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天黑透了,方舟看也没看一眼客厅的情况就回了房间。
  他快速除去衣物,赤裸地走进浴室里。
  阀门开到最大,充足汹涌的热水带着势能落下,洗刷全身。
  他今天洗了不下十次澡,沉甸粗长的阴茎差点脱皮,私处黑郁的毛发都被扪掉了一把。
  75%浓度的酒精本来是用来治疗伤口的,方舟关掉水拿起来直接往下身浇。
  呛鼻液体接触到龟头和会阴黏膜引起强烈的刺痛,每一滴液体的短暂刺痛感被源源不断浇下的液体延长再延长,到最后整个阳具都仿佛被削了一层皮。
  可事后的痛觉不能抵消已经发生的痛苦。
  脏,太脏了。
  方舟不堪回忆,只要一想到那种湿腻滑溜,汗水和爱液交织横流的感觉,他就忍不住脸色煞白地干呕。
  酒精带来的刺痛还未退去,他一拳砸向墙壁,低头时近乎绝望地看向自己下体又立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只是欢爱过一晚,身体却好像自己上了瘾,任凭他怎么恶心愤怒,都不能改变只要一回忆昨夜,无论是声音还是触觉,都会起反应的生理反射。
  敲门声大得不太礼貌。
  方舟拿了条浴巾缠在下半身,走过去开门。
  莫虞穿着围裙,手持锅铲,笑逐颜开地站在门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宣告。
  “快下去,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见到他的样子,她笑容顿时凝固。
  浴巾对他的身材而言太过短小,只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线条清晰的肌肉蒸发着沐浴后的热气,人鱼线延伸到浴巾里,勾勒的区域将漏不漏。
  莫虞差点没拿稳锅铲,果断地背过身:“你这是干嘛?勾引我啊?”
  方舟没说话,他望着莫虞,脸色一点点冷漠。
  如果真是她给他下药玩弄了他,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应该是什么反应?
  会有一点点害怕和心虚吗?
  但比这些更加挤占方舟大脑的,是他看着她的背面。
  短裤紧紧包裹着圆实的翘臀,印出完美的水蜜桃形状。
  方舟沉下眉眼,口气冷若冰霜:“我记得我们的合同约定过,如无必要不能互相打扰。”
  他退后一步,莫虞反应奇快地转过身,刚好将锅铲挡住门缝,阻止了他关上门。
  “这算打扰吗?叫你吃饭看不出来?”
  差点被拒之门外碰一鼻子灰,莫虞脸色很不好:“快点下楼,我不叫第二遍,不然过点没有晚饭吃了。”
  方舟看着悬到自己鼻尖前几厘米的锅铲,油滴聚集到边沿即将滑落。
  退步避开那滴油,方舟捏了捏眉心。
  “我换个衣服。”
  置身云端的高楼在夜里异常黑漠,远处低矮楼房的灯光都成了星点。方舟穿上黑t下楼,脸色晦暗溶进夜色,苍白的皮肤像一只鬼。
  餐厅的角落是温暖的颜色。
  莫虞在桌前忙活招呼他:“快过来,今天阿姨请假了,我特意亲自下厨犒劳你。”
  方舟走到桌前看着那堆形状和颜色都殊为诡异的不明物,终于意识到问题。
  “你做的?”
  “对啊。”莫虞把筷子塞给他,自信满满:“你快试试,我收藏这个红烧杂烩的食谱好久了,创新做法,仅此一家。”
  原本她家吃饭都是分食,每个人的菜色都装进小碗里各吃各的,今天阿姨不在,她懒得讲究。
  方舟不忍下咽,但大小姐都亲自舀了一块黑糊糊的不明物体到他嘴边。
  他眼神犹疑:“吃这个不会中毒吧?”
  莫虞戳进他嘴里,恶笑:“毒不死你。”
  都是调料瓶里出来的东西,毒死确实不至于,但口味实在无法恭维,只尝得出所有东西混在一起的苦味。
  “算了,你还是不要进厨房,要是阿姨不在家你就叫我吧。”
  方舟无法,自己穿上围裙转身去了厨房。
  很快就着她煮的饭炒了一盘鸡丁炒饭端出来。
  莫虞没吃过这么敷衍的东西,但方舟一看就是行家的功夫,色香俱全,米饭喷香。
  她吃得一本满足直夸他手艺好,方舟神色稍稍舒缓,跟着笑了笑。
  视线扫过她身后,他笑意猛地消失。
  整面墙的桃心木柜面,摆满了琳琅的香水,唯独没有昨晚的那款。
  o家经典款橙花香。
  这是个他不该遗漏的细节……然而或许是他刻意不愿回想起来。
  昨晚的气味,并不是莫虞身上那股淡淡的水生调。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