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煦暘同样愕然的看着前方的黑色暗门,再低下头望向我,表情故作镇定的问我一句:「你家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门?」
我听着他越跳越快的心跳声和自己躁响的心跳声混在一起,下意识因为恐惧紧紧揽住他的身子,抬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她家为什么会有这种暗门!」
我没有理会段煦暘一瞬间困惑的表情,只是想到如果他帮我找到这扇门就回家,要我自己一个人进去那鬼地方找东西,我就浑身鸡皮疙瘩。
我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那般看着他,诚恳到不能再诚恳的欲哭无泪道:「兄弟,别丢下我让我一个人进去,我真的超怕这种又暗看起来又会闹鬼的地方,陪我一下,千万个拜託,真的就陪我一下就好。」
「以后我能离席媛多远滚多远,你要是讨厌我那也不成问题,我也离你远远的!」
段煦暘错愕的望着好像真的要哭出来的我,蓝眸迅速的掠过许多我没时间细想的情绪,最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回应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抱那么紧是要勒死我吗!」
我闻言才像是稍微放宽心,松开他身子之后还不忘先跑到外头拿系统给的大铁铲,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我总觉得这东西会派上用场,先带着吧。」
深呼吸吐气不下十次后,我先是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倒数的一小时,最后像是赴死那般盯着那扇诡譎到极点的暗门,决心自己先来打头阵:「那我们走吧。」
段煦暘此刻却说了句等等,从房里又找出一个手电筒,跨步走在我前面,整个人走进大衣柜里头,站在那扇黑色暗门前:「我先走第一个,都已经脸白得跟鬼一样了,进去要是真闹鬼,多半鬼都是被你吓出来的。」
我却义正严辞的否决他这番要打头阵的事,毕竟如果这密室有什么类似暗器的东西,到时候打到他不就让好感度越来越低吗?
而且系统也说过要我以生命为重心,那就更不可以冒险。
我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走到他身旁伸手准备打开那扇门:「不,我来。」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至少还能跑第一个,我不能让你受伤。」
段煦暘愣了愣,似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番话,心口前的梅花面板开始绚丽出耀眼的蓝光,他将手中的手电筒和我手里的大铁铲交换,嘲讽似的说道:「大铁铲难不成还能发光吗?想打头阵也不先动一下脑筋。」
【♣好感度:+1,触发死亡率:52%】
我愣愣的望着他上升好感度的面板和行为,不禁不合时宜的想,如果我自己也有一个好感度面板,大概段煦暘这人的好感度会是最高的,虽然他嘴巴特别欠,但行为却总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也是唯一一个还没对我“动手”过的人。
我紧握着手电筒,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游戏荼毒太久,我就这么欣慰的看着段煦暘,在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下说了声谢谢,随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伸手打开那扇暗门。
暗门打开来的瞬间顿时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里头全是黑暗无光的,水滴声滴答回响在阴风阵阵的空间里、空气中还瀰漫着难闻的腐朽气味,拿出手电筒照了几处,前方的石墙面斑驳老旧,上头的地方被蜘蛛丝和灰尘遍佈,而下方则是陈旧的黑色旋转石阶,每阶石阶和墙面上好似都留有红色的⋯⋯油漆痕跡。
至少我是这么催眠我自己那不是血,只是一般的红色油漆。
结果下一秒身后的段煦暘却厌弃似的开口:「你没有闻到什么铁锈味吗?就像是乾掉的血味一样。」
我简直悲苦在心里,这地方就已经够恐怖了,他还要不要那么火上浇油?
我稳住自己因恐惧跳动得越来越不受控的心跳,照着底下的石阶小心的跨步下去,却在我和段煦暘走离暗门一点距离后,暗门瞬间大声的关起来,随着碰!的一声,暗室里头开始此起彼落小丑尖锐的笑声和近似于发条转动的喀喀声,还有一声又一声刺耳的“tag,you’reit!”。
发疯,真的是发疯!毛骨悚然立马支配我所有的感官,我怕到不管阶梯的落差,直接往身后的段煦暘抱去,还不忘宣洩一下我惊惧到极点的心情喊出声来:「不找了不找了!会死就会死,谁要管这本破日记!」
「我们回去,我们快点回去!」
段煦暘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抱住我的同时也不忘往上头的暗门看去,像是发现什么,回过头来时脸色格外凝重,他的呼吸频率越来越重,好似正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周遭从吵杂归于一片死亡的寂静才松开我,垂首看向依旧紧抓着他的我:「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出不去了,那个暗门已经锁死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段煦暘身后不远处的暗门,此刻终于懂得为什么他刚刚的脸色会那么糟糕,原来那扇暗门的后面也有一个血脸小丑的面容,只是诡异的是它的表情是哭笑合併的,最下方还用红字写着“nootherwayout”。
我差点原地昏厥过去,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恋爱攻略游戏,真的不是什么生存惊悚游戏吗!
我下意识牵紧段煦暘的手,试着平復我现在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手,还不忘担心这行为会不会降低他的好感度,两眼昏花的和他说道:「拜託借我牵一下,我冷静下来就立马放开。」
「我真的⋯⋯害怕到快发疯。」
段煦暘这回没有再毒舌我什么,只是任由我紧紧牵住他的手,直到我终于心跳不再像是快到要跳出来,我才松开他的手,平顺呼吸后站起身,拿起手电筒往彷彿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照,走下阶梯前还不忘顺便给自己鼓励打气一下:「你可以的,拿到裴沁的日记找到出口就闪,不会再发生什么怪事的。」
我深呼吸吐气后就跨步向下走,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段煦暘越来越沉默,直到走完绕圈似的旋转石阶,终于走到平地,拿起手电筒照向四周,看见眼前的景象,我才有种后知后觉的感觉--事情已经从糟糕变成难以理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