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蒔
今天假日,天空从晴朗变得有点阴暗,感觉要下雨似的,我决定不出门后拿起了国中毕业册翻到有姚海茹的照片那页。
姚海茹永远是我们学校的焦点,不管国中或者高中,当然,她妹妹也是。
我不明白我怎么会爱上她,但我明白的是她的温柔、她的笑容,她给我的一切,彷彿就是在我的世界照亮的太阳。
只要我仰赖着她,她就能像阳光一样给我一切的力量。
我的名子常被人拿来取笑,幼稚园、国小、国中,甚至到了高中还是会有人一听到还是会掩面窃笑。时时?屎屎?死死?太多玩笑话我都已经麻痺。
但这名子是我的父亲给予我的,我从没厌恶也没想要捨弃,我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子,他只是很爽朗的大笑回我说,他曾经去印度看见有种叫蒔萝的植物被当做香料,它的名子也可以叫小茴香,但爸爸觉得蒔比较好听所以就跟妈妈说想要取这个字当我的名子,我妈那时候似乎也喜欢所以很快就答应了,我很高兴这是在我父母这么健康的想法下取出来的名子,所以我没办法去讨厌。
只是人类就是犯贱吧?只要我硬是不理会,就会有人硬是要捉弄。
有次当我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第一次有人站出来帮我讲话,而那个人就是姚海茹。
暑期辅导时,我刻意找上有姚海茹在的教室,只是在那里头也有很多爱慕她的人存在,而我只是不小心跟姚海茹讲了几句话就被盯上了。
女生就是喜欢搞小圈圈,搞小圈圈的女生就特别喜欢找上我,因为我从来都是独立的那个,儘管我的思想成熟、开放、健康,我依然是没有朋友的那个。
我觉得这些都没关係,或许出门在外要靠朋友,但只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我的人生没有很大的变化,一个人还过得去。
但现在的处境让我觉得有点无奈,一个落单的人,比较好对付,比如我。
『嘿!屎屎小姐!不要以为你长的一副乖乖牌就可以随便靠近海茹!知道吗!』在我的位置前方站着一个浓妆艷抹的女生,应该是小圈圈的头头,而她后头也跟着几个女孩,不敢说话出声的女孩们。
我不打理会,所以也没注视她们超过五秒。
『还是想要当死死?死都不说话的是怎样?』我感觉到有个影子从我头顶前来,感觉这位大姐头想抓我的头发,我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仰,结果撞上一个温暖的物体。
『对、对不起...』我马上转身低头跟来者道歉,但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到我旁边。
『你们不要太过分。』是姚海茹!她的声音突然从我右方传来。
『海、海茹!我们没有怎样阿!』大姐头的气势马上转为柔弱,呵,判若两人呢?
『我不管你们以前对她说过什么话、或者对她做过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们现在就都能停手。』姚海茹脸色铁青的看着我们面前的那群女生,而大姐头也跟我想像的一样,跺脚了一下之后就走掉。
『谢、谢谢。』我没想到姚海茹会就这样跳出来帮我说话。
『不客气。』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掉,在情急之下我拉住了她的衣角。
『怎了?』冷冷冰冰的姚海茹,冷冷淡淡的言语。
『为什么帮我?』我看着她。
『我觉得我们是同个世界的人?』我不懂她在说什么,所以我下意识就大声回她我不是。
突然,她笑了,大声的笑了,用很漂亮的笑容跟我说了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话。
『你的名子很好听,而且我想跟你当朋友。』
在暑期辅导的两个月内,真的算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是不是在姚海茹第一次对我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了姚海茹了?我用食指轻轻的在姚海茹的照片上摸着。
突然想到当她床伴似乎也不错,我自嘲的笑了笑,当了她的床伴之后我还可以了解一些事情。
她妈不喜欢她,她爸很疼她,她爱她妹,她把我当她妹在发洩慾望。
我现在才懂什么叫做同个世界的人,都是不被妈妈爱的小孩吧?
我以为我能平安顺利的长大成人,但事实上并没有,在国中时妈妈跟人跑了之后爸爸就把全部精神丢进工作,我不怪他们,那是他们的自由,但我懂,我是寂寞的。
「所以海茹你第一次看到我就认为我也是寂寞的人对吧?」我把视线转向窗外,没有太阳之后就灰濛濛的,跟我的世界一样。
没有了你这朋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