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都市言情 > 我的眼里只有你 > 我的眼里只有你 第9节
  何繁无力地爬起来,将昨天的药又吃了一份,无所事事半歪在沙发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灿灿的烈阳。李雯给她发消息,问她事情忙完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张晓君在群里拍了拍她,甩出来一个链接——高慎即将代言 dw 单身钻戒,活动期间有减满活动,先到先得。
  张晓君:“牛逼了,这个钻戒,一直请明星代言的,他真的牛逼。”
  李雯:“在流量面前,明星也得退一步吧,高慎的粉丝购买能力一直挺强的。”
  张晓君:“都是看脸的,之前还一直有传言说他要进娱乐圈呢,我看他粉丝好像挺乐见其成。”
  李雯:“现在好多明星也开始直播带货了,哪个赚得多真的不一定。”
  “你们俩怎么不说话?”拍了拍何繁跟程英。
  何繁:“你们要买吗?”
  李雯:“我想买,这两年珠宝挺火的,我一直喜欢 dw 的款式跟风格,去年太贵,下不去手。”
  张晓君,“我也想要,奢华的时尚单品,就买这一次也好啊。而且,我刚看了,团购好像也有优惠,人越多越优惠。”
  何繁想说,一般网上流行什么东西,都是商家炒起来的,大多是消费陷阱,她一直想攒钱买属于自己的房子,花钱很谨慎,只买刚需。
  这个时候,手机滴滴两声,程英突然出现,“刚刚我问高慎了,我们四个团购,给打八折。一起买吧。”
  第14章 咱们好好的
  何繁是真的对珠宝钻戒不感兴趣,她从来不戴的,奈何李雯跟张晓君打了鸡血,听她说不买,软磨硬泡,死缠烂打。
  在微信上磨了半个小时,李雯道:“今天空闲得很,咱们过去吧,就算不买逛逛也可以啊。@何繁,就在家不要动,我过去接你!”
  这还能说什么?回复一句知道了,何繁进浴室洗头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大热天感冒就是不好,穿少了冷,穿多了热,冷东西还一概不能吃。
  从家里出来,路上接到张晓君,又打电话给程英,那边说直接过去了高慎公司。张晓君无语地看看其他两人,李雯边开车边八卦,“我始终觉得这俩会复合,程英那个人你们知道的,不感兴趣绝对是个钓鱼高手,现在这明显有情况啊。”
  张晓君耸耸肩膀,坚定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感觉,说不清楚。”
  察觉到程英的意思,张晓君其实也有跟江曲联系过,对方虽然没明说,那意思好像是高慎很喜欢现在的女朋友,谈好几年了,连求婚都安排上了。
  “可我还是希望他们俩复合,真的很般配啊。对了,你们有没有关注程英的账号,她拍的视频也挺好看的。”
  “她也做网红了?”张晓君惊讶,看来自媒体真的很吃香啊,大家挤破脑袋去做账号。
  “不是,就是日常分享,现在关注她的都是大学那帮人。”
  “叫什么名字,我去搜一下。”
  何繁坐在后面,尽量不动弹,座椅有很重的塑胶味道,有点反胃,喝了一口水才好一点,见路况有点眼熟,问,“我们不是去逛商场吗?”
  “是啊,先去高慎公司拿他们内部优惠券,程英也在那里。接她一起。”张晓君盯着手机回答。
  高慎的公司,李雯跟张晓君都是第一次来。江曲站在门边等,走上来打完招呼,特意问候了何繁一句,李雯只顾着看建筑去了,张晓君留意了一下。
  听说高慎在办公室,李雯跟张晓君进去了,何繁没去,借口不舒服,就在候客室等。江曲把两人送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给她端了一杯水,“怎么样了?”
  “小感冒,吃了药了。”
  “夏天感冒,挺遭罪的。”
  “过来这一路都想吐,还好忍住了,不然吐车上李雯要抓狂。”何繁笑了笑,“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她们。”
  楼层挺高,望出去全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环境很安静。
  “我不忙,你好歹是客人,陪你坐坐。”江曲坐在何繁对面,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道:“其实这次 dw 的代言本来应该很轰动的,高慎最开始计划是接对戒,连策划都快完成了。昨天突然改变主意,今天急急忙忙就宣传了。”
  嗯?何繁迟钝地抬头。
  “你们吵架了?”
  “不,是分手了。”
  在江曲这样的熟人面前,说什么没确定关系,就有点掩耳盗铃了。
  坐了好一会儿,几个人还是没出来。江曲走后,她就绕着那一排落地窗往前晃悠,路过几株高大的万年青,一直晃到没人的地方,再往前走就到了安全通道。她打算过去站一会儿,拐角后突然响起脚步声,高个子的男人转瞬走到了眼前。
  何繁一愣,反应过来低下头,朝旁边让了一步。高慎站住脚。她的视线从他鞋子上滑开,余光里可以看见他笔直的双腿,朝她迈了一步。
  一双冰凉的手突如其来覆盖在额头上,带来的舒适感又让她一阵眩晕,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你在乱跑什么,自己在发烧不清楚吗?”
  只是一点点低烧而已,她清醒的很,何繁躲开他的手,敷衍,“没有。”
  “要不要我找面镜子,看看你嘴巴有多干?”他沉沉的声音含着明显的讥笑,还有一丝丝恼火。
  她是有这样的毛病,一生病就显在脸上,可分开第一天就遇见他,还是在他的地盘,实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何繁微咽唾沫,喉咙有点干。
  “火急火燎地要分手,要搬出去,才搬出去第一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何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一丝恼火更严重了。
  她没精力跟他吵架,转身想走,被一把握住胳膊,“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何繁条件反射抬起头,看清他微微疲惫的脸色跟眼下的青黑。刚刚江曲的话顿时从脑海里闪过,“他本来打算跟你求婚的,好多东西都准备好了。你们俩这一吵架,损失挺大的。”
  怎么会是准备跟她求婚呢?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可是江曲那样笃定,她的怀疑就显得有些没良心。
  “说话,问你话呢,我没听说发烧也能把人烧哑巴。”他眼睛里燃着一簇火,口吻冲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什么?”她的眼睛病理性地发亮,声音萎靡不振。
  高慎胸中那股无处发泄的火气势就软了下来,深吸两口气,平复情绪,“吃药了吗?”
  “吃了。”
  “什么时候生病的?”
  “昨晚。”
  “是不是又吃的那些不管用的药,把病拖得越来越严重。”
  “买来了总要吃的。”
  “不管用就该换,你管它浪不浪费,可不可惜。你脑子怎么长的?还名校出来的呢。”说不到两句,他又冲了起来。一夜没睡的疲倦冲击着神经,脑子一跳一跳地疼,缓了一下,“你们几个怎么想起来买戒指?我记得你从来不戴。”
  他以前送她多少珠宝,项链手链一大堆,她都没有稀罕过,搬家也没带走。
  “她们说团购有优惠,人越多越划算,叫我凑数。”
  “难怪。”他嘟囔了一句,想说送她们去,可是想到她昨天那么横,这会肯定不乐意。
  “看中了什么,付钱的时候发收款码给我。”
  “不用。”
  “那优惠券你们也别要了,我不差你们四个贡献销量。”他立马口吻强硬起来。
  真想问他一句,‘你这样有意思吗?’暂时没那个力气,何繁偃旗息鼓。也多少明白他的憋屈恼火因何而起,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候客厅,几个人已经在了。何繁笑着走过去,其他人却又将视线投到她身后,李雯跟江曲神色如常,倒是张晓君跟程英敏感地打量了几眼。
  逛完商场,李雯几人去喝咖啡,何繁自行回家。
  回家的车上,她将手举在阳光下,指头尖尖细细,指甲是干净的亮色。白金的戒指圈在中指上,整只手都在发光似的。
  何繁这样一开始嘴硬说不要的,真正把东西拿在手上,那简单精美的纹路,光滑闪耀的曲面,豪华的质感,也叫人忍不住喜欢。
  张晓君在群里喊,“就算没人送戒指,也要自己买!”
  何繁看到,微微一笑,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都该自己买。
  李雯哀嚎:“两个月工资啊,痛并快乐着,哭哭。”
  还是之前的药,何繁又喝了一包,大概正中那个乌鸦嘴的口实,一点用都没有,感觉更晕了。大中午出门,简直是折磨,她不想动弹,灌下去一大杯热水,闷着头睡觉。
  这一觉睡得乾坤颠倒,日夜不分。
  太阳沉入地平线,窗外的亮色一点一点沉下去,何繁猛地惊醒,大汗淋漓,身体无力。鼻塞好了一点,但没好全。摸出手机看时间,尤霖给她发消息,下班之后跟朋友去玩了,晚点回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一点声响也无,遥远的汽笛声穿透玻璃,闷闷地传来。夜空浓重,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寂感。何繁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下楼,打开电视机,也不管它放着什么节目,径直去洗漱。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肚子咕噜咕噜叫,上楼找到手机,打算叫尤霖带点吃的回来。
  某个乌鸦嘴的电话掐着点打进来,他那边声音很杂,“在干什么?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这人不仅乌鸦嘴还有健忘症,何繁靠在墙上,冷淡地回,“干什么?”
  他沉默片刻,似乎不适应她这么冷淡,随即若无其事道:“病好了没有?”
  “好了。”
  “你先听听你的声音再跟我说这话,住哪里去了?”
  “跟你无关。”
  “那我去问李雯她们,肯定知道。”
  “……别。”
  高慎也是今天才想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不带他见朋友,以前或许没注意,后来他提出见面,被她忽悠过去就绝对有预谋。居然那么早就开始计划分手了,想一想就怄的慌,他一边生气,一边又有种没着落的恐慌。
  高慎沉着脸将车子开上大道,把何繁发来的地址输进地图,机械地跟着走。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从何繁骤然要分手的事实里走出来,他不相信,有些东西,不弄清楚为什么,这辈子都过不去。
  听到敲门声,何繁靸着拖鞋慢吞吞过去。高慎整个人如同一堵墙,立在她门口。何繁猛地开始怀疑,家里的门是不是有点小?他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淡,“知道是谁吗?你就开门,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也敢一个人出来住。”
  何繁轻轻翻个白眼,让开门,他不依不饶,“听到没有,下一次先问问是谁再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听到了。”
  他这才心满意足往里走,边走边点评,“进门就是厨房,设计师体校毕业的吧。”
  “厕所这么小,能转身吗?”
  “楼梯太陡了吧?”
  “沙发上这谁的衣服?”想起来她弟弟现在跟她住,不说话了,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看。何繁站在楼梯口,“你有什么事?”
  “你病怎么样了?”他答非所问。
  “我等尤霖回来再去看看。”
  “等他回来,你就病傻了。”
  “高慎,这样真的没意思,我们已经分开了。”她放下环着的双手,一副无力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