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将进酒》的弹唱视频还没有被发到网上,但曲谱去年就已经做好了,且曾弹奏过,也有陈涌海的友人曾在网络上谈及。
苇庆凡在席间说起了自己准备用诗、词给手机系列命名的想法,成功把话题引到《将进酒》上,陈涌海兴头来了,现场弹奏了几句,苇庆凡顺势要来了曲谱。
迎新晚会,是他能想到的比较合适的公开造势的场合了,并没有想要把这版本《将进酒》与自己绑定的想法,只是方便以后有人攻击“这种取名方式太别扭了”“不如英文名字好”的时候,反击的时候可以多一种角度。
“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江清淮惊讶之下,比较直接的表达出来了心里面的想法,并没有留意到旁边的李婉仪闻言仔细看了她一眼。
随后,李婉仪也笑道:“反正都要上台表演的,唱一下试试嘛。”
这些天苇庆凡偶尔练歌的时候,她是听过的,但苇庆凡要当着这么多人唱歌、被大熊猫似的围观,她也很想要凑热闹。
“唱就唱!我还怕你们不成?”
苇庆凡也不怂,果断去琴房把新买不久的吉他拿了出来,抱着往客厅里面一站。
“加油加油!”
黎妙语抱着猫,抓着不太情愿的呀呀的两只爪子轻轻拍了拍,“呀呀也在给你加油呢!”
“呵呵也是!”
李婉仪拍了拍呵呵,但呵呵显然并不明白她的意思,李婉仪于是弯腰抓起它的爪子,让它人立起来,抓着它的爪子也拍了拍,又仔细看了看,亲了它一下,“爪子没脏,可以,越来越爱干净了……”
旁边都是女孩子,杨昌宇在另一边,唯一可能便宜的人就是苇庆凡,因此她举动并没有什么顾忌。
“专心一点,好好听,让你们感受一下孔夫子‘绕梁三日’的感受。”
苇庆凡说着,拨了拨弦,酝酿情绪,然后听到黎妙语想了一下之后,纠正道:“‘绕梁三日’指的是韩娥之歌,孔子的典故是‘三月不知肉味’。”
“就你知道的多!”
苇庆凡没好气瞪她一眼。
黎妙语噘噘嘴,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坐下逗猫,不理他了。
“咚咚”
苇庆凡又拨了拨弦,开始按照这段时间的练习弹奏起来,神情认真且专注,他原本也算是个ktv强者,前世大学时因为知道黎妙语喜欢周杰伦,还曾经特意联系过好几首周杰伦歌曲的吉他弹奏,算是接触过,不纯的小白,这段时间也确实认真练过,弹起来似模似样。
原本呆着看戏心态的苇庆婵、杨昌宇和江清淮不由得也跟着认真起来。
黎妙语想了想,偷偷把准备好的摄像机拿起来,放在沙发扶手上开始录制。
“君不见……”
陈涌海版本《将进酒》最大的特色就是豪情,苇庆凡微微仰头,随积蓄的情绪猛一开嗓,一声长嚎把众人都给吓一跳,尤其是江清淮,身体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苇庆婵看到了,“噗嗤”一声笑起来,对旁边李婉仪道:“看把清淮给吓得……”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苇庆凡很快沉下心来,专心放纵着自己的情绪,前世的他找不到这种心态,被生活和工作压得喘不过来气的人,很难有浪漫的情绪,李白如果不是幸运的死在了安史之乱前,也未必就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积极、浪漫,就像旷达的苏轼也有消极报怨的诗词一样。
重生之后,唾手可得的巨大财富让他不必再为经济困扰,即便是工作,也变成了真正的梦想和事业,而不是为了生存和生活的苟且。
加上重生者的心态优势,才让他真正具备了这种在生活里肆意、浪漫的资格。
所以,他可以想上课就上课,可以在大学里面装两年乖宝宝,也可以之后两年完全不管上课、点名、考试,可以说很多别人说会觉得羞耻、可能也会遭到嘲笑的话语……可以游戏生活,可以扮猪吃虎,可以低调……因为有吃虎的能力,因为有高调的本钱。
这样的心态,让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最大限度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发泄情绪,甚至不必管是不是跑掉,反正这首歌本身就不是专业的,唱的、听的,都是那股肆意汪洋的情绪。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将进酒,杯莫停……”
唱到尽兴时,他甚至不管歌词,随意发挥,“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倾耳听!”
他一口气嚎完,舒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些都是最亲近的人,笑道:“怎么样?听得爽不爽?”
李婉仪撇撇嘴道:“反正你是唱得挺爽的!”
苇庆婵想了想道:“其实挺好的,唱歌不就是情绪感染嘛……”
“嗯!”
江清淮用力点头,眸子仍然有些晶晶发亮,几年大学同班,她其实也听过苇庆凡唱歌,一块去ktv的时候,但从没见过这样的苇庆凡,放肆放纵,意气风发,甚至有一种让她重新认识《将进酒》这首诗的感觉。
杨昌宇也道:“虽然中间跑调了,但确实唱得很好,很有李白的感觉。”
苇庆婵看着他,很嫌弃地道:“你傻啊?作者是苏轼。”
???
杨昌宇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有点怀疑人生,“不是李白吗?”
“苏轼啊!”
苇庆婵翻着白眼嫌弃,“你语文老师能被你气死。”
“是吗?”
杨昌宇挠了挠头,有点迷惑的向旁边的江清淮、李婉仪投去询问目光,“我记错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苇庆婵先“噗嗤”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你还真信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李婉仪表情很复杂地看着她,然后再看杨昌宇,“你是怎么忍受跟这么一个傻子谈恋爱的?”
“哈哈哈哈……”
苇庆婵还笑得停不下来,没搭理李婉仪的抹黑。
黎妙语也抿着嘴角在偷笑,江清淮看看她,再看看同样忍不住跟着笑的李婉仪,心里面有点羡慕。
苇庆凡放下吉他,往沙发上一趟,朝旁边的黎妙语道:“累死我了……给我倒杯水。”
黎妙语翻了个白眼:“洗脚水你要不要?”
苇庆凡道:“要啊,你去洗吧。”
黎妙语气鼓鼓瞪他道:“我洗了你喝吗?”
李婉仪没好气道:“刚吃完饭,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啊?”
苇庆婵好容易忍住笑,很嫌弃“咦”了一声,“你们三个这么变态啊?”
“滚!”
李婉仪瞪他,“继续你的苏轼去。”
“哈哈哈哈……”
苇庆婵看了眼杨昌宇,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得靠在杨昌宇肩膀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杨昌宇看着她,表情很无奈。
黎妙语到底还是给苇庆凡拿了瓶水,没拧开盖子,先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然后再给他。
苇庆婵笑完之后,提议道:“我们继续打牌吧。”
“人这么多怎么打啊?”
“有那个……三国杀!”
“我不会玩啊?”
“没事,很快就能学会。”
黎妙语兴冲冲去把铁盒版的三国杀抱了过来,又给自己切了小块蛋糕,边玩边吃。
“别总杀我啊!”
“我又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肯定是忠臣啊!”
“上一把你也是这么说的……内奸!”
“主公,我是冤枉的!”
“江清淮,你是什么身份?”
“忠臣,你居然还没猜到?”
“我才不信呢……杀!”
“昏君!”
“我们一起杀她吧!”
“反贼闭嘴!”
……
一群人玩了半晌,等注意到时间的时候,都已经快十点半了,于是把最后一局打完,然后各自离开。
苇庆凡开车去送人,李婉仪和黎妙语留在家里收拾东西。
到了楼下上车,苇庆婵跟着杨昌宇坐在后面,江清淮坐副驾驶位上,苇庆凡扣好安全带,启动车子问:“我把你们送哪里去?”
江清淮奇怪地道:“我回学校啊。”
苇庆凡道:“不是问你,问后面那俩。”
“当然是各回各家啊!”
苇庆婵有点羞恼,“你以为都像你啊!荒淫无度!”
“嘁!”
苇庆凡撇撇嘴,没有跟老姐讨论这件事情,免得又被揪耳朵。
杨昌宇距离最远,先把他送过去,然后顺路把苇庆婵放下,再送江清淮去学校。
“感觉怎么样?”
重新启动车子之后,苇庆凡笑着问道。
他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但江清淮很快明白,笑道:“很好啊,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我还怕你不适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