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是被疼醒的。
  他在梦里听见路薇在哭,醒来后发现,原来是胸口上裂开的伤口渗血了。
  他爬起身,定了定神,忍住疼痛,喉头焦渴。
  他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打火机点上。昏暗的 房间 里顿时烟雾缭绕。
  当一个汉子开了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昏暗的房间里,浓重得像迷雾一般的烟,把男人整个淹没,手肘搭在膝盖上,烟灰散落一地。
  一束光线从窄小高悬的窗户,漏下来,落在他光着臂膀的上半身。身上胸膛处缠了绷带,有血透出纱布。
  *
  “我说路哥,你跟老大混了那么久,斯文得很,不会是条子派来的卧底吧!”
  说话的男人眼角有一道增生的疤痕,身材壮硕,看起来是打架的好手。
  路生取下烟嘴,吐出一团白烟,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对方一眼。
  疤头男随即笑了笑。
  他清楚得很,没有卧底能像路生一样,表面客客气气,实际上死手。
  路生把烟换到左手,摸出手机,划开屏幕,屏幕上是一个清纯少女的照片。黑发如瀑,容颜秀美。
  他点开消息,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疤头男瞄了一眼。
  “路家妹妹今年该有17岁了吧,看着又纯又保守,身材真他娘的辣,还没交男朋友吧,路哥你放心把妹妹交给我,保管妹妹是世界上最性福的女人。”
  路生吞吐了几口浓烟,空气有些呛人。他把烟头按在桌上灭了,神态语气轻飘飘一句话,看向疤头男的眼神冰冷得可怕。
  “动她一根头发丝,老子阉了你。”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嘿嘿……”
  疤头男连连摆手。
  他相信,路生说得出,做得到。
  吃不着,还不能过个嘴瘾吗,路生那骚包小白脸家里的妹子,长得又漂亮又清纯,身材又藏不住地火辣,特别是那对奶子又大又圆,叫人血脉喷张,将来指不定便宜那家小子。
  彪头好几回做春梦都想把那水一样娇嫩的妹子按在胯下操个三百回合。
  这样的下流想法,他曾经不小心用淫词艳语说出来一次,传进路生耳朵里里,当天就抓着他踢断了一条肋骨。
  往后他也不敢再说过分的话。
  路生在外面路数野得很,对家里的那位妹妹却护得相当紧,一副正经哥哥的样子,至今他妹子不知道他哥干得什么勾当。
  手机一天掏出来看三回,平日里却只肯过节的时候回去吃个饭。疤头男是不理解这兄妹亲情了。
  彪头倒是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这幅样子,没放心上,看到他胸口,随口说了句。
  “路哥,你今天伤口又裂了。”
  路生抬眼,没搭理他。
  要不是他多嘴,他受伤的事情绝不会传到路薇耳朵里。
  彪头挠挠头,不知道这位祖爷爷在想些什么。
  “我喊秀红来给你换药。”
  路生沉了沉,一记眼刀过去,“你的手难道废了吗?”
  “那不一样,路哥你这伤,我这糙老爷们儿摁一下,血流得跟不要钱似的,还是女人来包扎合适。”
  路声不愿多加理会 :“不用,把药给我。”
  ”啊?哦。“
  彪头打开门,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
  然后看着路生自己颇为艰难地给自己拆卸绷带换药。不甚齐整,药粉还洒落到地上了。
  彪头不忍直视,还是打了电话叫秀红过来。
  不想被痛批,彪头打完电话就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