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还挺热闹,她兴致缺缺地扫了眼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要穿过一个廊洞,时芊低着头戳手机问靳圆解决完了没?
  廊洞里风大,她踉跄着往前走。
  在出了廊洞后,她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
  很好闻。
  心底暗道这个节目组很有品味。
  她很快找到靳圆,两人开车离开。
  但空中留下了她发梢的茉莉花香。
  还有淡不可闻的陈茶香味。
  -
  【我今天遇到她了。】
  沈羡搬了把摇椅坐在廊洞里,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屏幕。
  他闭上眼睛,空气里都是熟悉的茉莉花香。
  跟那天在车上闻到的一样。
  俞明洲很快回复:【所以,恋爱了吗?】
  沈羡:【没看到人。】
  俞明洲:【……】
  俞明洲:【说了个寂寞。】
  沈羡:【但我可以确定,她出现过。】
  俞明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盲目自信吗?】
  沈羡:【不,是味道。】
  他闻到了。
  很确定。
  但他没看到人。
  “沈老师。”工作人员喊沈羡,“咱们录制马上要开始了,您休息好了吗?”
  沈羡应了声:“来了。”
  他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服,手指捻了捻手腕戴着的木头珠子。
  昨晚从老旧的木箱里翻出来的,那会儿外婆给他去南山的月老庙里求来的,说是保佑姻缘。
  外婆去世后他便压了箱底,昨晚翻到后又重新戴上。
  看来,还挺灵验。
  他是个很喜欢赌的人。
  所以,他在赌,那个女孩什么时候再一次出现。
  猎人的枪已上膛,正在等猎物落网。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着,不禁暗自咂舌。
  沈影帝的颜值果真高啊,就单是这么一笑,都让人心里小鹿乱撞。
  沈羡回到镜头下继续拍摄。
  而另一边,靳圆带着时芊去嗦粉。
  两人坐在店里,靳圆跟时芊八卦,“我去了才知道,今天那节目组有沈影帝哎。”
  “谁?”时芊问。
  靳圆给她夹了个鱼丸,“沈羡呀。”
  “我应该带个纸笔去要签名的。”靳圆说:“贴在奶茶店墙上,多拉风。”
  “是唱《风雪》的那个?”时芊问。
  靳圆点头,“他演的那部电影《梅花落》也好看的,《风雪》就是那部电影的主题曲,唱到最后大家都哭了。那电影我看了三场,每一场的最后都是哭声不止。”
  “是be吗?”
  靳圆摇头:“不是,he。”
  “就今年过年档贺岁电影啊。”靳圆下意识问:“你没看么?”
  问完才察觉到不对,过年那阵儿正是时芊爷爷去世不久,刚过头七。
  她哪有时间看电影?
  她眼睛里闪过几分慌张,但时芊却淡然道:“我平常不怎么看电影。”
  靳圆立马换了话题,疯狂给她安利,“沈羡的电影你都可以去看看,他演技好,而且本子都巨巨巨好,每次看都觉得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
  “好。”时芊应下,“有时间看。”
  “那你最近要忙什么?”靳圆问:“你有跟俞家人见过面么?好相处吗?”
  时芊摇头,“还没。”
  隔了会儿,她温声道:“应该快了吧。”
  “那你别吃亏啊。”靳圆说:“生气了就掀桌子走人,咱们不怕。”
  “哈。”时芊轻笑,“大家都是体面人,应该不会闹得这么难堪。”
  靳圆轻嗤,“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吧。”
  时芊没有反驳。
  一顿饭吃饭,时芊仍在发呆。
  靳圆结过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时芊晃过神,拎起包跟她一起往外走。
  北城三月的雨总猝不及防,天空被乌云遮蔽,刮过一阵阴风,雨淅淅沥沥落下。
  给整个世界都笼上了灰蒙蒙的色彩。
  时芊站在鱼粉店的屋檐下,声音自带空灵迷离之感。
  “下周有个宴会。”
  传闻中的名流宴会。
  第5章 005  低配版——时鹿安。
  所谓的名流宴会是一个慈善拍卖会,给时家递了邀请函来。
  而一同参加的还有俞家人,这应当是时芊跟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这类慈善拍卖会结束之后,晚上会有酒会。
  鹿宜礼貌性地问过她之后,象征性地找了两个饰品递到主办方那儿,然后等到那天带着时芊出席。
  慈善拍卖会上没什么能惹得时芊注意的。
  她跟俞明洲的座位挨着,惹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众人的目光扫在他们身上,有好奇,有嘲笑,有不屑,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时芊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不停地被路过的人观赏,而她要始终保持礼貌。
  全程她都表现的兴致缺缺。
  而身侧的俞明洲一边戳手机一边吊儿郎当跟她说:“想要什么就拍,以俞家的名义。”
  “婚还没订。”时芊说:“这样不好吧。”
  “做戏。”俞明洲收了手机,那双丹凤眼少往上挑,带着几分笑意,“白送你还不要?”
  时芊淡淡地应了声,“好。”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相反,因为她的专业,她大学实习时去的是一个专门拍奢侈品的杂志公司,见多了各式各样珍贵的奢侈品。
  她手头的钱也不少,反正让她一掷千金买个奢侈品也能买得起。
  但她对这些东西没有过多喜爱。
  高低贵贱不过在别人一念之间。
  大家的审美都在被市场和资本裹挟着走,谁又比谁高贵几分?
  她自小就不爱花心思在奢侈品这种东西上,就跟有的人爱花,有的人不爱,有的人爱猫猫狗狗,有的人不爱一个道理。
  所以她觉着自己跟这个圈子格格不入。
  不过俞明洲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时芊听了也便应下。
  在她不懂的领域,她会更偏信懂得人。
  而现在,俞明洲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在这种场合自然不会害她。
  慈善拍卖会进行的很顺利。
  一件又一件名贵的展品被摆出来,俞明洲时而也举起牌子竞价支持一下平常有联络的家族,他西装笔挺,坐在那儿竞价的时候很认真,倒也算有模有样。
  俞明洲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唇角翘了下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是不是看我太帅,爱上我了?”
  时芊的耳朵微微发痒,往右边躲了躲,避开他,她纤细的手指捻了捻耳垂,“自重。”
  “呵。”俞明洲嗤笑,朝她吐出一个字,“装。”
  时芊:“哦。”