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要求挺多啊,这样的话本宫岂不是赔本了?”皇后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面带着一丝讥讽。
雪鸢闭一闭眼,冰冷变成了绝望,等皇后的笑声停止,雪鸢几乎是孤注一掷了。
“皇后娘娘一点都不赔本,您得到的是太子殿下将顺顺利利的登上皇上的宝座,等到太子殿下为段氏先祖平反冤屈,届时我们段家一定将钥匙双手奉上,然后会全家退居乡野不问世事。我想娘娘一定也不希望我们现在就把那把钥匙交出来,这把钥匙出现在皇上手中好,还是出现在太子手中好,不用我说这其中的利害了吧。”
皇后的手扶在小几上,面上一直没有表情,雪鸢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颤抖。皇后会怎么衡量自己这一番话,会不会突然变脸?
雪鸢在猜测,皇后自然也在思考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如果现在自己帮皇上取的那把钥匙到时他翻脸改立雷炎为太子的几率就会大很多。如果段风扬手握这把钥匙站到支持太子的一方,那么皇上就算是想要改立太子都要仔细的思虑一番了。
“我怎么知道到时这把钥匙你们真的会交给太子?”这是皇后唯一放心不下的,空口无凭啊!
“这个就请娘娘放心,军器库的锁是当今世界上唯一的一把阴阳锁,解开阴阳锁需要一阴一阳两把钥匙。只要娘娘能答应并做到臣妇提出的条件,我自然会说服夫君将其中的一把交到太子手上。这样一来夫君和太子殿下就紧紧的绑在一起了,皇后娘娘这下放心了吧?”雪鸢抛下最重的一个饵,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皇后的回答,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阴阳锁?皇后冷笑一声,没想到皇上居然没有告诉她。可见他对自己也不是完全信赖的。或许他的心已经偏向了贤妃那个贱人了。纵观现在的局势,虽然还不至于对厉儿造成危险,可是一旦皇上拿到了钥匙,就不能不令人担心了。
“好,本宫答应你的条件,只是那把钥匙什么时候拿来?”
“皇后娘娘,不是臣妇信不过你,臣妇现在还是皇上心里必欲除掉的人,段府现在也还是危机重重,只有皇后娘娘拿出诚心来,臣妇才能好说服夫君啊。”想要空手套白狼美得你,姑奶奶我不见兔子不撒鹰,玩政治的都比较腹黑阴险,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古人云: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在威胁我?”皇后低头看着雪鸢,口气有点不善。
“臣妇不敢,臣妇虽然是后院中人,可是闲来的时候也曾读过几本史书,知道国也好,家也好,最难得的就是一句家和万事兴。臣妇只是希望段府平安无事,和顺兴旺,娘娘想要看到的必然是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泽披四方。既然如此,何不联手?”
“好,你会看到本宫的诚意的。”皇后被打动了,做母亲的那里没有私心,她一辈子尽心尽意的服侍皇帝,主持六宫,可是到头来他还是纵容雷炎挑战太子的威严,如今就不要怪她背地里替儿子打算了。
“那臣妇敬候佳音,到时一定双手奉上钥匙。”
“记住,我要的不只是那把钥匙,还有你们段氏一族的忠诚,如果有任何的期瞒。段夫人,到时任凭你有苏秦的辩才,也是徒劳。”
雪鸢俯下身子说道:“娘娘,臣妇虽为一女子,可是也知道君子一言的道理。”
“很好,如今你已经怀孕了,儿子也就罢了,如果是女儿,那么她一出生就要指婚给本宫的孙子,做个太子妃也是挺好的。”皇后阴阴的笑道。
“太子妃?可是太子殿下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小太子?”雪鸢心里恨极了这种玩弄权术的人,可是人在屋檐下啊!
“快了,一个月后太子大婚,想必一年后一定会给本宫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到时我会请陛下亲自下旨赐婚。”
这是要紧紧地绑住段府,只怕一生也挣脱不开了,可是不答应的话段府只怕立刻就会遭遇灭顶之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幸免。想到这里狠狠心,咬咬牙,说道:“臣妇遵旨。”此刻她只能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不然。。。。。。”皇后掀起旁边的珠帘径自走了,雪鸢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跌坐在椅子上,这才是刚刚开始,段府那边只怕还要有个交代,段风扬还好说,只怕是老太太那关不好过。
雪鸢苦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白白的到的东西,想要保住段府就只能牺牲自己的孩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段府算是保住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保住了。这次的牺牲总算是没有白费,只是她那可怜的女儿,上天保佑,生个男孩吧!
在小宫女的带领下雪鸢被直接带到了宴席上,虽然众人看到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可是雪鸢目前也理会不了了,径自想着心事,吃着不怎么好吃的菜。
皇后赐宴也就是个形式,每一席上的菜都差不多,就是那种做好了炖在锅里等着上菜的味道十分的浓烈,虽然每道菜都做得花团锦簇,讨得吉利彩头,可是着实不好吃。幸好雪鸢的心思不在菜上。
一直到宴席终了,每位席上的菜不过就动了你那么几筷子,倒是桌上的点心吃了个干净。宴席结束,众命妇恭送皇后,这天的朝贺也就结束了,宫女和太监依次引领她们出宫去也。
坐在宫外的马车里,雪鸢等着还没有到来的段风扬,心里烦躁的想着怎么跟老太太说这件事情,她会不会生气自己做了主?
正烦躁间,马车的窗户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敲击声,车里的雪鸢浑身一颤,谁?
“谁?”雪鸢强忍着战栗的感觉,压制下颤抖的声音轻声的问道。
“是我。”一个陌生的又带着点熟悉的男中音徐徐传来。
雪鸢一时想不到他是谁,洁白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这声音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从那里听到过,刚刚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很亲近的样子,难道他们认识?
“你是谁?”雪鸢追问道,紧蹙的眉头一点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是漆黑的双眸又增添了一丝疑虑。
“段夫人好大的记性,不过几个月未见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真是令人伤心啊!”
声音还在马车窗外回荡,马车帘子忽的就被掀了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的弯腰走了进来,那敏捷的动作就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
雪鸢吃了一惊,细细瞧去,当看清来人的脸时更是吃惊地闭上不上嘴巴:“风皇陛下?”
“真是令朕欣喜莫名,夫人居然还没有忘了我这张脸。”风南林略带着一丝抱怨自嘲地说道。
“堂堂风皇陛下居然趁我的车夫不在的时候强行上车,这种行为和强盗有何两样?真是辱没了一朝天子的威严。”雪鸢紧张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虽然她和风南林接触不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里似乎真的从不曾将他当做敌人。所以刚才一看到是他,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若是旁人朕自然不会这么做,可是你不同,你是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所以只要见到你我不会在乎用什么方式。”风南林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不妥,这是他心里的真心话,每次面对雪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没有办法说谎。
雪鸢只觉得心里一震,随即反应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大怒道:“请风皇陛下自重,臣妇早已经是有夫之妇,这番话幸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流传出去,鸢儿这辈子就毁了。还请你嘴下留德,让我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吧。”
风南林看着雪鸢因为生气而变得潮红的双颊,心里只觉得痒痒的,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的心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人从不曾给过他一张好脸,上一次见面还狠狠地给了他一椅子,差点让他命丧黄泉。
他的母后曾经告诉他,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个让你莫名其妙就心动的人,不管她是开心,愤怒,还是欣喜,悲哀总会牵动着你的心。也许她不是天下最好的,也许她不是完美的,也许她只是一个最平凡的人,可是也许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见到雪鸢的第一眼的时候,风南林并不心动,毕竟雪鸢并不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可是随着慢慢的了解,她竟然无可替代的进入了自己的心,填补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空寂。
只可惜她是别人的妻子!只可惜她的心里没有自己!只可惜自己没有办法对她下手,如果自己的真的狠下心来,要让她平白无故的在翼国失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怕你这安生日子是没有办法过上了,有些事情是你左右不了的,也是你改变不了的,可是这些事情却会随时要了你的命。”风南林褐色的双眸里闪着一丝波动,他希望雪鸢能听劝,最好跟着自己会风国,自己会让她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过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