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献听了他的话后指着这族长家的神龛上的神像说:“你说的灰色流星雨就是这个了吧。”番桑习说:“我想应该是这个。你说,现在怎么办呢,我带来的物资对他们没有用处。我们一路上收集到的药材,又都没有了。”
公孙献说:“或许普通的药材都已经帮不了他们了,我看他们病情非常严重,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不像是普通的疾病,更像是中了某种诅咒。”
番桑习惊讶地问:“什么,诅咒?”
公孙献说:“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我们吐蕃族对神灵和诅咒也是非常敬畏的,我只不过是略有所闻,看到这种情形觉得很像是而已。”
番桑习说:“那你们族中可有解决方法?”
公孙献说:“对不起,我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这种要大祭司才能做的。”
番桑习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写淳朴的人,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是族长待我如亲生儿子,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公孙献说:“会想到办法的,我可以回去我们族中再询问一些人或许能找到办法,但是这一来一回的,我害怕他们会撑不住。”
番桑习说:“这总比没有方法的好。”他回头看向床边,说了一些土语,大概是告别的话,他又鞠了一躬,就和公孙献走了出去。
他们折返出去将物资运到部落里面,分发给每家每户,袁箐也有来帮忙,伙计们都害怕进去这些家里,怕的是从新染病,但是又碍于老板的威严,要是不给工钱或者解雇了,以后怎么讨生计。都只是硬着头皮去做。
袁箐也在公孙献向她透露的话中得知了此事,袁箐趁着没人发现,将自己包袱里面的那个神像和族长家中的神像调换了,悄悄将有灰色眼珠的神像放到自己的包里面去。
番桑习离开了这个小部落,袁箐在这之前说要去解手,于是从新折返回来部落里面。此刻的部落都已经没有人走动了,几亩薄田都已经长草,才大夏天树叶都开始枯萎了那样。
袁箐一边走一边再重新细细观察这里的环境,又往水井中张望着。这水井深不见底,袁箐心想,如果水源被污染了也可以致病,但是关键的可能还是陨石吧。袁箐不自觉去打了一桶水上来,沾了沾指尖水喝,不觉大吃一惊。
竟然是咸的,盐水!
想起了海龙王查到的信息,有人开渠通水,将赤水盐池的水通过地下渠道神不知鬼不觉北上,可是这个部落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北,而是西啊,难道……
袁箐带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这里,公孙献看到她回来了,但是神色很不对,公孙献就担心地问:“怎么了?”
袁箐摇摇头说:“只是感叹这里的人而已。”
马车出发了,番桑习想尽快出去寻找救赎这些人的方法,可是去了一小段路后,马车可能是在石头上开了过去,车身有点儿侧翻的感觉,但是总体没有事,袁箐和公孙献两人也就是在马车里面“前仆后继”了几下而已。
“骨碌碌”的声音响起来,袁箐诧异地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包袱系得不好,松开了,有东西滚到了车身上。
“神像。”袁箐说。
“你还没把神像放回去?”公孙献问。
“对不起师傅,隐瞒了你,我是把赌坊那一尊放在了族长的家里,但是我却顺走了他家那一尊,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袁箐说。
公孙献摇头,他说:“为师刚才看了这神像的一双眼睛就觉得眼睛痛,心闷气短的,估计我也会染上疾病的。”
这次袁箐比较淡定了她说:“我想陨石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是水井,我折返回去尝试了那些水,是盐水,还带了点腥味。”
公孙献讶异,又是盐水呢。
袁箐说:“师傅,我有一种想法,如果真有瘟疫之神,她应该想占领整个天下,原本是引流北上,现在到西了,这事本来是从南方开始的,再这样下去,就要席卷天下了。”
公孙献更加惊讶:“那就是这天下不就打乱了,到处都是祸患,疾病,灾难?”
袁箐点点头,公孙献说:“这也太可怕了,这个瘟疫之神图什么啊?”
袁箐将神像捡起来看着它说:“我倒是想问你,你到底图什么?”公孙献知道她这句话是对着神像说的,虽然神像并不会回答她,但是这也是她为了发泄自己情绪的一个方式了。
“等等。”袁箐说着,发现了这个神像有点奇怪。公孙献说:“魃,怎么了?”袁箐说:“我觉得这个神像和赌坊那个不一样,这个神像是活的。”公孙献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
袁箐开始捣鼓神像,公孙献也去帮忙,最后两人将神像劈开了,神像里面竟然长着一些植物,好像是藤蔓之类的,只不过就是有点儿小。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袁箐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抬头看向公孙献,公孙献也了然于心,反问:“你确定?”袁箐说:“不确定,但是可以尝试。往往毒药的附近就是解药。”
“你没觉得这些小植物长得不合常理吗?”公孙献说。
“是不符合常理,你看着灰色陨石,你不觉得这个是活的吗?”袁箐说。
公孙献也有这种想法,于是两人商议完毕就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番桑习,番桑习起初也不相信,可是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治,还是打算尝试一下,总比回到了北边去之后再打算的好。
车队折返回去,众人去了每家每户那里查看,有将灰石头供奉的就在供奉台角落里长有,有将灰石头当成饰品放到衣服上的,衣柜里面就有,石头在哪里哪里附近就会有这种小小的植物长着。
只是这些植物细小,在当时照明和周遭生存环境不是很好的情况下,这种小植物容易被人遗忘。
袁箐也不懂医术,就将这种植物取出来熬成水给部落的人喝。
刚开始大家都出现了更为激烈的症状,袁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天亮后,众人逐渐地清醒过来了,有部分人有力气坐起来了。袁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