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见它态度软化,即便猜到它还有事瞒着自己,辛芙也舍不得跟它生气,“等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再说。”
洗好手,辛芙上前把火堆浇灭,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并没有注意到系统悄摸摸松口气的模样。
回到屋里,已经月上中天,陆兆铭夫妇已经睡下了,只剩两个婢女等在屋门口,见到辛芙急急迎上来,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换衣洗漱。好不容易收拾好躺在床上,辛芙有想到自己的任务,心情并没有想象中沉重,她手上的兵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为了掩人耳目,分布在西疆各个地方,就算西疆现在立刻发生战乱,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但她的目的是为了为原主报仇,并不想牵扯城镇中的百姓,如何起事便成了难题。
翌日,辛芙还未睡醒,便有属下前来禀报剿匪之事,自从手地下的人太多,就算商行在如何挣钱,辛芙也不得不想其他法子,剿匪不仅能去除走商路途上遇到的危险,还能大赚一笔给军队找补给,何乐而不为。这两年西疆的沙匪被处理的差不多,唯余北边的沙匪被逼到了雪山脚下,那地方易守难攻,军队废了好些心思。
穿戴好衣物,辛芙走到厅堂中,进来的是她手下最为骁勇的将士,见到辛芙先行一礼,随后便道:“主子,北边的沙匪同意归顺,不过却提出要主子给他们分个城镇,让他们做官。”辛芙闻言差点笑出来,那些沙匪还真敢想。
“你回来就想说这些?”辛芙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下属,这样的无理的要求都要回禀,让她后悔自己提拔他的决定。
那将领面露苦涩道:“那些沙匪占了一座县城,将城中官员和百姓全都控制起来,若我们不同意,便每日杀百个无辜百姓,手段极其凶残,属下做不得主。”
辛芙眼睛眯起来,脸上的漫不经心也化作了冷沉:“县城里多少人,可否有人伤亡?”
“三千余人,暂时并无伤亡,不过明日辰时之前给不出回复,那些蛮人便要动手。”
辛芙闻言冷笑一声,“这些不受教化的沙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去集结身手好的兄弟,今夜便摸进去,跟那些畜生一个教训。”
辛芙并不担心手下人的能力,直接道:“尽最大能力保证百姓的安危,沙匪一个不留。”
“那城中官员呢?”属下有些犹豫,“要全都——”
“不必,”既然沙匪都已经跟他们公然叫板,就代表那些官员甚至是上京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她也不需要再蛰伏,趁势起兵便是,“将那些官员查清楚,廉政之人留下,贪官污吏就地处决。”
“属下听命。”
“让其他人今晚就起兵,在上京反应过来之前把持西疆所有城池,不许漏掉任何一处!”
“是!”将领道:“那朝廷戍守西疆的五万大军该如何应对?”五万大军如果打起来,他们的军队虽然不怕,但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辛芙道:“这不需要你担心。”
自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已经想好了所有退路,这几年她已经往军队里塞了不少人,若那五万大军要动手,也不过是成王败寇丧家之犬的结局。
将领闻言不疑有他,脚步匆促离去,当晚五百士兵便解决了县城的沙匪,为首的将士直接将作恶多端的沙匪和蝇营狗苟的贪官拖到菜市口,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处决。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隶属于当朝七公主上官辛芙的将士,自七公主得知西疆匪患严重,老百姓过着凄苦的生活,便一心要改变大伙的日子,以后西疆不仅没有沙匪,还没有贪官,大家可安心过日子。”
“七公主?”有人惊讶地说道 :“什么时候七公主来了西疆,我们怎么不知道?”
“是啊,七公主在哪里?怎么从未见过她?”
“公主令在此!”将领取出早就打造好的令牌,朗声道:“七公主早在三年前便出现在了西疆,一直在处理西疆的困境,大家应当知道,自三年前开始,西疆的匪患便少了很多,西疆的百姓不论是做生意还是种田放牧都越发安全,这都是七公主的功劳,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七公主苦心戮力,从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想必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以后七公主会更用心治理西疆,让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大家伙只管支持她便好。”
此话一出,懵懵懂懂的人不由满心感激,大声呼唤着七公主的名字,表示一定会支持辛芙对西疆的治理。聪明的人却察觉其中的机关,西疆每个城池都有自己的官员,什么时候需要七公主过来治理?然而在人头遍地的菜市口,没人会出声质疑。不论七公主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西疆,但她的出现的确使得西疆越来越好,再加上她是上京出来的人,她是皇帝的女儿,身体里流动的是皇族的血脉,名正言顺,这就够了。
底层的百姓实际并不在乎当权者究竟是谁,只要能让他们过安稳日子,只要能让社会环境越来越安定,那他们就没有怨言。这也正是辛芙让手下说出那番话的原因。想要彻底掌控西疆,除了要控制官员和戍边军队,还要尽最大的能力安抚百姓,让他们乖乖听话。她不喜欢把到处都搞得血淋淋的。
安抚好百姓之后,将领很快把信任的县城官员带了上来,都是些两袖清风的清正之人,还当场减少了百姓今年的税收,并拿出了每个城镇该如何发展的部署策略,不仅看呆了百姓,还看到了许多有反骨的人。
七公主这是有备而来啊,就算是想就地造反的人也不得不掂量自己配不配,上官辛芙不仅有强大的兵力和手段,还拥有无比聪明的头脑,跟她作对简直是找死。
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西疆所有人,辛芙开始颁布一项项政略,速度之快,让百姓只顾沉浸在喜悦中,哪里还舍得跟她作对,只恨不得她一直留在西疆,在这里称王称霸都行 。
西疆政变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上京,此时皇帝正在殿试,刚刚钦点完三甲,就收到了宫外的急报,来人气喘吁吁,脸被涨得通红,差点喘不过气来。
皇帝皱起眉头,不悦道:“什么消息这般着急?”
内侍官快步接过急报递给皇帝,压低声音道:“陛下,是西疆送来的。”
“西疆?”莫非是匈奴进攻?皇帝打开那封急报,看到上面的文字后,先是睁大眼睛,随后张开嘴巴,难以置信自己究竟在那封急报上面看到了什么,是他眼花了还是西疆那边的官员脑子出问题了?
七公主?他早已下落不明的女儿,竟然私自在西疆养兵并且还在一夜之间掌控了西疆的局势,这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皇帝想起上官辛芙,印象里她沉默内敛,在宫中仿佛透明人,她究竟哪来的胆魄,竟然敢公然跟他这个皇帝叫板,简直是不知死活!
“陛下?”见他脸色不对,内侍官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否要将镇国将军、冠军侯和宰相叫来?”
“立刻宣人将他们叫来!”皇帝脸色难看地说道:“越快越好!”辛芙现在的行为无异于造反,事态严重,他必须拿出对策,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一个狠狠地教训!
天下只有一个皇帝,任何跟他做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第224章 种田女主(十四)
很快, 内侍官便将朝中大臣全都叫来,把七公主已经在西疆造反的事全盘托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难以置信辛芙有这样的反骨, 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在宫中从来都是受气的,哪里有这样的魄力?莫非是有人在背后利用她谋事?
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基于辛芙从前的模样, 众人都觉得辛芙没有造反的能力, 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妄想当女皇不成?
皇帝也觉得费解, 在他眼中公主都是娇娇弱弱的,一定是有人把辛芙教坏了,只要他用以劝解, 辛芙必然迷途知返, 到时他会让她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偌大的宫殿,因为皇帝的缺失骤然沉寂下来,最后还是内侍官过来宣布了其他人的名次。众考生一脸疑惑, 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急报,才会让皇帝如此着急离开。
魏书走在人群中,他现年已经十七岁, 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纪,然而周身的气度却极为沉静, 比同龄人要深沉许多。
“魏探花恭喜啊!”身后走来几个一起科考的才子, 他们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笑着对魏书拱手, 调侃道:“今天不知道你会收到多少鲜花和香囊。”言外之意竟不是羡慕魏书的名气,而是羡慕他的受欢迎程度, 顿时惹得一阵哄笑,众人纷纷道:“如魏探花这样的好样貌的确少有,多半是要榜下捉婿,魏探花不仅才气出众,福气还在后面呢。”
之前科考时就有不少富商小姐想投资魏书,不过都被他无情的拒绝,现在到了京城,看上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众人虽然艳羡,却都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魏书淡淡颔首并没有解释自己并不会被榜下捉婿,他如今已跻身上京官员之中,最大的念想便是想快点找到辛芙。
轮到游街时,果不其然有许多姑娘丢鲜花和手绢,对魏书热情至极,状元郎和榜眼忍不住接了许多在怀里,脸上露出志气意满的笑容,唯余魏书清清冷冷,仿若有什么心事一般,殊不知他越是这般就越是让人心痒痒。
上官雪儿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看着越来越近的游街长队,目光在扫过魏书时停下来,略带惊讶地看着少年,没想到今年的探花竟然这样出众,比她新收的面首要好数倍,且才华出众,眼中不由露出些许意动,随手便将头上戴着的珠花扔下去,若这探花郎有眼色便能认出她是谁。
魏书当然知道她是谁,自他来上京便去看了她,把她的样貌牢牢记住,只为了有一天能亲手为辛芙报仇。
没想到他还未动手,她就自己撞上来,若魏书并未高中,恐怕会借机接近她,但他现在有了更多选择,自不必将她放在眼里。少年郎抬手提了提缰绳,马儿加快脚步,上官雪儿的珠花还未碰到魏书便轻飘飘落在地上,被后来的人踩个粉碎。
上官雪儿睁大眼睛,没想到这探花竟如此狂妄,简直岂有此理!等她求父皇将他赐给自己,让他一辈子离不开公主府,看他到时候怎么办!简直是不知所谓!
“众爱卿,西疆的事可有什么对策?”连着熬了一夜,皇帝的脸色有些憔悴。
宰相迟疑片刻说道:“此事恐怕需要先搞清楚,七公主究竟是主动把持西疆局势还是背后有人教唆,若是前者就代表七公主已经有了反意,直接让戍边将领清除叛乱即可,戍边有五万士兵,即便七公主手段通天,也不是对手;若是后者,那就需要搞清楚七公主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找出主使一网打尽!”
“的确如此,”冠军侯说道:“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借着七公主的身份在西疆作乱,陛下现在只需要出兵便能扫平动乱。”
“必然要发兵,”镇国将军要冷静许多,“但如今七公主已经掌控西疆的所有城镇 ,且手中还有私兵,贸然行动恐怕会中计!”镇国将军是在场唯一上过战场的人,身为将领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若是简单出兵就能解决七公主,戍边的将领恐怕早就开始镇压,但将士迟迟不动,说明局势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时候。
皇帝和朝中重臣都小看了七公主,她既敢露面,就代表她已经无所畏惧。再者她的母族虽弱,却并非无人撑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陆才人的父亲当年正是发配去了西疆,已在那边呆了多年。
想到陆才人,镇国将军立刻说道 :“陛下,陆才人现在何处?”
皇帝看向内侍官,内侍官当即说道:“三日前,皇后娘娘携其他妃嫔去了郊外的避暑之地,陆才人正在其中。”
“陆才人不是......”宰相面露疑惑,陆才人一向不受宠,去避暑山庄的事基本轮不到她,怎么会有她的名额?
镇国将军却皱起眉头,“此事恐怕另有玄机。”
“去查!”皇帝立刻说道:“以最快速度将陆才人带回宫!”
很快就有人查清楚了始末,原来陆才人前段时间将自己珍爱多年的玉石摆件献给了皇后,对皇后投其所好,皇后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今年避暑将她带上,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从前根本没人注意,现在却成了众人的心头患。陆才人想去避暑是早就想去还是有人授意?如果是后者,那对方的眼线未免布得太精妙,手段也比他们想象中更为老辣!
“此事绝非偶然,”镇国将军见过陆才人,那是个唯唯诺诺的女子,习惯了不争不抢安分度日,若非有人指使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皇宫,但巧就巧在这个时机。
这证明皇宫也有七公主的暗桩,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安排进来的,根本无人得知,更为可怖的是,她能不动声色将陆才人弄出宫,就有机会派人暗杀皇帝,实在令人悚然。
可惜皇帝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找到陆才人,她在离开皇宫的路上就被人带走了,如今就算有心要追也已经错失了时机。
“这该如何是好?”皇帝生性懦弱,政事也处理的马马虎虎,小事上还能做决断,大事上却只能依靠宰相等重臣,他看向自己最倚重的宰相。
宰相沉声道:“七公主如此嚣张,分明是在挑战国威,定要让她后悔!”说罢他看向镇国将军,“周将军可否亲自带兵,让七公主伏诛!”
“是啊,”冠军侯也说道,“七公主此番分明是在挑衅陛下,决不能让她得逞。”
皇帝看向身边已经年过六旬的老臣,虽然不想让镇国将军冒险,但他也没有法子。周将军沉吟片刻最终同意了宰相的提议。
“对了,”宰相又道:“听闻将军府出了个能文能武的小将,才能出众,不若一起带上吧。”宰相说的是周将军唯一的孙辈周棣,天生神力,是将军府未来的接班人。
周将军身体一僵,皇帝高兴地挥手,“那便一起去吧,周卿待你告捷回来,朕不仅要赏你还要给你办庆功宴。”
周将军闻言躬身告退,余光却看了一眼宰相,他的孙子周棣虽有做武将的天赋,但更想当文官,今年还参加了科举,虽未列前三名,但排名很靠前,可以在上京做个小官,经宰相这么一说,别说是做文官,去了西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回事。
周将军心里不痛快,他同宰相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本没什么矛盾,但自从宰相府嫡子娶了五公主之后,宰相对他的态度越离来越不好,如今竟算计到了小辈身上,着实可恨。
但皇命难违,周将军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三天时间,西疆出现了数十次乱动,全都是戍边将士想要镇压辛芙,却被辛芙手下的人反制。
黄昏时刻,辛芙见到了原主的母亲,她穿着不算华丽的衣裳,表情有些惶惶,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眼,原主母亲眼眶微红,颤抖着叫了声辛芙的名字,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抱她。
辛芙对她的感官很复杂,却并不讨厌她,毕竟很难有人会真正讨厌血脉亲人。但她的心中也没有对她的热情,相比起陆才人的‘近乡情怯’,她心里几乎没有太大波动,只是让人带她去见陆兆铭夫妇。
陆才人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心知她还是在怨自己,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悻悻离去。
辛芙谋反的事很快在上京传开,所有人都没想到那柔弱的七公主竟然有这样的能耐,其中最为激动的属五公主上官雪儿,她一向看不起辛芙,得知她在西疆混得风生水起,恨不能立刻派人将她格杀。驸马季清平也颇为激动,他觉得辛芙对自己余情未了,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为了他。他很后悔跟上官雪儿在一起,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辛芙:“......”
魏书和魏陵也得到了消息,魏陵有些惊讶于辛芙的胆大,孤身去西疆并且还发展出了这样的势力,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魏书却很沉默,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变得越来越安静。他在院子里孤独地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问了大哥一个奇怪的问题:“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帮到她,以后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魏陵愣了一瞬,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忍无可忍道:“你还要为她疯到什么时候,她以后如何,早就同你我没关系了。”
魏书垂着头,“大哥,有时候真羡慕你。”心里明明在乎辛芙却故意表现得毫不在意,明明可以放下一切去找她却依旧选择留下来。他却还像曾经的小少年,从一开始就想抓住那只天上的月亮。
第225章 种田女主(十五)
听着弟弟的话, 魏陵沉寂无言。
魏书似乎也没有想要他说什么,在晨露的冰冷中站起身,轻声道:“大哥, 我如今已经考中, 以后可以留在上京做官, 你去西疆吧,我现在长大了, 你不用再陪着我。”
魏陵瞳孔微微睁大, 魏书道:“你的身手一向很好,你可以帮到她的。”
魏陵周身的气压低下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他去找辛芙,把他独自留在充斥权贵的上京,他的安危呢?
“大哥, 你不也想去吗?”自离开杏花村之后, 魏陵一直跟在他身边,丝毫没有自己的生活,好像为弟弟付出就变成了他的全部, 从前想要的结果现在已经得到了,魏陵也该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不管是上场打仗, 还是去辛芙身边,那都是他能够选择的。
魏陵垂眸看着他, 想从弟弟眼中看到他的真实想法, 但魏书的表情很平静,他似乎放弃了执念又似乎真的打算留在上京, 在这一刻,魏陵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他了。
“你不用拿这些东西来证明些什么, ”魏陵撇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在你没有成家之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父母离世之后,弟弟就是他生活的主心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因为魏书几句负气的话就离开,他是兄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做不到舍下他。
殊不知,他越是这般,魏书心中就越是痛苦。
“若我一辈子不成亲呢?”他问道。
“那等你能够真正的长成男子汉的时候,我自会离开。”
魏书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位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兄长,他背脊永远挺直,行事光明磊落,有任何好吃好喝的都顾着他,这一路的风雨都是他在抵挡,如此的爱护,让他多少次恨不得立刻长大。然而就算他现在已有了功名,他依然有种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预感。
明明他是自己的兄长,明明不该算的这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