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半晌过去,哀伤地安慰自己那一颗难受的心,一会儿过去,帕斯特理了理有些昏沉的思绪。
他估略算了一下,他记得自己大约是在十一点五十分左右上楼,摸索电源直到那个怪人出现……以十分鐘来算好了……加上他精神恍惚到结束诊疗,到他下楼的所有时间……
也就是说……他起码恍神恍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
面对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推论,帕斯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因为待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所以也跟着不正常了起来……
一想到这里,他好不容易稍微回暖的心,又毫不留情地被浇冷了……
「天啊……」
在这情况下,他难掩一脸的疲惫,只能吐出浓缩了他所有心绪的两个字。
不知该为自己何时练就能站着痛到恍神如此之久的技能感到讶异……还是该感到哀伤的帕斯特内心十分五味杂陈。
然而现况却怎么样也不容许他继续消沉下去,况且……不久之后说不定也还有新的挑战必须交由他去面对。
思一此,他单薄的身子不禁又瑟缩了一下,也起了不知地几次的逃跑念头。
此时,站柜台后方的夏夜一面欣赏着帕斯特所表现出来的悲催情境,一面开心地从坐在柜檯上的玩偶捧着堆得高高的洋芋片小山的盘子中,抓了一片放到了嘴边啃了起来。
「……」
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早先出现在那里的一幻蚀一玩偶,帕斯特湳是心酸地瞥了眼一旁正在看他好戏的一派人马,不禁自嘲地苦涩一笑。
待体力稍有恢復,他倚着墙面缓缓站起,不安地深吸了口气,仍被胸内的疼痛呛得频频咳嗽,硬是使自己多吃了些不必要的苦头。
待咳意逐渐缓和,帕斯特再次开始揣测起了不久前所发生过的事情。
刚才跟诊的时候脑袋整个昏沉沉,照理说痛成那样会无法思考才对,更别说是闭眼休息的可能性……
而且,那个叫路克弗的非人是到哪去了?
该不会跟之前那些人一样……也变成另一种形态了?
一想到这里,帕斯特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对于此地的一切也更加反感了。
「这和你的猜测多少有些出入。」
正大光明听取对方内心戏的夏夜,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洋芋片,悠哉地开了口。正想得入神,赫然被那一段话给吓了一跳,帕斯特强忍住心中的害怕,不悦地瞪视了一眼一旁看戏看得相当满意的夏夜。
见状,夏夜冷笑一声。
「每件事不能只是一昧地向外求取,而是要由内心去探索。」
说一此,夏夜笑瞇起了漆黑的眸子,饶有趣味地促狭一笑。
「否则,一切都是无望的。」
「……什么意思?」
帕斯特不耐地皱紧了眉,口吻也因不悦而低沉了些许。
对此,夏夜笑意更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他这一笑、一语,无一是又给了帕斯特一个又一个难以理解的疑云。
在他惊疑之际,一阵猛烈撞击声自大门外响起,响彻了整个屋内,也将瞪大了双眸,一脸错愕的帕斯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
面对这情况,他的神情顿时扭曲、痛苦不安,紧抿的唇,溢不住来自心底深处的悲伤呻吟。
「……唔……不要……我不想去……面对这种事了……」
感受到帕斯特内心的纠结与痛苦,夏夜神秘一笑。
「……」
不停受到衝击的门板终于承受不住一再袭来的猛烈攻势而敞了开来,
强烈的臭味四溢,来袭的令让帕斯特惊愣地僵在了原地,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
一道道磅礡的脚步声步入屋内,细数约十馀隻与昨晚被门敲击出去,有拥着相同面貌的骷髏幻蚀发出了刺耳咆啸,场面很是壮观。
……骷髏幻蚀…大军?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眼前的浩大场面惊得帕斯特不断自我探问此刻真实性,脑袋也因为如此大阵仗而混乱不已。
一见来袭场面,夏夜一脸钦佩的吹了记口哨。一旁端着空盘看不出神情的大松鼠则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檯面上,询问夏夜是否续盘,并得来了一阵夹杂了冷意的轻笑声。
「……」
经过几日的相处,每当碰到幻蚀来袭就在旁边吃零嘴看好戏的那些人,帕斯特早已不对他们抱有任何一丝的期望。
也不觉得……自己在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下……会有任何的胜算。
他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狂跳的心不停地向他传达着自己所面临的一切皆不是梦。
一切都是必嬉游他自己去独自面对的……现实。
而这残酷的现实,又将会为他带来何种难以预料的未来……?
「……」
相较于帕斯特的惊慌失措,冷眼旁观这一切发展的夏夜微微向前倾了身,右手放在桌面,左手肘则是撑在了桌面上,手掌拄着脸庞,帕斯特畏怯的身影倒映在了他的眼眸中。
于促狭混合着其他心思的心绪之下,他的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呵,真是期待你接下来又会怎么做?帕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