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四更天了,再过一会儿天就开始亮了,袁箐看着袁国宏和吴雪芬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公孙献没耐心了,他轻声咳嗽了几声,袁箐马上回过神来看向他,心想糟糕,忘记了有一大尊醋缸在旁边坐着呢,这边想着这边就裂开嘴对公孙献笑笑:“师傅……”
公孙献说:“终于记起来了吗,不再叫我公孙献师傅了?”
袁箐笑道:“嘻嘻,不敢不敢,公孙献那么难听,还是师傅好听,哎呀,呸呸呸,公孙献好听,这名字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了,嘻嘻嘻……”
袁箐越说越乱,某人已经走过来了,袁箐看到了桌子上周围的蜡烛的火苗都在抖动。袁箐心中“咯噔”一声,糟糕了,某人生气了,她得赶紧转移话题。
“师傅,你看我能下来吗,这蜡烛我能移动吗,你帮帮我呗,万一我不小心移动了什么,我又忘了你怎么办,你说是吧,嘻嘻嘻……”袁箐哂哂地笑着说。
公孙献已经走到她面前,定定看着她,那眼神……袁箐不自觉吞了吞口水,随后她看到公孙献手一挥动,所有蜡烛都到了桌子底下,只是移动了一下位置,但是基本阵型没变,袁箐看着这异常骚的操作,她简直惊讶到目瞪口呆。
“师、师傅,你、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当鬼当得你那么骚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袁箐自己说完后,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味道怪怪的。
公孙献也不说话,伸手抓住她盘着的腿,然后就势将她整个人拉了出桌子边,袁箐就坐在边缘,吊着一双小腿。公孙献将两手撑在她腿两旁的桌子边缘,脸凑近她,袁箐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公孙献稍微眯了眯眼睛说:“你还敢躲啊?”
袁箐嬉皮笑脸地主动凑近他,伸出一双小玉臂圈住他的脖子,笑道:“哎呀,不敢不敢,师傅在前,徒弟在后,师傅在上,徒弟在下,凡是师命,岂有不从?”
公孙献邪魅一笑,声音沙哑,他说道:“这可是徒儿说的啊,徒儿真孝顺,来,师傅奖励你。”公孙献说完,袁箐轻轻闭上了眼睛……
桌子下的烛焰在不断地抖动着,火焰越烧越大,越烧越旺,落下很多蜡泪,袁箐问公孙献:“师傅,这蜡烛怎么烧得那么快啊,是不是一会儿就会烧完了。”
公孙献说道:“烧不完的,这都是特制的蜡烛,烧到尽头之后还会重塑蜡身,然后继续烧。”
袁箐说:“那不就没完没了了。”
公孙献说:“那当然,就如我们。”袁箐双颊绯红,靠在公孙献的肩膀上,觉得自己幸福满满,心儿满满。
“师傅,我不想忘记你了,太可怕了,没有你的记忆,真的好可怕呢。”袁箐感觉到一种劫后余生十分后怕之感。
“那就好好记住为师,真的不要再把我弄丢了。”公孙献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子,袁箐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她捧着他的脸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我永生永世都要活在你的阴影笼罩之下。”
公孙献坏坏一笑道:“那我不就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了。”
袁箐娇羞地低头看着桌子之下,支支吾吾说道:“你、你哪止恐怖呢,简直、简直是面目狰狞了,你,你最坏了,是个大坏蛋……”
公孙献笑得更深了,那深深的笑就像玉如意般柔和中带着威严,极具灵性地拨开如袁箐充满乌云的心儿,密密层层,层层透释,化解满腔的阴霾。
此时蜡烛燃烧得更甚了,烛泪也落下得更多了,直到燃尽了芳华,在最后一点高昂的火苗升腾过后,换来的是轻烟袅袅。原本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正如公孙献所说这蜡烛是无穷无尽的,不消须臾,烛体自动生成,而那火焰熄灭后的余温尚在,于是乎,再次产生了自燃想象,火焰旺旺,蜡泪落落。
直到傍晚时分,那特制蜡烛终于是无法再重塑蜡身了,不是它们不会,是公孙献直接制止了它们这一功能。而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折腾,遇到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袁箐也很累了,她舒舒服服地伸展着四肢,睡得香甜,公孙献就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欣赏她的睡姿,看到她说梦话,磨牙还打呼噜的样子,就觉得非常好笑。
夜幕降临时分,袁箐终于醒了,她茫然地看看公孙献又看看外面的窗户,傻不拉几地问道:“师傅,还没天亮吗,啊哈……”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公孙献笑道:“亮过了,现在是晚上10点多了,想再看天亮,那就只有等明天咯。”袁箐哂哂笑着,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呢,实在是……不,我不是太懒,只是太累而已,这都是师傅害的,师傅没有叫她起床。
袁箐用手拍着自己的嘴巴打哈哈,这人虽然醒了,可是还是喜欢赖床,她就这么躺着不起来跟公孙献说话:“师傅,我跟你说,我到从那个墓**的棺材消失后直接来到了一个黑暗隧道,我在哪里遇到了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谛听,它说只要我敢来,它就告诉我真相,然后……”
袁箐将之前的经历和盘托出,公孙献听着,眼里的神色也有点儿复杂。
“师傅,你怎么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事情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袁箐说完,害公孙献“噗嗤”一声笑了,他拍拍她的头说:“你这小东西,小脑瓜都想什么呢。”这么严肃的话题让袁箐这么一岔开就变得轻松起来了。
“没想到从虞晋山的圣教墓群中出来后,下一个指示竟然是谛听之墓,谛听的确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也是明辨是非,辨别真假的神兽,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它掌握真相,我们这次来到了它的墓穴里,也许你们也有过一些我不知道的渊源,所以它应该是为了感谢你才会告诉你一些真相吧,只不过但凡是像谛听这种神兽神仙之类的,都爱装神秘,不会像普通人那样直接告诉你真相,要让你去挖掘吧。”公孙献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