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漾年纪小,不知道这容知韫的厉害,可几位长老是绝对不打算再跟他动手了。
但司漾格外固执,搬出了少主身份,一位长老见劝不动,无奈之下,便将他父亲闭关的真正原因与司漾说了。
不仅司漾震惊了,花昭昭也目露诧异望向容知韫。
原来他之前受伤是与她有关。
怪不得她问他不说,她以为他是因为师尊身份要面子。
“师尊。”
听到当年师尊为了替自己报仇,孤身一人杀入魔界,秦央也很惊讶。
师尊竟然从未提过这事。
当然,双方显然默认这算私人恩怨,都不想再挑起仙魔纷争,于是也没有任何风声走漏。
司漾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
这时候,有人过来对司漾耳语了几句,他连忙叫住了花昭昭。
“姐姐,哥哥醒了。”
“大概知道你要走了,所以他刚好这时候醒过来,你去看他一眼吧。”
花昭昭倒是想去,但容知韫那寒意刺骨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本来就拖拖拉拉了多日,现在又腻着不走。
她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对司漾的话充耳不闻,假装关心秦央和傅晏沉的样子。
“师叔,师弟,你们没受伤吧?”
见她不予理睬,司漾看着几人,知道自己再也阻拦不了,他的视线扫过她和傅晏沉,白净俊秀的脸上忽然噙起一抹苦涩的笑。
“差点忘了,姐姐现在都有新欢了,自然怕这位师叔吃醋了。”
他突然在容知韫面前拆穿她和傅晏沉的关系,花昭昭的确紧张了一瞬,但很快就想开了。
她又不是真的跟傅晏沉好了,要担心也是他担心。
果然,傅晏沉面色沉了下去,目光锋利如刀般劈向司漾,恨不得将这一肚子坏水的小子给剁了。
“回去再说。”
容知韫淡淡地扫过他一眼,面上喜怒难辨,傅晏沉心里难免发慌,连忙将目光投向花昭昭。
要不要咱俩先串个供?
你编,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编师尊会信。
花昭昭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傅晏沉:“……”
几人刚离开魔域没多久,容知韫忽然道。
“秦央,前方有个镇子,你先找家酒楼点几样小菜,我有话同你师姐和师叔说。”
傅晏沉心里一咯噔,他还没想好编什么理由师兄才会信。
此时几人还在被雾瘴笼罩的黑森林里,一阵阴风从背后刮过,对上容知韫寒凉如水的目光,傅晏沉只觉一股冷意从头灌到脚。
他还没开口,容知韫忽然对花昭昭道。
“那边树下有块石头,你去那里坐一会儿。”
傅晏沉瞬间明白了,容知韫这是打算分开询问俩人,避免他们一起编瞎话骗他了。
师兄还是这般睿智。
但傅晏沉却崇拜不起来了。
俩人断了关系,花昭昭自然要听他的吩咐,所以虽然不太情愿,心里很想听俩人聊什么,但她也只好离远一点。
只剩下师兄弟二人,傅晏沉是一个字谎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且,容知韫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那晚,她房里的人是你。”
原来师兄知道。
“是我。”
傅晏沉耷拉着头,压根不敢看他的表情。
“所以你也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了。”
“嗯。”
“师兄,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你别怪她。”
傅晏沉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伟大,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了,当然他也没想那丫头会感动。只是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她说得对,他做这件事之前,没考虑师兄的心情,没想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冷清寡淡如师兄,也会难过,而且没人能见到和安慰他的伤心。
傅晏沉心一横,索性跟花昭昭对秦央坦白那般,他也一股脑地全招了。
“师兄,是我一时昏了头,气那丫头勾引你,担心会玷污你的名节,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容知韫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了他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问题。
“她跟你在一起时,可有受什么委屈?”
傅晏沉怔住。
所以师兄最在乎的是她开不开心吗?
即使被她背叛了,只要她开心,他就不计较。
天啊……
这究竟是一份怎样的感情啊?
傅晏沉想到那丫头见了小白脸就将师兄抛之脑后,腻腻歪歪,他再次替自家师兄生出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憋屈感。
“她那种性子,谁能让她委屈?”
傅晏沉本想损她几句,但对上容知韫凌厉的眼神,他立马解释道。
“真没有,我们第一回时……她吐了我一身,把我的屋子都弄脏了,所以我才会去她房里。你看我手上的伤,就是她咬的,昨日她还一掌把我打伤到吐血。”
一说起花昭昭对他做的那些好事,傅晏沉看到容知韫就一副小孩子跟家长告状的语气,将她的恶行一件件细数出来。
本想让师兄替他主持公道,结果容知韫上下打量他。
“你做了什么,她要这样对你?”
傅晏沉再次从头冻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