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山说:“姐姐,来到枉死城的,就别想出去了,轮回,更加是遥不可及呢。”
袁箐说:“我知道,但是,不尝试离开这里,我又怎能知道我出不去呢,反正我不想留在这里就是了。我想你曾经也不想留在这里过,但是你闯不出去,所以,你就在这里自立山头,得过且过了。”
陈舟山说:“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好天真哦,你现在觉得你能逃得出去,枉死城中是绝对,绝对没有人能逃得出去的。哪怕你寿元到了尽头,你也逃不出去的。因为有一些人,他可能寿元是无穷无尽的。”
袁箐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样的命格,这是何等的骚操作啊。她将陈舟山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这个永不超生的人……”
袁箐说完后觉得自己说得太不礼貌了,就算自己不在乎,对陈舟山这个人也不喜,但是也不需要每一句话都说得不客气去激怒这个人吧。她改口说:“不好意思,我刚才的语气不太好,我的意思是说,你原本是寿与天齐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出现了意外死了,因为你这一情况还是属于死于非命的,所以你就被地府判断为寿元未到投入枉死城中等时间一到再排期轮回的吧?但是问题来了,因为你是寿与天齐的,所以你就永远不可能到达那个寿元尽头的时候,不管世界过去多少年,是这样子吗?”
陈舟山说:“姐姐你太聪明了,就是姐姐你说的这样子啊。”
袁箐感觉到很唏嘘,要是这样子的话对他来说也太残忍了,这寿与天齐竟然变成了终身监禁了。
她问:“那么你能否说一下,你到底为什么会死的呢,如果你真的是长命到永远的,那按照道理是不会死的啊?是不是有人陷害你的?哎,那你到底是谁呢?哎呀,我太多问题了,我问你那么多你也不知道回答我哪一个问题吧,这样吧,我郑重地问你,你是不是还想活着,如果想活着,那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要不要活呢?”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陈中山,袁箐从他的微表情上就能看到这个陈舟山应该还是挺想活着的,毕竟如果曾经享受过做人的乐趣,那就没有人树不想做人的,妖精妖怪都想修炼成人,做鬼的都想轮回投胎,这就证明做人还是挺好的。
但是陈舟山竟然说:“不,我一点都不想做人,人是最阴险狡诈之徒,我为什么要做人呢?当鬼多好啊,当鬼不受人欺负。”
袁箐听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但感觉到他很沧桑,也感觉到他很悲凉,他应该在做人的时候曾经受到过别人的欺负,也受到过别人的背叛伤害,所以他对人的向往是既希望又觉得恐惧吧,甚至会带一些点厌恶,但是又有点不甘。
袁箐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不堪,但是我觉得不管是做人做鬼做妖还是做神仙也好,也总是要积极向前看的。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想当人,我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我不可能在这里虚耗的,我等不了那个寿元到头的日子,也不会像你这样子随遇而安。”
袁箐习惯性地一甩鞭子将鞭子打到地上,她就觉得这样子非常的帅,不知道洪牡丹喜不喜欢这样子甩鞭子,反正她就觉得什么柔和的武器用到她身上,哪怕是水袖白练也能让她使出个霸气来。
陈舟山听到她说的话后,他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于她的鼓那些积极向上的鼓励话,希望他如何去勇往直前。他关注的重点是那一句“我还有重要的人等着我”,是这一句刺激到了他。他想袁箐怎么可能还会有更重要的人,难怪她会一直想走,她想走就是想离开自己,那离开自己以后,他就是剩下一个人了,那也就是说只要阻止袁箐轮回,阻止她做人,那样子他就能将她留住吧。
袁箐是僵尸始祖,她不了解鬼的世界,他所遇到的鬼,接触最多的就是公孙献,他不可能觉得公孙信有问题。而别的那些所谓的鬼,像薛莹丸的这中一开始是仇视对象,却逐渐从厌恶到列入了好感之中,所以他对鬼的世界,还都以为是像他们僵尸一样直来直往爱憎分明的,其实鬼是最极端的物种,他们怀揣着一个执念,一份怨气才会形成鬼。而这份执念和怨气会经过岁月的沉淀以后愈演愈烈,鬼们就会变成了偏执、极端、执拗。这一种状态就是非常可怕的,也是他们变得厉害的其中一个条件。
袁箐以为说动了他,也不在意,收起鞭子打算转身就走了,可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却发现自己后背一凉,她已经出于本能地躲闪了,可是陈舟山很明显是有了准备的,她的脑袋被陈舟山打了一波鬼力。
袁箐在心中大骂着陈舟山你这个王八羔子,随后就天旋地转地晕过去了。在晕过去那一瞬间,她也怪责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当袁箐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自己在一个玻璃圆柱体里面,这个玻璃圆柱体里面还泡着绿色的不明液体。她惊讶的往四周看,她的手碰到了那玻璃壁上,她还能感受到玻璃壁的冰凉,本来当鬼就够凉了,这回碰到了更凉的这心都跟着凉透了。而那泡着她身体的绿色液体,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实验品,更像是一个标本。而他发现那水咕噜咕噜的,那应该就是这水还在不断地增加当中。
她刚醒来的时候那水是泡在他的盘骨处,而一小会儿后,这水已经泡到了她的胸下,再过一段时间她就整个人被淹没了。
这时候陈舟山走进来了,袁箐警惕地透过玻璃壁看向他,从她醒来对这里查看她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土房子改装成的实验室,这里有很多瓶瓶罐罐,还实验仪器。
“喂,你这个可恶的厉鬼,你泡着我干嘛,你是不是有病!”袁箐骂道。
“是的,姐姐,我有病,还病得不轻。”陈舟山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