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亦,你别太过份了。你不会是想要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吧?现在已经不会有摄影机跟拍了,我也没有那么间,你是怎样,受伤的话就回去休养,不想要比赛了吗?还有明天的订婚晚宴,现在因为你受伤都必须要延期了,你能不能别让人这么担心你!想想你的家人!」陶莫提没有jackson的和气,几乎当场发飆。
闻言,沉亦侧过脸看着她,说:「你就担心吧。不论是比赛的事或是订婚的事。」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你说什么?」看见他的表情,陶莫提的心像被颗巨石砸中,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下。
「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所以你千万别放松下来。」随后,沉亦转身而去,头也不回。
耳边呼呼颳过夜风,如密密麻麻的细针扎着人耳根疼。
「莫提,小亦刚说的话你别太认真。」追着陶莫提一起离开医院,jackson气喘吁吁地说。
「我知道,他不会放弃比赛的,这场比赛对他而言很重要。」陶莫提停在路口,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丢给jackson。
车钥匙落在jackson的手心,上头掛着一个游乐园附赠的相片钥匙圈,他在上面看见了高中时期的陶莫提、沉亦、徐思央还有温西。
看见温西,他的心沉了沉,想到沉亦,他逼着自己重新打起精神,抬起头,忧心地问:「那现在怎么办?万一他拒绝参赛呢?因为争议的关係,三强赛在后天会重新比一次。」
对街的号志灯亮起绿色灯号,陶莫提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这种事情,我早有做好准备了。」
jackson狐疑,跟了上前,「现在要去哪里?」
「回电视台。」陶莫提忽然一笑,侧眸望向后方的人:「温南,你是相信我的,对吧?」
听见她罕见地叫了他的中文名字,jackson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大祸将临的感觉。
沉亦返回医院前,他到了医院的超商买了拋弃式牙刷和简易盥洗用品,还准备要打电话拜託徐思央帮他带换洗衣物。
他走回病房,发现安席言早他一步来到病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稍微没注意,结果你就搞出了这样的事!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自导自演?你想害苏允诺到什么程度!」他的声音和表情十分严厉。
他穿着灰色的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摺在手臂上缘,某一瞬间,沉亦联想到他在大学时期接触过的老教授,思考既古板又难沟通,他记得安席言这週到北京参加研讨会,今天早上的班机回来,看他的模样,大概是刚下飞机,接到消息就立刻过来了。
「我没有搞出任何事,而且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现在也很烦!」沉亦挥开安席言伸来要抓住他的手,他烦躁地抓了抓刘海,语气也十分不好。
「别狡辩了,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苏允诺牵扯进去,她不会发生这种事。」安席言一字一顿,他伸出手,食指用力地戳着他的胸口,「你听好了,这次如果苏允诺有任何不测,我不会再替你向爸说话。」
「哥你不是也一样吗?这就是你所谓的阻止?你什么都没做,说什么保护你的学生,你根本什么事都做不到。」
「起码我不会害她。」
他从来没有不相信他弟弟的预言,反之,他比谁都还要认真,正因如此,他不会轻忽沉亦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沉亦竟然做出了安排车祸这样的事。
安席言平静下来,反问:「沉亦,预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沉亦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争辩这个。」
「你到底是为了要阻止悲剧的发生?还是你只不过是享受比神还快一步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是因为这种理由,那你简直糟糕透了。」
沉亦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无话可说,还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替自己辩驳。
「沉亦,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开始学算命,我也不会反对你,但拜託你了,你要想清楚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占卜,无法阻止的预言,那不过是诅咒啊。」安席言抓住他的肩膀,神色和语气都显得疲惫,「拜託你了,别再害苏允诺了。」
「我不会害她。」沉亦挥开安席言的手,语气依旧十分不高兴,「车祸不是我弄得,还有既然你没有能力保护你的学生,从现在开始,你也别想插手管我和苏允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