顿了顿。
飞:“他们去后干什么?”
丛:“灰灰鸟?”
暗眼光如冰,散发着寒气:“去看看。”
一路穿行过山谷,暗一行兽人们忽然在山洞跟前停下。再往里,上去之后就是曜住过的山洞了。
飞:“他们想住在这儿?”
“要驱赶吗?”丛道。
暗后退:“回去问问曜。”
兽人们前一脚回去,后一脚就看到了刚刚追击的苍鹰兽人在部落里打转。
而留在部落里的兽人们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树追逐的脚步停下,苍鹰部落的兽人也停下。
“我们、我们不是欠你们一个人情吗,我们真的是过来帮忙的。”
树吐着舌头喘气,盯着他们:“不信。”
“快点离开我们部落!”
尾:“都是邻居,有事好商量。”
曜与白杬并排站着,看着几个蔫了的苍鹰兽人。
白杬凑在曜的耳边,轻声:“东呢?”
曜学着他:“死了。”
白杬眼皮子一跳。
也是,当时看着都瘦得皮包骨了。
白杬沉默片刻,干脆拉着曜进屋。
几个老兽人、梧都在里面。
“阿杬,快来快来。”
白杬在几个兽人的身边坐下:“丘爷爷,有什么事儿吗?”
“你看看,我们写得怎么样。”
兽人围坐的中间,摆着一张写了字的兽皮。
不是白杬之前让曜抄的,是白杬教给星祭司,星祭司又教给老兽人们和梧的字。
白杬诧异:“你们不会是想让兽人们这个冬天也把上面的字学了吧?”
星祭司气定神闲:“他们不是小幼崽,学起来并不慢。”
梧也点头,道:“大荒的字我教过他们,学得快。汉字虽然比大荒的多,但是记住就好。”
“对成年兽人们来说,也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白杬一听这话,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几个黑狼。
黑狼们的身体僵直,瞪圆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什么叫费不了多少时间!
明明那么难!
白杬心里发笑:“你们看着安排就行。”
“好。”
角落几只黑狼:生无可恋……
*
进入了冬季,大荒的雪就鲜少停过。这才几天,河边翻耕的土地上全部覆盖起了积雪。
清早起来,部落的棚子里吵吵嚷嚷。
白杬搓着冰凉的爪子刚要去看,忽然瞧见身上沾了粪,被灰溜溜赶出来的苍鹰兽人。
山从棚子里出来,拿着耙子,怒道:“谁让你们来的,把里面弄得乱糟糟的。”
苍鹰兽人们见白杬,腼腆笑了笑。
翅膀一展,逃命似的立马飞走。兽人们连算账都不能跟他们算。
“尾,这样不行啊,只会让他们越来越不喜欢我们。”
尾沉静道:“只有这一种办法。”
西看着脖子上随风而动的羽毛,下定决心道:“好,我一定好好做。”
苍鹰在天空中变成小小的点,直至消失不见。
白杬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脏污。
“咦~”
“阿杬臭臭。”树伸着食指在脸上划拉了两下。
白杬的脸立马红了,是气的。
他磨牙,脚步匆匆往厨房里去。
“诶!阿杬,你不能去厨房!”树立马上前,手脚大开,夸张地拦住他。
白杬狠狠闭眼:“曜,帮一下忙!”
曜冷眸扫了得意洋洋的树一眼,随后进厨房装热水去。
树噤声,灰溜溜地回屋里找他的草去了。
厨房外的空地,白杬嘴角耷拉,由着曜将他身上溅的脏东西擦拭干净。
曜单手握住白杬两只手,摩挲他已经弄红了的手背。
“以后听见这动静,少靠近。”
白杬耷拉眼尾:“我只是去看看棚子里的情况。”
“嗯。”
白杬忽顿,抬眸看着曜:“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经常来?”
曜牵引着白杬的手搭在自己搁在腿上的兽皮上。顺手在微红的手心捏了捏。
他擦拭得认真:“或许吧。”
*
下午,兽人们没事可做。
树几个躺在炕上,懒洋洋地翘着腿儿抖啊抖,看着一副欠打的模样。
炕边,铺着的兽皮毯子上,暗、草、梦、力、飞还有球,几个毛绒绒脑袋挨着脑袋,趴在一起。
白杬定睛一看,黑狼兽人们正在跟球问问题。
白杬抱臂,慢慢靠近树,幽幽道:“学好了?”
“好了,好得很呐!”树随口就答。
转个头,见白杬站在一边,吓得立马爬起来缩在角落。
“我刚刚就是逗你玩儿,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树隐晦地看了一眼他后头的曜,背过身子去。
白杬:……
“你要是真的没事儿就干活儿。”
树犹豫着,转头:“你说。”
“长毛草。”
“部落里这一年用了不少的长毛草绳,以后只会有更多,所以需要继续准备了。”
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去?”
白杬:“你不是没事儿吗?”
“我、我当然有事儿!”树瞥了一眼学习氛围浓厚的几个黑狼兽人,悲伤地“嗷呜”一声,往他们狼堆里扎去。
“我要学习!”
“阿杬,我去吧。”门口倒影黑狼的身影。
是丛。
以前跟着阿山叔一起去割过长毛草的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