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直奔十年以上!
  遭受牵连的,自然是常英才了。
  “你确定吗?”
  张玮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
  到了此刻。
  他已经不奢望减刑了。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
  当事人铁了心要加刑的案子。
  再厉害的律师,也不可能辩护成功。
  因此。
  他只能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尽全力满足他们的“要求”。
  牛欢点了点头:“确定,把能甩的锅,都甩我身上就行,至于侵占罪……”
  他顿了顿。
  摇头道:“侵占罪就不用辩护了,量刑太低。”
  脸上满是嫌弃之色。
  张玮:“……”
  看着牛欢,他此刻的心情已是五味杂陈。
  他当律师这么多年。
  牛欢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如此从容的被告。
  居然还反过来嫌弃刑罚太低!
  可这份淡定之中……
  还带着无法形容的悲痛。
  辛苦打拼了一辈子。
  老婆和别人私通,生的孩子还可能不是自己的……
  而且。
  私通的对象还是他的好兄弟!
  显然。
  监狱之外,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从容。
  在监狱里和监狱外,都已经没有区别了。
  ……
  5号法院羁押室。
  在和牛欢谈完之后。
  张玮再次来到了向晚彬的面前。
  “张律师,张律师,你可得帮帮我,我不想加刑啊……”
  向晚彬见到他之后,面色紧张。
  连忙求助:“牛欢那家伙疯了,检察机关都没查出来,他非要供述,拉着三个人下水。”
  “张律师,你是我的辩护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在退庭之后。
  他就被关押在了5号羁押室。
  法院内。
  也有暂时关押候审人的地方。
  说是羁押室,实际上和牢房差不多。
  外面是铁栏杆。
  内部只有两张椅子。
  “牛欢执意加刑,我也没有办法。”
  张玮深深看了眼向晚彬。
  深吸了一口气。
  作为三人的辩护律师。
  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其中两个被告互掐了起来,牛欢执意加刑,向晚彬则想要减刑。
  向晚彬愣了一下。
  连忙说道:“张律师,你不会也相信牛欢所说的吧?我和他老婆之间是清白的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次纯粹是他发疯,不知道哪个杂种给他说的闲言闲语。”
  “张律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会和嫂子勾搭在一起呢……”
  张玮额头上不由浮现了几条黑线。
  嘴角抽了抽。
  强迫自己冷静下,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就这个案子而言……我会尊重双方当事人的意愿。”
  “你有什么辩护要求,都可以跟我说。”
  向晚彬一直不肯承认。
  可向晚彬的妻子和牛欢却无比笃定。
  空穴不来风。
  牛欢也不可能因为他说的一句话,就突然变得生无可恋。
  其中肯定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隐情。
  但作为双方的辩护人,他必须要兼顾双方意愿。
  “我……我要求减刑,尽最大限度减刑!”
  向晚彬闻言,连忙说道。
  张玮点了点头:“你放心,你的减刑辩护,我会坚持做的。”
  “那……那我会判多少年?”
  向晚彬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追问道。
  张玮皱了皱眉头。
  沉声道:“你犯的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将根据主罪而定,理论上来说,牛欢判的越多,你判的也越多。”
  “我只能告诉你,三年以下,已经不适用于这个罪了。”
  话音刚落。
  向晚彬如遭雷击。
  反应和七天前的牛欢的反应颇为相似。
  张玮见他失神,微微摇了摇头。
  离开了5号羁押室。
  准备前往常英才的羁押室,商讨牛欢和常英才之间的罪责判定问题。
  ……
  晋城。
  养老院。
  庭审结束后,秦牧带着张清源等人回到了院里。
  一路上。
  张清源、李卫国等人都在讨论着案情进展。
  “我看牛欢在法庭上的眼神,似乎想杀人,他执意加刑,是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看过了那么多个刑事案子,牛欢是我第一个同情的被告。”
  “性情中人啊,但他窃取零配件,损害他人财物和车身的问题,也不能抹去。”
  “世界上的事,远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
  众人从案子上,讨论到了牛欢身上。
  对牛欢的遭遇……
  深表同情。
  置身处地,他们遇到这种事,或许当庭就打起来了。
  可牛欢却选择了另一条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
  也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加刑的被告!
  秦牧全程听着老张等人的讨论,也有些唏嘘。
  法庭上试图脱罪的被告他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