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3章 碾压
器武有魂，长剑有灵，方能通往更深层次的境界。
而能够成长为巅峰大衍仙的剑灵，唯有长眠在三寸山的剑冢的那一位。
虞。
原本已然不可避免的走向衰灭的他，竟然在此刻重新出现，并且带着无尽大势，直接碾压向了黑袍。
玄黑结界破碎，作为剑灵的黑袍老者，挥手重重的拍向了黑袍。
刹那间，有如山海尘灭，万古断绝。
无上大掌竟然直接将黑袍砸成了齑粉。
……
强如九转大衍仙的长扶，哪怕破碎仙源都没有抹除黑袍，但在这一刻，黑袍竟然被一巴掌抽砸成为了齑粉。
这一幕，让三寸山所有弟子，包括刚刚苏醒的剑无双，以及公子纠都瞪圆了双眼。
碾压，秒杀！
犹如不死梦魇的黑袍，此刻却被直接抽成齑粉，这让剑无双都不敢置信。
但事情的确切实发生了，黑袍再次涅灭成为了齑粉。
“哼！”
巨大到无法想象的虚影冷冷一哼，然后负手而立，转身向三寸山的神山走去。
每走一步，巨大的虚影便缩小，直到到达三寸山前时，已经变成了正常身形。
南玄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没了吗？”
此话一出，所有弟子包括公子纠都面色一变，大气也不敢喘了，要知道这可是一巴掌就能拍死黑袍的无上至强者，被这样一说，难免会恼羞成怒。
不过想象中的可怕一幕并没有出现，黑袍老者反而有些懊恼道，“本来是想直接死的，结果外界震得忍受不了了，这才重新活过来，出手灭了那家伙！”
“……”
“……”
就这？
南玄嘴角抽搐，“幸，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就见不到我们了。”
“就这样的一个小虫子，就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的？”黑袍老者一脸痛惜附带不争气的神情，“难道大司域如今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
所有弟子皆不敢言，从濒死中复苏的剑无双闻言苦笑不已。
休说他们不行，哪怕同样是从望古时代中走出的长扶，最终也落得个悲戚的下场。
发了一通牢骚之后，黑袍老者这才注意到混身浴血的剑无双，急忙大步向他走去。
“小友，你这是怎么搞的？”
剑无双闻言苦笑，“让前辈看笑话了，小子不敌。”
黑袍老者听罢双目一瞪，“你乃是一个衍仙，虽不敌却仍旧一往无前，有老夫当年的架势，就是这几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如何不敢上前？”
他说完，直接看向了徐拓以及南玄还有公子纠。
公子纠下意识的后退数步，不敢言，黑袍老者所散发出的气势实在是太过霸绝，让闻者都噤若寒蝉。
同时，他在这黑袍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选择了噤声。
南玄则赶紧解释道，“别看我啊，我可是从始至终都和小友一起并肩作战的。”
黑袍老者怒声一哼，继而看向了徐拓，“小家伙，你来给老夫解释解释，为什么独独就小友受了重创？你是干什么吃的？”
“……”徐拓哑然，继而苦笑。
“虞大人，你要知道，先前就算是把我们都捆在一起，也绝伤不了那黑袍一丝一毫。”
“就在刚刚不久，一位九转大衍仙，就折损在此地了。”
黑袍老者闻言，大为惊诧，“九转大衍仙，怎么可能？”
剑无双开口凝声道，“前辈，的确如此，陨落的那位九转大衍仙，名为长扶。”
黑袍老者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长扶，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家伙？”
“……”
“……”
所有衍仙都是嘴角抽搐，能够喊一个从望古时代中走出的至强者为呆头呆脑的小家伙，这需要多强的资历以及底蕴？
并且看样子，黑袍老者似乎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认识了长扶。
“可惜了这个敦厚老实的小家伙，从大劫难中活了下来，没想到却最终葬身于这个无名处。”
黑袍老者似乎有些怅然，引发了愁绪。
星河流转，终究是变幻万千。
所谓衍仙，从证道得道的那一刻起，便绝无善终的可能。
哪怕是九转大衍仙，甚至是巅峰大衍仙，也极少善终。
他们已经凌驾于天道之上，甚至随手便可以修改任意天道，命数于他们而言，早已经是无尽。
无尽的命数犹如囚笼，让所有衍仙在其中沉沦。
无法受到天道气运钳制的，又何尝不是一座自身的囚笼？
黑袍缓声道，“好了，小家伙走就走了，老夫也为他寻了仇，可以闭目了。”
“既然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那老夫就接着死去了。”
“……”
剑无双等众再次嘴角出手。
这个本源为剑灵的黑袍老者，做事似乎永远那么特立独行且洒脱。
出场直接灭杀黑袍，然后便又继续准备寻死。
“小家伙，再也不见了。”黑袍老者看着剑无双笑道。
“前辈，珍重。”剑无双郑重拱手。
就在这时，一直久未说话的公子纠忽然开口，“这位前辈，我们好像见过。”
黑袍老者转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公子纠，“你是？”
公子纠微微一笑，然后拱手道，“本座……晚辈乃是真武阳座下帝子。”
“真武阳帝君的座下帝子？！”黑袍老者面色突然兴奋无比，“星河变幻，许多华年不见，衍儿你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老夫当年可是亲手抱过你的啊。”
“等等？衍儿？！！”
公子纠得意的神色还僵在脸上，便意识到了黑袍老者似乎是认错人了。
看着他一脸如鲠在喉的表情，剑无双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勉强挤出一丝僵笑，公子纠说道，“回前辈，本座不是公子衍，而是二帝子公子纠！”
这次，轮到黑袍老者尴尬了，他驻足停在当场，两眼微眯起来，“哎呀呀，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老夫眼拙没有分清大帝子和二帝子，还望二帝子勿怪啊。”
公子纠嘴角抽搐，只能示意无事。
第5094章 不死不灭
但接下来，黑袍老者犹不自知的继续说道，“且问二帝子，大帝子如今的境况如何了？”
公子纠的脸快成为了黑锅底，嘴角不停抽搐，用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挺，挺好的。”
黑袍老者闻言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既然大帝子无恙，那老夫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不，前辈你不能走，”他急忙开口道，“长扶曾是帝父交给我的座下长老，如今他为了保护我而身陨神灭，我的身边也再无长老了。”
“所以，还请前辈，成为我的座下长老。”
公子纠话毕，诚恳的看向了黑袍老者。
剑无双则双目微眯了起来，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原来是想让黑袍老者代替长扶，成为其座下长老。
不得不说公子纠的确有几分城府与气魄，能够在极为被动的局势之下，以身份取得认同。
恐怕黑袍老者最终会成为他的座下长老。
一时间，剑无双隐隐有些担忧起来，如果黑袍老者加入公子纠的阵营，恐怕帝子间的争斗要更加可怕。
他可不会忘记，以公子纠为首的帝子联盟，几乎对小帝君达到了抹杀的程度。
就在剑无双生出疑虑时，黑袍老者开口了，声音平静道，“二帝子，恕老夫难从命了，从那场断古大劫之后，老夫便不可挽回的走向了衰灭，如今还能存在，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老夫不能留在你的身边了。”
公子纠一怔，显然没有意识到黑袍老者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急忙拱手行礼，“还请前辈一定答应。”
帝子行礼，这在大司域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黑袍老者又和真武阳帝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答应都几乎说不过去了。
然而，这个礼并没有行下去，黑袍老者直接伸手一挥让公子纠挺直了身形。
然后他颇为严肃道，“帝子理当有帝子的威仪，天庭所在之地，除之帝君外皆不必施礼。”
“老夫的确已不可挽回的走向衰灭，无法辅佐任何帝子了，还请二帝子勿念。”
公子纠还想说什么，但黑袍老者根本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转身便向剑无双走去，用只有他们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小友能够再见到虞昌，就告诉他，故友已走，勿念。”
“还有，让他抽空再找一把剑吧，无剑终究还是不行的。”
剑无双听到这里，眼中有了亮光闪过。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包括公子纠都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