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箐突然很好奇,公孙献以前的身份,虽然他一直没说,她也不问,她觉得公孙献能告诉她的她一定会说的,不告诉她的她是不可能问得到的,但是此刻也勾起了她的一点好奇之心。
“师傅,你是不是曾经也是个僵尸,所以你知道得那么多?”袁箐认真地问他。
公孙献看着她,眼里带着复杂的意味,他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呢,如果为师当年是僵尸,她也不会那么自卑了。”公孙献说完加快了两步,走在了袁箐前面,背对着袁箐,袁箐看到他的背影,不敢多言,她在怀疑自己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后,公孙献说:“所以,我才想成为僵尸啊,告诉她,我也可以永生,我也可以永远陪她一起看日升月落,就算是三界六道不复存在,可我们两人仍然手牵手。”
说着这话的时候,公孙献没有回头,他走得很慢,袁箐走得更慢了,她在听着公孙献这番话的时候,阵阵酸楚泛起,刺激了自己的双眼,让喉咙如鲠在喉。
走着走着,不觉撞到了公孙献的背,公孙献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止了脚步。袁箐撞到了他的背,出于本能对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公孙献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他依然没有看袁箐,而是也轻声说了声:“没关系。”
两人继续进入了短暂的沉默,袁箐站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何,她能感受到公孙献的低落情绪,袁箐不懂安慰人,也不知道公孙献怎么会不高兴,她也只能用沉默来默默陪伴着他,如果他需要她任何,她都会配合的。
公孙献突然回转身,看着袁箐,袁箐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茫然地看着他,他一把将袁箐抱起来抵在一棵树上,袁箐怔愣当场,公孙献低头吻上了她,袁箐吓到了,她感觉到公孙献似乎在发泄,她反而这样有点儿害怕,她出于本能地用双手抵着他,轻声说:“子献,不能……”
公孙献的眼神火辣辣的,可是却夹杂着一点气愤,袁箐觉得这眼神看得她有点委屈,她稍微用力推离了他一些,快速从他跟前溜开,公孙献只觉得自己手中一滑,怀中的人儿就不见了,他有点生气地将袁箐重新拉回来继续抵在树上。
袁箐知道他越来越生气,袁箐就感觉到越来越害怕,这样的公孙献她几乎就没见过:“师傅,子献,你不要这样好吗,我害怕……”公孙献将她提起来,几乎和自己身高齐平,袁箐战战兢兢地说:“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这样。”“那你要我怎样。”公孙献的声音低沉沙哑又略带愠怒。
“师傅,求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对不起,我对不起还不行吗,子献,对不起……”袁箐带着哭腔。
他的气也消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过分了,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就向着她发火,这件事藏在他心中是一个梗,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个难题,一直从没有解决过,以至于隐隐约约成为了两人不可逾越的鸿沟。
今天这矛盾点又触发了,不过这次是他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再也没有人和他吵架,然而他依然很生气。
“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对不起。”公孙献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袁箐就慢慢苏醒了,公孙献将她轻轻放下来,想帮她穿戴好,她却快速地自己处理好了,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向前走。
那个未合成的虞晋教主又再次被打晕了,袁箐走过他,他就比较无脑地跟在袁箐身后,公孙献也跟上步伐,却发现他走得快,她也走得快,总之就是不让他超前她。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转弯角的时候,袁箐不见了,公孙献慌了,他大叫到:“徒儿!”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一身重锤出击的巨大闷响,而这样的“二重奏”组合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公孙献惊讶不已,他寻着声音跑去,未合成的教主身体也紧紧跟着。
只见在一片竹林子那样的地方,杜剑华被打得皮青脸肿,而打他的人却是袁箐,她全身都冒着气,皮肤略红,双眼眼球也微红,她此刻这个对着杜剑华拳打脚踢,一时间胖揍上天,一时间又脚踏在地,而这次袁箐很聪明,不会再赤手空拳去打他,而是双手用布包着,皮肤没有直接接触他,不过太高强度的狠揍,衣服也烂了,不过杜剑华也已经全身骨骼都断掉了那样,袁箐觉得不解恨,她生生拔了一根竹子一把将杜剑华插在地上钉死了,随后又是一根,一共五根,杜剑华死不瞑目,然而袁箐却一脚踩到他的脸上。
发泄完愤怒了,也报了仇,袁箐身上的气慢慢消沉下去,也感觉到身体有点儿虚脱,她知道公孙献就在旁边看,然而她却不想看他,转身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前走,不知道方向。公孙献赶紧跟上,扶着她,她扭动着肩膀躲开,可是没走几步,公孙献也不再管她生不生气,一把将她背在身上,袁箐趴在他身上,无力挣扎,但也一言不发。
走了一段路后,公孙献低声问:“刚才不见了你,原来是这只毒箭蛙袭击你?”袁箐不做声。
公孙献就当她默认了,他继续问:“刚才你变聪明了,不过下次不要那么冒险,让我来帮你打就好。”袁箐依然一言不发。
公孙献继续说:“关于谢满珑说的那个神木,应该与将臣有关,将臣的身体是由树组合的。”袁箐还是沉默不语。
公孙献只有继续说:“我们先组合了虞晋教主的身体,揪出那个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之后,我们就能知道更多了。”袁箐还是没有说一个字。
公孙献还要继续说,就听到了袁箐的呼噜声,一会儿还有磨牙声音,公孙献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点湿湿凉凉的,他不觉嗤笑出声,袁箐流哈喇子了。
“子献,你这个大混蛋,老是欺负我,我最讨厌子献了!”袁箐深睡了,已经开始呓语。
“臭子献,笨子献,坏子献……”袁箐不断在梦中骂他,公孙献十分内疚。
“原谅你了……”袁箐说完这句梦话后,呼噜声继续响得老高,也不再梦呓了,公孙献松了一口气,他侧头看着肩膀上的她的额头,柔声说:“谢谢你……子献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