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箐一个旋风腿就将那些纸人困在了自己的旋风圈里面,纸人们无法突围了,它们知道被袁箐困住了,它们叫到:“求上仙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袁箐觉得它们说话还带揉皱纸张的沙沙声,她就觉得脑阔痛,她指着它们说:“住嘴!再不住嘴我就将你们一把火烧掉!”那些纸人马上闭嘴了。
袁箐看到它们安静了,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又看了看另外一边打开了的门,咦,这不就是那个芍药壁画的停棺材的地方吗,她挠挠头,心想难道我并没有游魂了,我还是在原地,那么子献呢,子献去哪里了?
袁箐喝问纸人:“我问你们,你!”她指着一个纸人,就是刚第一个出现的纸人,她说:“我叫我老公说个笑话,你就站在我旁边笑,你说,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我老公去哪里了?”
然后那个纸人看了她半分钟之久,最后傻傻问她:“请问上仙,老公是什么意思?”
“噗——”袁箐当场吐血了。
“行,你厉害啊,老公都不懂,还说自己几千年了,老公就是,夫君,知道不,夫君、相公!”袁箐解释。
那个纸人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呢,上仙是想询问您夫君的去向?”袁箐点头,纸人的嘴笑了说:“那个上仙,不知道呢。”袁箐耷拉着脸说:“你再说一遍,你竟然说不知道,是不是将他变去哪里了,他就一直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纸人为难地说:“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就看到上仙你一个人进来的,然后你一个人站在那门前自言自语,我们确定你无害才去伤害你的。”
袁箐嘴角抽抽,很好很好,这纸人还真幽默呢,因为看到我像白痴般无害所以才会想到攻击我。真的很不错!结果,这只纸人就被袁箐打扁了头。
袁箐指着另外一只粉衣长裙女纸人说:“你说,你们说一直在这里看到我,你们藏到哪里的?”
粉衣长裙女纸人说:“妾身回上仙的话,我们一直都在这两边站着啊,还有这天花上到处都是我们呢,你看……”袁箐抬头看上去,果不其然,这高高的天花上都挂满了纸人,而且这些纸人琳琅满目就算了,居然还是倒吊着挂的,她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和公孙献进来的时候明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看了一个遍,确定那就是一个空房子而已了。
袁箐低头思考,却突然看到自己的双脚下,那土地上似乎是有什么……她记得这地上原本是很正常石板地,可是此刻这石板……袁箐蹲下身子,一拳打到那地上,把那些纸人吓了一跳,不觉脖子一缩双肩也跟着一缩。
袁箐一圈圈将那石板打爆了,然后一块块掀开,在地上出现了很大一个洞,袁箐不觉大吃一惊,这个石板之下不是什么悬崖峭壁,也不是什么沸水寒潭,更加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在等候,那下面竟然是一面镜子,那镜子很奇怪,照出来的景象竟然不是这天花上的纸人满倒挂,照出来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看到了公孙献。
“子献!”袁箐叫到,可是公孙献哪里是能听到的。袁箐一拳打到那镜子上,可是镜子却纹丝不动,袁箐反而觉得自己的拳头都发麻了,她举起自己的手,竟然都出血了,刚才砸那么坚硬的石板都没有任何事,这镜子竟然硬得一比呢!
袁箐问:“你们知道这个吗?”那十几个纸人都缩成一团摇摇头,他们都似乎很惧怕这镜子,可是刚才他们在上面蹦跶又不见有任何害怕。袁箐抬头看向那些纸人说:“上面那么多,为何只有你们十几个是能动的,上面的都没法力吗?”那十几个纸人也摇摇头,粉衣长裙女纸人说:“上仙,其实我们这里有很多纸人,只有我们十几个是有灵性的,别的都没有。”另外一个穿着西装,还戴有西帽的男纸人说:“或许它们都是纸人吧,只有我们是纸包人吧。”
果不其然,有人将死掉的人用纸包装成一个纸人,画上纸人应有的容貌,帮纸人做上服装,然后可能做了一个什么仪式,将那些纸包人全部倒挂在上面,等待岁月的沉淀,然后兑变成精。
袁箐苦笑,心想还真可以的,这世间养尸方法千千万,却一个比一个更别出心裁,这用风干腊肉的方式也能养尸,养的还是纸包人,纸包尸,多了一层出其不意的伪装,还真够残忍的。
袁箐说:“你们可还记得自己生前是谁吗,因何而死?”他们都摇头,都说几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更何况是死因,有些只记得自己名字,有些只记得自己的职业,有些只记得自己家乡的一隅,有些只记得自己结婚生子了,有些只记得自己所在的时代,有些却是一片空白。袁箐总结,这些纸包人都几乎互不关联,而且极有可能不是同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同一个时代的。
他们之所以会攻击袁箐,完全是出于本能,当了怪物后最喜欢的本性就是害人,不论是怎样害就是喜欢欺负弱者。
袁箐不去探寻那些吊在天上的纸人是怎么回事了,她看向了地下的那面镜子,她明明能看到镜子中影相是公孙献的背影,他此刻长发蓄冠,广袖长衫,仿佛谪仙,他时不时地露个侧脸,随后又转身给她背看,仿佛远方有看不厌的风景那般。
袁箐看向了他有可能看过去的方向,只见他周围算是绿草如茵山花点点,也有小树几棵生机勃勃,但是公孙献“看向的前方的风景”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画师并没有画完这幅画,导致了这幅画是没有背景的那般。
“等等,子献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呢?我记得只要他活动在人群中能让人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现代装,只有变身或者和我缠绵的时候才会是原形,这里面的人背影真的很像子献,像得就跟他原形的子献没什么区别,可是,子献没理由现在穿成这样啊,除非,除非那里面的不是子献,而是和子献长得很像的人。”袁箐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
袁箐全神贯注地盯着这镜子画看,脑海中也在认真思索,并没有发现头顶的异样,粉衣长裙女纸人想提醒她,而那个被袁箐打扁了脸的男纸人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摇摇头让她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