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林央跌跌撞撞带着酒气冲进来,一同停下了动作,林央趴在那装醉,看着女人正要起身,却被男人拦住。
  男人转头看向自己,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两人的目光竟穿越过黑暗交汇在一起。
  随后林央便听那两人用法语交流了起来,女人时而娇嗔时而不满,而男人则坐在一边喝着酒,偶尔才说上一两句,看起来既不陌生也不熟络。
  直到男人拿出一张支票,女人写下一串数字,男人笑了笑,伸手便将支票送到蜡烛上点着了,又随手拿支票点燃了自己的雪茄。还不等这张支票化成灰烬,他又另取了一张交到女人手上。
  女人攥着支票不撒手,语气听着仍有不满,林央偷瞄着男人,他仍旧如山似的坐在那,他看着自己,眸子里的情绪看不真切,林央只觉得边上的女人仿佛与他无关,他只是坐在那欣赏一场演出。
  林央揉了揉脑袋,撑着沙发的软垫坐了起来,她似娇似嗔地喊了一声:“Hugues——”
  “怎么了?”男人应声,声音低沉温柔,掩盖了他中文有些奇怪的语调。
  “我渴了。”
  男人笑了笑,往自己的空杯里夹了些冰块,又从一个玻璃樽里倒了些水,他端着水起身,亲手将水送到了林央的手上。
  林央接过水,见男人手上的婚戒不过一个简单的素圈,腕上露出的那块表是林央没见过的。她见男人并没有回到原座的打算,便伸出手抓着他的手腕借力起身,身子盈盈一晃倒在了男人怀里。
  他怀里的味道让林央偷偷补全了他的画像,有烟草的苦涩、皮革的冷冽,与宽厚的檀木琥珀浑然天成。
  “Va t'en。”女人没动,哑着嗓子显然不太高兴,见林央听不懂,她才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让你滚开。”
  “原来你听得懂啊,”林央勾着男人的脖子,一大口冰水顺着喉咙往下,让头脑又清楚了些,“那拿了钱就快走吧,省得让人赶你。”
  “Hugues, c'est vrai?”
  “Oui。”林央在男人怀里浅浅伸了个懒腰,弱柳扶风,没有外人她大概要将整张脸埋到他怀里,男人也环住她的腰,生怕她倒下,“小姐,别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小心贪得无厌得不偿失。”
  女人走了,拿着林央并不知道金额的支票;林央也没有走,她和男人面对面坐着,点燃了一根烟等着男人开口。
  男人打量着她,一身黑色包臀的吊带裙,剪裁虽然贴身,但未免小了点。人妩媚婀娜,尤其是她刚刚倒在沙发里,腰臀的曲线玲珑有致,挤出的乳沟和过短的裙摆,都让她看起来不免有一些风尘气。
  现在她坐在那,黑色的长卷发遮在她胸前,她红唇微启吞云吐雾,如烈火燎原,如波澜起伏,让人心头躁动。
  “为什么帮她?”
  “我是在帮你。”男人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他不置可否,的确,如果不是林央,那个女人大概还在纠缠,林央接着道,“倒是你,还挺会顺水推舟的。”
  “如果我不陪你演呢?”
  林央抖落了烟灰,靠在软垫上笑起来,媚眼如丝:“你没有赶我,总不能是留下我看戏吧?”
  “那她要是不走呢?”
  “不会的,”林央收了笑,一口烟从她嘴里轻轻柔柔的升上天化开了,“第二张支票写了金额,她不拿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怎么认定她值这个价?”
  “不是我认定的,是你。”林央皱眉,“不管价码高低,都是你认定了她只值这个价。“
  这地方,每个人都好像被贴上了标签,有人是玻璃柜中价值连城的展品,有人是路边随意挑拣的商品;不论你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在有些人眼里也不过泯然众人的其中之一。
  男人发现林央语气中的不耐烦,声音更温柔了些:“她是……”
  “嘘——”林央食指按在唇上,比了了噤声地动作,“我对你们的故事不感兴趣,你们的对话,估计也没什么新意,这里的每一间房推进,看到的事都差不多。”
  林央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问男人的名字。
  她走了,夹着烟昂着头颅,和她年轻骄傲的脸一起。
  当时的她又怎么会预料到,这个叫Hugues的男人会怎么走进自己的生命。
  她现在不耻的、憎恶的、厌倦的,往后都一件件成为了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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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作者的废话:
  下一章就是老陆的肉了!(兴奋搓手
  老陆之后在回忆篇幅里会有大量客串演出(兴奋搓脚
  恭喜林央辛苦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女明星想做爱真的好忙
  不要觉得林央行为奇怪,也不是这个女人好特别不爱我的钱这一套
  留两个珠珠给我吧,真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