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哄睡了儿子，小声的对丈夫感慨，“许娘子的确有真本事，她说的我都记下了，日后我能更好的照顾儿子。”
杨展鹏给妻子倒白开水，“与其说许娘子有本事，不如说周苒妹子厉害。”
卫氏现在很享受丈夫的体贴，将杯中的凉白开喝进肚子里，她压低了声音，“姐夫一家真厉害，不提姐夫名扬天下，就说周苒开女子医馆培养医女，现在周苒还当了女官，那可是女子为官。”
杨展鹏更在意，“张将军宣传许娘子深得周苒的真传，既然是真传一定当继承人一样培养，她为何成了张将军的妾室？”
卫氏咦了一声，“自己跑来的？”
杨展鹏话音一转，“许娘子对女眷和孩子十分热情，她的野心可不小。”
卫氏嗤笑一声，“我看张将军也想推她出来收拢人心。”
杨展鹏看向难得熟睡的儿子，“许娘子也想拉拢女眷自保，你可以向她学些医术。”
卫氏眼睛一亮，“儿子身体太弱需要好好的照料，我们负担不起医术好的大夫，医术差一些的大夫我们不信任，我为了儿子也愿意去学医术。”
杨展鹏语气意味深长，“不仅去学医术，还要多听多看。”
卫氏心领神会，“打探消息？”
杨展鹏微微点头，“我也是有备无患，我们现在多收集一些消息，万一日后有用呢？”
现在济州官眷很信任许娘子，准确说是信任周苒一手培养的女子与幼儿医学，现在官眷最多的地方就是女医馆，女人间不经意的一句话很可能是重要消息。
卫氏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好，我会多听多看。”
这事关未来的荣华富贵，她会用心学习医术争取站在许娘子身边。
卫氏又嘟囔着，“也不知道张将军正妻怎么想的，现在济州只知道许娘子不知姜氏。”
杨展鹏点出重点，“姜夫人只是两大势力连接的纽带。”
姜夫人最重要的最用就是生下嫡子，而且张将军真在意许娘子就不会将许娘子推出来，现在一笔笔的记下，日后被清算时都会找回来。
卫氏心头一梗，她以前不会多想，现在知道杨将军管辖地女子能入学堂读书，能参加科举当秀才举人，女子也能当官后，她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女子也是人。
转眼周钰一行到了德州府城，周钰在府城停留一日，周钰为了见一面俞老爷子，他听说老爷子研究废寝忘食，已经待在实验室许久不休息。
周钰带着子律到实验室，老爷子去看种痘的死囚。
周钰在实验室等了一会，俞老爷子才带人回来，老爷子一见周钰就哈哈大笑，“你来的真巧，我正想给你写信汇报好消息。”
周钰一听老爷子的话也笑了，可见是牛痘成功了，“恭喜。”
俞老爷子激动的心情一直没平复，情绪上来声音有些哽咽，“日后能有效预防天花了。”
周钰递给老爷子手帕，“千千万万的百姓会记住您。”
哪怕没有牛痘，俞老爷子也会史书留名，老爷子研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百姓没少给老爷子立长生牌。
俞老爷子擦干眼泪，“人老越发的感性了，哎，在你面前失态了。”
“在我面前又不是第一次失态，我习惯了。”
俞老爷子不服气了，“我就失态这一次。”
“好，我记错了。”
周钰的语气太敷衍，俞老爷子气的瞪眼，“我看你就是专门来气我的。”
周钰失笑，“您老可别冤枉我，我可给您带了不少瑞州特产。”
俞老爷子偷瞄了一眼周围，“老太婆不许我吃太甜和太辣的吃食，你这嘴巴谈得很。”
（本章完)
第六百六十七章 欠揍
周钰自然清楚，所以他也没敢多带，“够您老甜甜嘴。”
俞老爷子嘟囔着抠，却也知道都是为了他好，“这牛痘实验成功，主公会立刻让百姓种痘吗？”
周钰语气可定，“会。”
俞老爷子担心，“我怕宣传出去百姓不信。”
周钰失笑，“您老太小看曦轩对百姓的影响力。”
别说种痘预防天花是好事，就算让百姓喝一种新研发的药，百姓也会二话不说的喝了，曦轩为民早已深入百姓的心，曦轩没称帝却比圣旨还好使。
俞老爷子摸着胡子，“我的确瞎操心了。”
周钰反驳，“您只是太在意牛痘的推广，所以您老才会患得患失。”
俞老爷子眼底又红了，“还要多亏你们夫妻，我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当年的他一心守住传承，他不愿意泄露任何的医术，当他定居上河镇与周钰相处后，周钰让他明白传承更深刻的意义。
周钰可不敢当，“我说的再多您老不为所动也是无用功，说到底主观在您。”
俞老爷子哈哈笑着，“这些年我最喜欢听你们夫妻说话。”
这对夫妻不仅脑子好事，人情世故的情商也特别高。
周钰也笑了，“那您就多听听我们说话。”
俞老爷子摆手，“我可知道你们夫妻有多忙。”
俞老爷子今日高兴，他让周钰别急着走，他交代完事情请客。
过了半个时辰，俞老爷子才换了衣服出实验室，俞老爷子身边又四名护卫，周钰一眼就认出是培养的见光死士。
这些见光死士是被淘汰下来的，淘汰不意味着舍弃，而是会安排到合适的地方。
俞老爷子很喜欢子律，“我的几个孙子没个活泼劲，整日拿着医术不离手。”
周钰挺理解俞家的几个孩子，“您老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俞老爷子名声越大意味着俞家孩子身上的光环越多，俞家几个孩子背负的也就越多，百姓不会去看几个孩子如何努力，百姓只会看最后的成就，可以想象几个孩子不堕俞家名声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俞老爷子摸着胡子，“你还说我，你怎么不说说子恒和子律？这两个孩子压力也不小。”
周钰只在长子身上看到了压力，至于小儿子，“您亲自问问他。”
子律摊开双手，“为什么要有压力，我是有哥哥的人。”
俞老爷子愣了后哈哈大笑出声，“子律真是好弟弟。”
子律赞同的点头，“我也是为了我哥着想，我要是比我哥优秀，我哥的压力岂不是更大？”
周钰，“.”
他的手又想揍儿子了。
胶州，杨曦轩难得清闲陪妻子出来走走，在街上看到有女子从书铺出来，女子怀里抱着笔墨纸砚。
杨曦轩开口道：“最近报纸收了不少女子写的故事？”
婉宁还是很得意的，自从她评了一篇女子写的小故事后，女子投文章的数量就多了起来，她不仅提高了入选文章的报酬，还改变了报酬的方式，特别好的故事会根据报纸的发行量分报酬。
有才学的女子足不出户就可赚取不菲的报酬，这也是一种鼓励女子读书的方式。
杨曦轩很喜欢妻子神采奕奕的模样，“还请娘子继续努力。”
婉宁说起了三哥的想法，“我三哥的意思舆论掌控在手里还不够，最好将发行书籍也抓在手里。”
杨曦轩抬手揉了下娘子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三哥真是人才啊！”
他早就打上三舅哥的主意，已经想好日后如何安排三舅哥。
婉宁脸颊忍不住微红，“这里是大街上。”
杨曦轩可不管，他拉住娘子的手，“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
婉宁嘴角忍不住上翘，杨曦轩侧头道：“等咱们老了我也牵着你的手逛街。”
婉宁心里是高兴的，可她的眼睛却有些发红，“太久远了。”
杨曦轩攥紧妻子的手，“我知道最近在你耳边捕风捉影的人很多，你一直憋在心里，我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我想说的是我的心不大，现在心里住进你，未来会住进我们的儿女。”
他这些年一步步稳扎稳打，哪怕收拢世家大族也足够掌控他们，他大权在握无人能左右他的思想，他有不为人知的底牌与底气，别有用心的人也只敢有小动作而已。
婉宁心脏咚咚直跳，三哥含蓄的劝她放宽心，她也如此劝自己，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婉宁的声音哽咽又坚定，“我信你。”
杨曦轩的骄傲生有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而不是通过外人转达她！
哪怕日后她的这份信任不在，她现在足够幸福。
杨曦轩拉着媳妇继续逛街，他清楚说再多不如行动。
杨曦轩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夫妻二人逛街的消息很快传开，二人亲昵的心态也被传的有模有样。
杨曦轩对妻子足够信任不说，还分给了妻子权力，这已经足够表明杨曦轩对妻子的爱重。
现在杨曦轩亲自带妻子逛街选簪花，让不少人清醒过来，原来不仅仅是与李家联姻，还因主公中意夫人。
杨曦轩夫妻撒狗粮的时候，周钰一行到了府城最大的酒楼。
包厢临街，只要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热闹的街景，子律趴在窗边观察街道上的行人与小贩。
俞老爷子听着热闹的叫卖声，有一瞬的恍惚，“以前德州因水脉发达穷困，现在因发达的水脉繁荣，你们夫妻功不可没。”
周钰，“你老这么说下去，我可不好意思吃饭了。”
他们夫妻做的并不多，德州有今日离不开德州百姓同心协力，离不开曦轩对德州的投入。
俞老爷子，“好，好，不说，你尝尝这家酒楼的全鱼宴，全是德州江湖养的本地鱼。”
周钰，“我可饿着肚子，您老一会付账别舍不得。”
俞老爷子大手一挥，“老头我有钱的很，别说吃穷我就算买下酒楼都花不穷我。”
他不说成药丸的分成收入，就说主公给他的奖赏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何况俞家本来就不穷。
子律注意到街上有些眼熟的马车，马车停在了对面的客栈门口，等马车上的人下来，他心道还真有缘分。
严振注意到酒楼外的护卫，他一路为了避开贵人，所以控制着马车行进的速度，没想到还是遇到了。
严振抬头看到二楼窗边的男孩，男孩小半身子探出来对他挥手，严振飞快的移开目光，已经到了德州更不能惹麻烦。
方秀也注意到男孩，她心惊男孩太过于胆大，男孩的举动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