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见白薇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来,她有些吃惊:“发生什么事了?”
  白薇拉着安娜就跑,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安娜好奇的回头,却被白薇拦住:“别回头!我们快离开这里!”
  安娜只隐约看见窗户被打开了,她猜测或许是白薇被人发现了,所以白薇才如此狼狈的离开。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汉斯的眼前,汉斯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她还会和自己刷心眼。
  不过他并不着急,在集中营出现的亚洲面孔并不多,他有的是办法把人揪出来。
  面外传来敲门声,随之就是门锁转动的声音,耶格尔探出大半身子,看见汉斯站在窗前,他疑惑的问道:“汉斯,你做什么?”
  “我刚刚发现一只有趣的小猫咪。”汉斯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耶格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耶格尔皱了皱眉,他倒是不知道集中营里什么时候有猫了,估计是附近的野猫,看来他需要找人处理一下了,免得到时候伤到白薇。
  “估计是附近的野猫吧,你可要小心点别被抓伤了,到时候我可不会负责的。”耶格尔笑着说,他走进去将汉斯往外面推,语气调侃:“今天的宴会你可是主角,可不要想着躲清闲。”
  “你就饶了我吧,克劳斯,在喝下去我可就要醉了。”汉斯有些哭笑不得:“你也不想宴会才刚刚开始,主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对吧。”
  耶格尔并不买汉斯的账,他势必是要将汉斯给带回宴会的,耶格尔难得如此高兴,他说:“那就不醉不归好了,汉斯,这么久没有见面,这次聚会,当然要尽兴了。”
  “好吧好吧,我的伙计,这可是你说的,就让我们不醉不归。”汉斯最喜欢热闹,尤其是这样的宴会,听到耶格尔的话,他当然不会拒绝。
  白薇和安娜回到小楼后,白薇还是有些惊魂未定,还好那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然她可能就不是逃跑那么简单了。
  这时候白薇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听耶格尔的话好了,还好那个人并没有追过来,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安娜看着气喘吁吁的白薇,问道:“是不是有人发现你了?”
  白薇点点头,她咬咬牙,有些懊恼的说:“都怪我太莽撞了。”
  安娜摇头,她比白薇更加自责:“对不起,要不是我把你带过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薇摇摇头,安慰着安娜:“没事的,安娜夫人,还好我反应快,趁他没反应过来就跑了,只要我在宴会结束前不露面应该就没事的。”
  安娜虽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可事到如今也只希望像白薇所说的一样,只要她不在露面,对方应该不会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的。
  白薇和安娜在惊惶中一直等到夜晚降临,也没有在发生任何事情,两人悬着的心才渐渐放回肚子里。
  白薇等了耶格尔大半宿,也没有等到耶格尔回来,白薇心里乱糟糟的,耶没有睡意,索性在阳台上吹夜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大楼里依旧是一副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要狂欢到什么时候。
  白薇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些德国人,如果只是单纯的发动战争,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但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对待这些无辜的犹太人呢?
  或许白薇这辈子都不能理解,她也不愿意面对血淋淋的现实,这实在是太残忍了,这个集中营里,每天都有犹太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
  或是累死,或是被党卫军虐杀,或是活生生累死,亦或者是被送进焚烧炉。
  虽然耶格尔有意让白薇远离集中营的血腥残忍,可白薇适合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会看不见这些犹太人的苦痛挣扎,可她除了不忍和难过,却无法为他们做些什么。
  “嘭!”
  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显得格外骇人,白薇不敢置信的望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是大楼的方向。
  又有人被杀了。
  没过多久就有士兵抬着一具尸体从大楼里出来,是宴会上的犹太女仆。
  白薇愣愣看着,感觉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这个女孩到底做错了什么?惨遭不明不白的被杀害。
  这些纳粹恶魔,或许一辈子都学不会尊重生命,在他们的眼里,人命是如此的不值钱。
  一阵微风吹过,白薇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她一摸才发现,自己又流泪了,她擦掉眼泪,不忍心在继续看下去,转身回了卧室。
  集中营里发生桩桩件件的事情,更加坚定了白薇想要逃走的决心,她是一定要逃走的,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白薇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白薇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白薇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
  白薇估计是耶格尔回来了,按照这个情况来看,耶格尔估计是喝醉了,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薇本来不想理的,可想到下面就一个怀着孕的安娜,白薇就有些不放心,她连忙下了床,刚来到楼梯间,人还没有完全下去,就听见有人在和耶格尔说话。
  “哈,克劳斯,今晚我就睡在你这里了!你这里又不是没有房间,别那么小气嘛。”
  听到这声音,白薇如遭雷击,一时间也不敢在下去了,这个声音,是那个叫汉斯.魏特曼的家伙。
  槽了!
  白薇当机立断转身回到房间,将门关的死死的,她趴在门上,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白薇也完全顾不上擦,只希望那个男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耶格尔确实喝醉了,但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推开揽着自己肩膀的汉斯,不耐烦的对他说道:“少来,你住在这里不方便,不想被我丢出去的话,就赶紧回到你自己的住处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汉斯顺势倒在沙发上,用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他头痛的快要炸开,但这并不影响他调侃耶格尔:“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都是男人,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去住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