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不是小哑巴,但阿杜是,是归是,不妨碍它是只可爱的小猫咪。
  向柠逗了会猫准备回房继续工作。
  为了向王一娜“交任务”,她今天都没加班,不过,手头上的活还没干完,下了班还得继续干。
  这年头,各行各业没有不卷的。
  律师这个职业和别的不一样,没有案源就没有收入,有了案源也不意味着什么,每天混吃等死是会饿死的,加班熬夜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向柠回房前先去厨房倒了杯水。
  路过客厅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问了一句是谁。
  门外传来楼下张阿姨的声音。
  向柠以为她是来找王一娜便开了门。
  不过,张阿姨是专门来找她的。
  “小柠,上回我和你提的那小伙子还记得吗?男方条件很不错的,有空的话,要不去他见见?”
  张阿姨退休后,除了打麻将外又多了个爱好,天天给人做媒,只要是小区里适龄的,不管男女都能让她“牵线搭桥”一番。
  向柠之前就拒绝了好几次,张阿姨倒好,是逮着自己“薅”到底了不成。
  可她最烦的就是相亲了。
  在相亲里吃亏的永远都是女方。
  你年纪不小了,条件也就那样,差不多得了,再挑挑拣拣地耽误下去就完蛋了,仿佛过了三十岁生日的最后一秒,就会当场暴毙。
  当然,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压女方,让她们屈服,然后,顺从地接受安排。
  向柠从乔妍的抱怨中看透了这个事实。
  所以,在一众“不靠谱”的相亲和余远洲之间,选择余远洲显然是相对明确的答案了。
  向柠觉得张阿姨有点奇怪。
  向家大门这么大一个“囍”字贴着,她竟然没注意到。
  王一娜跳完广场舞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小柠已经定下了,今天刚领了证,过段时间就办婚礼了。”
  张阿姨惊讶。
  “这么快,是哪家的小伙子这么好的福气?”
  “还能是谁,远洲呀。”
  “是住你家隔壁那余家孙子吧,那可不得了。”
  余家本就是高干家庭,余远洲的父母一个是市检察院的院长,另一个则是省高院的法官,余远洲虽然跟着奶奶长大,但很争气,从小就是学霸,还是那年的高考状元。
  余远洲顺利被N大法学系录取,毕业以后进入N市中院成为了一名法官,他能力很强,手底下的案子鲜少有办不了的,结案率也高,关键还年轻,前途可谓是一片大好。
  但谁也想不到,就在半年前,他忽然调岗,离开了法检系统。
  向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不过,说真的,如果余远洲现在还在法院工作,她一定不会和他结婚。
  这些年的规定是越来越严格了,公检系统内部不让开夫妻店,这也就意味着,假设余远洲还是法官,那作为配偶的向柠就别想在N市继续律师了。
  她读了这么多年书,熬了那么多个夜,花了多少功夫才进的天成,到头来却要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除非,向柠的脑袋被门挤了。
  张阿姨想到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上个月我遇到小余就顺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对象呀,你猜怎么着,他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小柠呢。”
  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
  她什么时候成了余远洲女朋友了?
  向柠否认。
  “别看我,我不是。”
  余远洲的女朋友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锅”可别扣在她头上。
  一旁的张阿姨也调笑起来。
  “哟哟,还害羞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那多了去了,陈倩雨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毕竟,当初余远洲可就是为了她才拒绝转去国际班的。
  虽然,两人最后还是以分手作为结局,不过,余远洲那种男生是不会缺人追的,这一点,倒是和向柠很类似。
  张阿姨很快走了。
  向柠手里的水杯已经空了,她重新去厨房倒了杯水。
  王一娜跟着进来。
  她好像忽然反应过来。
  “你和远洲不会上学的时候就好上了吧?”
  怎么可能?
  “没有的事。”
  向柠否认得很干脆。
  王一娜有点不相信。
  “小柠,你老实和妈妈交代,是不是和远洲早就在一起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有感情也是正常的……”
  她说到最后,竟然还主动给了“台阶”。
  向柠都快笑了。
  余远洲怎么可能对她有感情?
  他们之间最多就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而那些情分早在她出国的几年里消磨光了。
  要不是为了让王一娜放心,她根本不会和余远洲结婚,在今天之前,他们的关系早就疏远得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了,而现在一张薄薄的结婚证重新将他们“强硬”地牵连在了一起。
  牵得住吗?
  向柠不是个悲观的人,但对于她和余远洲的这段婚姻,她认为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