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报道可是你先发现的,你不好奇吗?”声音又从镜子里传出来,如果细听这声音却是富含磁性,且带点清冷气息,还是很魅惑动人的,只不过袁箐哪里有心情欣赏呢,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不慎碰到身后的椅子摔倒在地上。她手指着镜子说:“你你你,镜子,说话了,呀,魔镜!”
“哈哈哈!你真是好玩呢,我是魔镜,你要不要问一下我这个世界上谁最美啊?”镜子调侃道。
“额,那到底谁最美呢?不不不不是,我干嘛顺着你的话问呢,你,你为什么会说话?你到底是谁?”袁箐坐在了地上,不断慢慢地挪动屁股和腿后退,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变得硬气起来,其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架。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该回答哪一个呢,这样子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镜子说。
“什什什么秘密?”袁箐结结巴巴地问。
“我可以回答你我到底是谁。我就是,每天晚上都和你睡在一起的枕边人啊,我叫公孙献。”镜子说。
袁箐听到这个回答后简直目瞪口呆,她张大嘴不明所以地看着镜子,镜子逐渐清晰起来,原先的模糊景象也像是一层雾被阳光驱散了那样,此刻光亮无尘的镜面上,显出了一张倾世妖孽之颜色,而且,这张脸,好熟悉啊……
“啊,你是!”袁箐指着他说。“正是。”自称叫公孙献的美男从镜子中飘了出来,袁箐看着这雷人的操作后已经只有瞪大眼张大嘴巴的份,还哪里能有别的反应。
“起来吧,地上凉。”公孙献优雅地向她伸出右手,袁箐看着这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她根本不敢握,她捂着脑袋并甩动着低声叫着想甩开内心的恐惧。
“怎么了,你喜欢在地上坐着说话吗,也好。”公孙献不由分说地就盘腿坐在了她前面。
“啊!你走开,你别靠近我,你到底是什么!”袁箐叫道。
“我说了啊,我就是每天晚上跟你睡在一起的人啊。”公孙献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什么疯话,别侮辱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更没跟你睡……你这个污男,臭不要脸!”袁箐都说不下去了,这个臭男人竟然能说得头头是道,真的很不要脸。
公孙献开始娓娓道来:“你不相信啊,不过你不信也怪不得你,我就是怕吓到你了,所以都隐身,你还是不相信啊,那我说一些能让你相信的话,嗯,你睡觉从来只穿上衣不穿外裤睡,而且喜欢把空调开到28度,每天晚上都会热得踢被子,要不是我帮你盖被子你早就感冒了。而且每天晚上都会磨牙,也会打呼噜,有时候会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一醒来就要上洗手间解手,经常会坐在马桶上睡着了,要不是我把你推醒,你估计会一直坐在马桶上睡到天亮,还有……”
“停!”已经被说得满脸通红的袁箐也顾不得恐惧了,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阻止公孙献再继续说下去,公孙献却露出了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她。
“不要说了,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袁箐吼道。
公孙献说:“我已经说了,我是睡在你枕边的男人啊,当然知道你很多事了。”
袁箐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大声说道:“你怎么可能睡在我旁边,我难道每天睡觉还不知道自己旁边有人吗,你一定是在我房间装了针孔录像,或者是在对面楼装了天文望远镜来偷窥我,说,是不是!”
公孙献说:“我用这些干什么,直接隐身,你又看不到我,有时候你翻身的时候还会把我抱住,我都没跟你计较呢。”
袁箐都快疯了,跟这人说话很费劲呢:“我哪有那么污,我什么时候抱过你了,不对,你睡我的床还好意思跟我计较,是我没跟你计较吧!啊,不对不对,你刚才说什么,你隐身,你还能隐身,难道你是……”袁箐突然冷静下来,她稍微偏偏头看了看公孙献的身后,发现他身后竟然没有影子。
“哇!鬼啊!”袁箐不断地坐着往后退,直到背已经靠在了床边,退无可退了,她就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叫道:“鬼啊,救命啊!”
“怎么了,我是鬼,我又长得不难看,你害怕什么呢,你看到了骷髅骨都没害怕成这样,我还长得没骷髅骨好看啊!”公孙献语气中带小委屈说。
“骷髅骨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也不会从镜子中飘出来,也不会睡我的小床,也不会知道我那么多事情呢!”袁箐呜呜咽咽地说。
“谁说骷髅骨不会说话呢,你刚不看到报纸上怎么报道的了吗,不过他们倒是不会从镜子里飘出来,因为我肯定不允许了,你的镜子可是我的休息之地了,而你的床是我陪你的休息之地了,我怎么可能让除了你之外别的人和我共眠,如果让那些骷髅骨知道你那么多事,你肯定死定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美男再次一本正经地解答,让袁箐很是无语,跟鬼沟通真的很费劲啊,求问其他鬼也是那样的吗?
袁箐说:“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公孙献叹了一口气说:“哎,是我太强人所难了吗,以你的智商我就算是苦口婆心,你也是很难理解的呢。”
“你!”袁箐此刻哪里还有刚才的恐惧,她现在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那,那你干嘛缠上我呢?”袁箐问。
公孙献说:“不是我缠上你,是我救了你。在那个农庄外的小树林里,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此刻已经成为了子母煞水尸的食物了。”
袁箐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美男说:“记不起来了,嗯,不应该啊,你每天都没喝那些忘魂汤,你的魂魄没被侵蚀,记忆应该会慢慢想起来才是啊。”
“忘魂汤?”袁箐疑惑不解地问道。
公孙献说:“是的,就是每天吴雪芬让你喝的那晚红色甜汤了。”
袁箐说:“你说我妈妈给我喝的是什么忘魂汤,这是什么东西啊?”
公孙献解释道:“就是一种毒药,人长期服用,能令灵魂受到挫伤,人身故后的灵魂会失去鬼力形同傀儡,可任人摆布,且此魂不能投胎转世。”
袁箐听着他解释得头头是道,可是听在她耳朵里却像是天方夜谭。
“你的意思是,这种那么厉害霸道的毒药,我妈妈每天都给我喝?”袁箐问道。
公孙献回答:“是的,你得多亏了我,每次都提醒你别喝,给你使点招数,让你没法喝,就能躲过毒手了。”
袁箐冷冷道:“我要感谢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话我会相信,她是我妈妈,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忘魂汤,我还孟婆茶呢,那可是治疗我疾患的药,就是你一直在搞鬼,害我一次次浪费了妈妈的一番好意,我还没说你呢!”
公孙献说:“你不相信我,你可知道,你父母根本就不怀好意,这些好都是表面现象,并非真情实意。”
袁箐反驳道:“你胡说,我爸爸妈妈绝对不会害我的。你说的那什么灵魂不灵魂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谈这些封建迷信的,看你穿着,你是古代来的鬼吧,你迷信我不怪你,可是我可是个学科学的,我才不相信你说的。”
公孙献取笑道:“哦,解释不了的现象就说不科学,这是不是太牵强了点。我虽然从古代来,可是我一直在跟着时代发展不断学习,我知道得比你多,而且多得超出你的想象。你不相信也罢,哎,你这智商,是需要好好消化的。”
“你!”袁箐再次被他气到:“我不管,反正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公孙献也不着急:“那好,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袁箐马上拒绝:“赌什么,不赌,十赌九输!”
公孙献说:“不还有一成机会可以赢吗,怎么,怕了,就那么没胆量呢?”
袁箐不服气地说:“我怎么没胆量了,我什么时候怕了,你说,赌什么?”
公孙献说:“很好,就赌你现在的父母——袁国宏和南芬琪,这两个人是坏人,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陷害你的。如果你赢了,我从此就当你的鬼奴,一切听从你的吩咐,当然,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拜我为师帮我做一件事。”
袁箐说:“你这两个赌博的奖励都不实在,你输掉了还要赖着我不成,不行,我才不上你当,如果你输了,你就从此在我眼前消失,而且为什么你赢了要我拜你为师啊,我跟你一只鬼学什么啊,学飘啊,改了。”
公孙献想了想说:“不行,这奖惩制度由我说了算,不能更改。”
袁箐说:“为什么都要由你说了算,凭什么!”
公孙献深深一笑道:“就凭我是鬼啊。”
公孙献一句话噎得袁箐哑口无言,很好,你是鬼你最大,我不够你打你就是老大,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谢谢!
袁箐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低声说了一个“好”字,公孙献满意地点点头。
袁箐问:“那我们怎么赌啊?”
公孙献笑道:“打赌的方式很快就有了,你很快就会知道一切了。”公孙献说完就飘起来直接飞进了梳妆镜里面。袁箐急忙站起来道:“喂喂喂,你干嘛进我的镜子啊,你能不能别来我这啊,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不行吗!”
公孙献的声音传出来说:“不能。”
袁箐叫道:“为什么不能啊,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你你你,你做鬼也该有点素质好不,你这是躲在暗处明目张胆地偷窥我!”
可是无论袁箐怎么叫唤,公孙献却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