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她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同事离开后,詹泊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仪表,才慢吞吞地走出秘书处找到了远处拐角里站着的卞府和。
  “卞叔叔好。”虽然她和这位卞市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老詹叮嘱她,在市政府工作要注意礼貌。
  卞府和很纳闷,明明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还是如几日前第一次见时的乖巧懂事,但为何能在到职第一天就不守规矩,让他记了个大过?
  他清了清嗓子,冷着一张脸说:“政府机关里,詹秘书还是称呼我的职位为好。”
  而詹泊改口很随意:“卞市长好,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还是我跟杜书记被记过罚款,党风室没找你?”卞府和问她。
  詹泊心想又来了,她无辜地睁着两只大眼睛说:“行吧,我认这个错。不就抽根烟吗?我又不知道市政府竟然不给抽烟。”
  “你不知道?”卞府和皱眉,“詹秘书,禁止吸烟的标志就贴在墙上,抬眼就能看见。”
  “那又怎么着?杜颂唯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吗?她说我就得听?”在詹泊眼里,杜颂唯靠卖肉体上位,是下贱的。
  看着她这副嘴硬又油盐不进的模样,卞府和怔了一会儿。
  两年前他没按杜颂唯的规矩,在办公室抽根烟,当即就被杜颂唯扣了一顶“妨碍公职人员工作”的帽子下来。他那时候的忐忑心情,至今都记忆犹新。这次犯错的人换成了詹泊,但她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太年轻了,太天真了,真以为自己的家庭背景能保她一辈子?
  在他看来,从小的特权家境,让这位大小姐天生就具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这份优越感使她轻视了杜颂唯。
  可是他知道,就算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她的父亲詹首长,杜颂唯也只会给他几分薄面。而詹泊,手无权势,把杜颂唯惹恼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年在杜颂唯手底下,卞府和在哪都要被她压一头,所以他直接做起了老油条,在首都市长的位置上等退休,但局势他还是能看得清的。
  杜颂唯头上的这个过,没她发话,党风室那些人,谁敢拿这点跟她没关系的事,在太岁头上动土?他认为,杜颂唯和詹家之间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矛盾,这两边,他如今绝对不能左右逢源。
  于是他对着詹泊肃起了一张脸。
  “瞧瞧你什么态度?杜书记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你的行为已经妨碍到公职人员工作了你知不知道?我看你是一点也没悔过的意思!”
  从小受尽万千宠爱的詹泊哪听过这样的重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让人看着楚楚可怜。
  且这还在书记办外,刚刚卞府和的声音不小,绝对穿透进了这条走廊所有的办公室。
  “这次只是记过,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要是再犯,直接给我滚出市政府!”
  吼完,卞府和转身踏步离开了,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了他的清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