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跟他一个小组,社会实践活动都两个人组队,季旸总来捣乱,他每次都帮着季旸,以至于梁思悯那会儿没少骂他,骂久了,倒骂出感情来,俩人关系还不错,周嘉煜还送过她一副画,画的她和季旸。
他好像是第一个说“你俩好像一对儿”的人。
梁思悯惊悚了一下,那时她什么反应来着?
想不起来了,就记得自己觉得蒙受了奇耻大辱。
“今晚我包场。”梁思悯突然冒泡说了句,“去了的,消费都记我账上。”
“梁老板大气!”杜若枫起哄道。
后面跟了一长串大气,以及夹杂着几句:“要不要瞒着季总啊?”
“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嘘,悄悄的。”
梁思悯:“……我又不是去嫖。”
干嘛突然提他。
“我们不提供特殊服务!!”杜若枫怒吼。
有人小声说:“拉拉手还是可以的吧……”
一群人发一句撤一句,起哄说要背着男朋友和老公偷偷去。
中间夹杂着无数次杜若枫无人在意的呐喊:我们是正经生意。
林逸舟突然发了个文件过来。
梁思悯退出去群聊,点开文件,看到季旸最近一周的工作安排。
还挺忙。
梁思悯回了句:知道了。
干嘛这样,搞得她都不好意思犯贱了,总觉得自己再调戏他,跟糟蹋人感情一样。
狗贼,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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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旸的好心情连中午都没保持到。
杜少霆联系他:“梁思悯今晚要把everglow分店包下来,还点名了一个服务生一定要到场,别说我告诉你的。”
季旸拧了下眉,发消息问梁思悯:今晚几点回家,我去接你。
谁啊?什么服务生,长什么样,他想问的其实是这个。又怕问多了她烦,她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就算了,最讨厌别人不信任她。
虽然她大多数时候确实挺不可信的。
梁思悯:不回。
季旸:??
梁思悯:我回我爸妈家。
季旸:……躲我?
梁思悯:躲个屁,我想我爸妈了。
季旸:可我也想你。
梁思悯:……你正常点儿。
季旸: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这么难受吗?
他好像认定了她想躲他。
梁思悯耐心告罄,电话又弹过来:“你好烦啊季旸,我回家住一晚,你干嘛一副我要离家出走的样子,我躲你干嘛,难不成我还怕你把我睡毁了吗?放心,我身体好些呢!”
“那我跟你回去。”季旸说,“现在也是我爸妈。”
梁思悯:“你是不是有病?”
这也太腻歪了吧!她哥不得笑话她俩月。
季旸沉默不语,好半天,只是低声叫了句:“梁思悯……”
三个字,包含了委屈、落寞、失望……等复杂的情绪,好像她要把他用完甩了一样。
梁思悯还没吭声,季旸自己“嗯”了声,“算了,喜欢你是我自找的,我伤心难受失眠痛苦也是我应得的……”
“好了你闭嘴!”梁思悯气急败坏,“你要来就来,谁不让你来了,你回我家我爸妈还能拦着你吗?”
季旸挑眉:“好的,老婆。”
梁思悯挂了电话,把奶茶狠狠揉了一遍,气愤道:“他故意的吧!他肯定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季旸:只要我不要脸,老婆就拿我没有办法。
梁思悯: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猫狗是天敌(bushi
这章两百个红包。
第20章 回家
◎你跟我回家◎
沈明聿和季旸拾阶而上。
沈园是沈家的老宅, 坐落在北郊的半山上,沈老太太和季家老太太是手帕交,年轻的时候常在一块儿。
这些年各自腿脚不便, 倒是不怎么走动了。
一个忙着含饴弄孙,一个依旧醉心故纸堆。
沈明聿笑说:“今天难得我那几个侄子侄女都不在, 不然家里指不定闹腾成什么样。”
季旸笑了笑, 沈家人丁兴旺,沈明聿这一辈都兄弟姐妹十几个, 再下一辈,都已经很热闹了。
“不过我奶奶见了我估计又要催我结婚, 她年纪大有点糊涂了, 老是乱点鸳鸯谱,给我指了七八个女朋友了。”
“你就没个中意的?”季旸问了句。
沈明聿“害”一声, “谁跟你似的, 那么想不开, 随便找一个, 跟请尊大佛放家里有什么区别。”
“不啊, 我觉得挺好的。”季旸扯了下唇角,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
沈明聿左右脚互相绊了一下,差点在这条走了二十几年的台阶上把自己给绊死, 他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季旸, 抬手摸了下他额头:“不是季二, 你踏马中邪了吗?”
他拧着眉仔细端详他,“你不会是被梁思悯气疯了吧?”
怎么看怎么有一种精神失常的变态感。
沈明聿扯了扯他的手, 又捏了捏他脖子, 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我今天一直想问, 你是跟梁思悯打了一架吗?”
季旸瞥他一眼:“劝你别问。”
沈明聿:“……”
这语气……
“挺激烈啊!”他说。
季旸手插进口袋里, 只是笑了笑。脑海里闪过某人的脸,满足感油然而生。
喜欢,想要,还得到了。
他其实没有想这么早告诉她,年少那点心思,在她心意不明朗的时候,说出来倒像是在绑架她的感情。
俩人吵吵闹闹挺好的。
只是看她凶巴巴地嫌弃他处理不好前女友的关系,觉得这事儿得说清楚了,毕竟俩人关系除了一张结婚证其实脆弱得可怜,他不想横生枝节。
她这个人,向来眼底里揉不得沙子,一不高兴,离婚恐怕比结婚还要干脆。
以前他想,婚结了,剩下的慢慢磨,但结了婚,还是觉得不满足,上学那会儿很喜欢跟她吵架,有时候甚至觉得,还能吵得起来,自己在她那里还算是特别,她这个人虽然凶巴巴得理不饶人,但其实很多时候懒得跟人闹。
倒是动不动跟他抬杠。多大的殊荣啊!
昨晚坦白之前,他甚至还犹豫了一会儿。
开口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害怕她知道了,反而生出抗拒,她这个人怕麻烦,感情纠葛对她来说是一件恼人的事,可她没有,只是有些不相信,以及觉得不可置信。
发生关系的时候,她也并不抗拒他,偶尔还表露出享受的样子,只是骂起他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一颗心才放下来,知道她没介意。
大概是觉得,婚结了,做这事也是正常的。
季旸就想,既然她不抗拒他,那就再逼一下她吧!
其实上学那会儿就很想这样,可惜她跟个屏蔽仪似的,很有种对着瞎子抛媚眼的挫败感,那会儿不敢逼她,怕捅破了窗户纸,连吵架的待遇都没了。
现在多好,捏着一张结婚证,他浪到头了,也是明正言顺。
这么看来,命运待他并不薄。
新婚夜她还欠欠地叫他老公,故意恶心他,昨晚都那样了,她连句喜欢都不敢说,一整晚不敢拿这个跟他开玩笑,也没挤兑他。
他就知道,其实她还是信了的。
至少半信半疑。
他现在就是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无耻之徒,她越是逃避,他就越想逼她面对。
她有可能会因为什么“前女友”而生出厌烦不想继续,但总不能因为他太喜欢她了而不想继续。
想明白这点后,他觉得自己干什么都成了。
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舒坦,只遗憾不能时刻腻着逗她。
沈明聿想起季二向来讳莫如深暧昧不清的态度,脑海里突然起了一点荒谬的念头,他沉默了会儿,陡然问:“你不会很早就喜欢她吧?”
上学那会儿沈明聿一直和他们一个班,算是近距离观察了这俩人从头到尾,当时学校里还有磕cp的,他还戏称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俩人凑一起,堪比宇宙大爆炸。
季旸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